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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牛奶干嘛?”祁珍嗖地一下回神,脸色顿时像沸腾的水一样蒸得通红。
慕宸风玩味地看着她,反手一撑便轻松地站了起来。
行走的荷尔蒙,牛奶的味道?
祁珍看着慕宸风的目光闪出一丝怀疑,瞬间又被自己的想法迷惑了,有人能喝掉一桶牛奶?
牛奶不重要了,牛奶肌走过来了。
祁珍想走了,慕宸风当然捉住了她。
“牛奶被我使用了。”
他用了‘使用’这个词,祁珍眼睛眨了眨不能理解。
慕宸风唇角微微一抽,解释道:“用来沐浴了。”
“……”
房子大终于体现出房子大的好处!比如现在祁珍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把慕宸风安置在客厅看电视,她可以去二楼洗漱,安全避免了当初“共同住院”的狗血场景。
祁珍直接回房间了,小枚还在发信息八卦。
枚:安全措施要做好。
珍:害,你想多了。
枚:他是有所准备的。
珍:准备什么?
枚:他找我家的那个要了
珍:要了?
枚:要了安全措施
好了,可以不用继续对话了。
祁珍站在窗台边,打开窗户,凉爽的风铺面而来,仰天是铺满星星的天空。漂亮的景色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妈妈带着一起在外面露营时候的时光,甚至连当时帐篷的颜色祁这个都记得清楚。
还是爸爸让她选的款式。
当时年幼不懂,只管找自己喜欢的,结果她选了一个最贵的折叠款,然而爸爸什么都没说。只是后来趴在妈妈膝窝里面的时候,祁珍才知道以后妈妈摇手的时候就不可以。
电话响了。
祁珍以为是小枚又来打趣,看清来电显示之后,她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捋整齐了头发和衣领才接起电话。
“爸。”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响起一个男音:“珍珍,在哪啊?”
“在家里呀。”
又是一段沉迷,末了才是重重地一声:“嗯。”
沉默地让人窒息,祁珍靠在窗口,一只手无意地拉扯着窗帘,看着窗外的星星,目光却是迷茫的。
电话里面的男音斟酌着问:“好久没回家了,国庆放几天假呀?”
祁珍立刻回道:“国庆要加班。”
太明显的拒绝,让双方都僵了一下。
中年男人似乎轻叹了一口气:“你阿姨这边也同意了,你不用感觉拘束。你弟弟放假也回来,你们姐妹也很长时间没聚在一起了。”
“爸……”祁珍开口仍然想拒绝,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几点了,打电话出去打。”
是卢姨,这个尖尖的嗓音祁珍太熟悉的。
爸爸应该是捂着话筒不想被祁珍听到,电话那头响起了几句争执,跟着是开门的声音,接着安静了下来。
爸爸应该到了门外跟她打电话,每次都是这样。卢姨只要说什么,爸爸就会退缩,连打个电话都是。
祁珍看了一下手表,刚刚九点半。
“珍珍,阿姨这两天血压高不舒服,喜欢早睡,别介意。”
每次都是这句话。
“爸,你也去睡吧。”祁珍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国庆回来吗?要不爸爸去接你?”男人小心翼翼的口气很明显。
祁珍微怔,发现他有太久没有自称为爸爸了,突然觉得这个词跟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男人之间的鸿沟已经不可跨越。
他们陌生得连一个电话都觉得尴尬。
“我到时候再看。”
祁珍没有咬死,男人也不再好说什么。
“爸爸再见?”
她示意性的想挂断。
电话又拖了一会儿,聊了一天不痛不痒的互相嘱咐,终于挂断了。
断得像他不曾打过来一样。
祁珍知道这会儿祁儒意一定不轻松,免不了会跟卢姨一阵吵。卢姨能闹,搞不好最后祁儒意连卧房都睡不了。
怪谁呢?温柔知心知底的女人他不要,自己偷的腥总需要自己拿出下半辈子来承担吧。毕竟还有一个心死绝望的女人已经搭上了一条命。
祁珍解开绑发的绳子,一头大波浪平整的在肩头铺开。吹风器呜呜的响声湮没了房间内死一般的沉寂。
耳畔间暖烘烘的热风吹着,她渐渐感觉好受了些。
忽然一截微凸青筋的小臂闯入视线,慕宸风拉合了玻璃窗,转过来接过祁珍的吹风机继续均匀地帮她吹着头发。
暖风突然变得有点热,她试着想再次开窗,手背上冷不丁被敲了一下。
“凉风吹头容易受凉。”
跟着祁珍的脑袋被慕宸风的大掌按住:“别乱动。”
“吹头发不动怎么行?”
“我动你别动。”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撩起一把海藻般的头发仔细地凑在吹风机下均匀的吹。
又不热了。
他身上的牛奶味淡了,是薄荷绿茶一般的清香,淡淡的味道清秀的人。
他仍是那个少年,褪去执拗的偏执,居然也可以这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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