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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禁话头一顿。
她几乎以为对方下一秒就会直接走过来了。而出乎意料的是,宴迟似是只是脚下停了半秒,而接着,却是继续迈步,沿着原来的路径直直朝前,身形渐渐走远。
司秋淮愣怔了好一会儿。
直到对面祁扬提醒,她才回过神。
祁扬看着她,静静地说:“你好像有些不太高兴。”
这话听着熟悉,似乎之前祁扬就对她说过。但是什么场景下说的,她不太记得了。
只摇头,稳了稳神,继续刚才的话题。
实际上,宴迟最近几天生活中只有两件事,一是写大作业,第二,就是准备演出。
那天晚上,司秋淮已经把大作业帮他捋得很清楚了。没有具体到仔细作法那种地步,但思路都很明了,他手持整整八大本资料书,剩下的全靠自己去写,完全应付得了这次大作业。
这次作业完成过程中,司秋淮确实给了他巨大的帮助。
对方没给他抄作业,没有直接把最终结果糊他脸上,虽然他以往都是这么做的。可司秋淮把方法论教给了他,她指给了他方向,让他自己去亲手实践地完成。
高中时,是应试化的教育方式。而到了大学,他学业就半荒废了,因此没有人告诉他,在更加开放自由的大学阶段,他还可以这样学习。
这种一点一点自己去探索的过程,让宴迟觉得很奇妙。
像拼乐高一样,每写完一页实验纸,就是放置好一块积木,他在慢慢搭建属于自己的一座城堡。他甚至破天荒地,从这次作业完成的经过中,竟琢磨出些趣味出来。
而他能感知到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叫司秋淮的女孩子。
这几天,他也不知道出于一种怎样的心情,没去找她。或许是真的已经把作业搞明白,没借口了。又或许是,他接下来重感冒了三四天,带个口罩前去,怕传染给她不说,还总觉得怪怪的。
宴迟这次感冒闹得乐队有些人心惶惶。
他是队内负责主唱的,若是他嗓子坏了发不出来声了,那他们整个队这次演出,不就彻底凉凉了吗!
陆立言急得不行,连脚前后接热水让他喝。
宴迟在喝了第五杯之后,开始拒绝服用:“你再这么搞,我就不是嗓子问题了。我膀胱得炸。”
他拿起桌上喷雾往嗓子里喷了下,有些不解,“有事没事都让喝热水。你这样,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陆立言还很委屈:“其实还是我女朋友说的,热水治百病。”
宴迟:“那你可得好好珍惜人家。”
陆立言:“……”
实际上,宴迟自己觉得问题不大,一个小感冒而已,不至于紧张成这样。他已经去校医院开药了,吃上个一两天就差不多了。
但他现在心情不怎么好却是真的。
刚才从校医院回来,在图书馆门口经过时看到的那一幕之后,他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
为从脑海里打消这一幕,宴迟走到话筒支架前,说:“我们来排练一遍吧。”又瞥了眼陆立言,“也是让你们瞧瞧,安安心,看我到底行不行。”
于是开始奏乐。
到演唱部分时,宴迟完全没有发不出来音,或者升不上key的情况,甚至还因为感冒,声音带上了些低沉的沙哑,听得很有质感。
一首摇滚下来,整个乐队配合得十分默契,效果特别棒。
于是陆立言他们便彻底放心了,他乐得嗷嗷叫:“行,当然行!我们迟哥怎么可能不行!”
他以为宴迟会笑着过来跟他们抵拳。而都唱完了,对方却仍站在原处,半天不动。
宴迟看上去不怎么在状态。
他刚才提出演练一遍,是想将之前脑中图书馆咖啡厅内那一幕赶走,可谁知,这一首下来,还愈发清晰了。
垂下头,低低骂了声。
陆立言见他不对劲,伸手在旁边架子鼓的节奏镲上敲了下:“迟哥?”
闻声,宴迟慢慢回头,若有所思地说:“我好像发现你和姚蔚成天黏一块儿,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迟哥你说什么?”刚才镲声未停,有些吵,陆立言没听清。
而这话一出,宴迟蓦地惊于自己竟然就说出来了。
他垂下眼,睫毛快速眨了两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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