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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tit'seasiersaidthandone'Causethememoriesarestroheyarise

Andwheaesa-calling

Iworytorun

'Causeit'sallthatmakesmeknowthatI'malive

米斯缇——Misty——mistletoe——米瑟缇丽丝,这名字简直可以说是一脉相承,是不是?!

他在那一瞬间,心头涌现的,并不是单纯的惊喜,也不是单纯的愤怒,而是那样一种如同浪潮般不断拍击着他理智的堤岸,混合了惊奇、哑然、喜悦、愤怒、震愕、难以置信等等一长串情绪的感情。他不得不用左手用力抓握住王座的扶手,以免自己忍不住胸中那股异样的冲动,丧失了作为“奥丁”应有的特质和形象,腾地一下从王座上站起来。

那一瞬间他就知道了他必须去见那个已经六百年未曾谋面的妖妇。即使那个女人不怀好意,即使她还转着什么再次使用那种魅惑魔法来操纵他的恶毒念头,即使他时至如今一点也不想再看到她那张丰满妖娆、性感得令人作呕的脸……他也必须去一趟地牢。

因为只有这个女人能够证实他心底一直隐约缠绕着的某种奇特的直觉,而那种直觉毫无疑问现在已经变成了现实——

一种没来由的激切与忿怒主宰了他的意志。他陡然往后靠在王座舒适高大的椅背上,挥了挥手让希芙退下,然后一下把口袋里的那张罗蕾莱送来的纸条揉成一团,大步流星地往后面奥丁的寝殿——而不是外面的地牢——走去。

他刚一进无人的寝殿就把手里几乎已经捏成小小一团的纸条狠狠扔向书桌的方向。啪嗒一声,那个小纸团击中了书桌上的某本书的封面,然后打着滚地一路滚下了桌子,掉到某个黑暗角落里看不见了。

他在寝殿的门口默然无语地站了一阵子,突然额际的青筋微微跳动了一下。然后他回头顺手啪地一声把殿门甩上了,大步走向书桌,一下就抓起那本先前被小纸团击中的书,泄愤似的又大步走向一旁舒适的沙发猛地坐下,解除了自己身上的幻术,然后把两条长腿施施然交叉起来架到了沙发前的几案上,一副打算在自己的卧室这种私人空间里以阅读这种高雅的活动度过一整个惬意下午的样子。

他心不在焉地看着那本书,却觉得书上的那些文字很难看进自己的脑子里去。他略显不耐似的翻过一页页纸,心头的烦躁和恼火却愈升愈高,好像马上就要具象化为一簇小火焰,轰然灼烧起来,将一切都化为灰烬。

他恨恨地用力唰唰翻动书页,然后在某个时刻,他修长的手指突然凝住。

事实上,他漫不经心的阅读也并不是一无所获——他早就练就了一心多用的技能,所以即使脑海里正在翻滚着无数念头和情绪,他的双眼还是忠实地将它们所看到的一切传导到他的大脑中;此刻让他的动作乍然凝滞的,正是他的双眼所看到的内容。

【我深知你已经属于我,我从未想到应该确定你赠予的价值。

你也不提这样的要求。

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你倒空你的花篮,我瞟一眼,随手扔进库房,次日就遗忘了任何印象。】

他先前用来翻书的右手五指微微痉挛了一下,然后一瞬间紧握成拳。

【你的赠予融和着新春枝叶的嫩绿和秋夜圆月的清辉。

你以黑发的水浪淹没我的双足,你说:“我的赠予不足以纳你王国的赋税,贫穷如我再无任何东西可以相赠。”

说话间,泪水模糊了你明亮的眼睛。】

他啪地一声,粗暴地猛地把这本书合上。然后,他转开脸,漫无目的似的注视着沙发右方的某个点,面无表情,停顿了许久许久。

假如此刻他的面前有一面镜子,他就可以看见现在的自己——双眉微微敛下,那种形态里似乎隐含着一丝悲哀的意味;薄唇紧抿,唇角向下撇着,仿佛在竭力忍耐着什么,又似乎只是在与自己脑海里浮现的诸多念头艰难地作着斗争。他的脸色苍白,眼眶深陷,绿色的眼眸里似乎蕴藏着一团火焰,注视着沙发右侧摆在墙角里的一个外面镶嵌着宝石和玳瑁,装饰华美的高柜,一言不发。

但这样做并无济于事,刚才偶然间眸光所扫到的这首诗的最后部分,那一个个具象化了的黑色字母,却仿佛从书页间赫然跳出,仍然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你匆匆离去,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不见你返回。

数年后开启库房,我看见你赠与的宝石项链,拿起捧在胸前。我冷漠的高傲颓然跌倒在印着你足迹的地上。

追忆中显示出你爱情的价值,失去了你我才完整地得到了你。】

这首诗其实他曾经看过。在那些随意地阅读着九界里浩如烟海的书籍的年少岁月里,他也曾经品读过这中庭诗人的数本诗集。甚至那本被她留在那栋小木屋桌上的书,也出自于同一诗人的作品;他忍不住有时候会想,是她在认识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个诗人?还是在他离去之后她才偶尔发现了和他相似的爱好?

无论如何,这诗人的诗集,他现在已经不想再看了。那些恍惚中在眼前浮现的诗句,每一个字都仿佛尖锐的长钉一般深深楔入他脆弱的心里,刺得他感到一阵不适。

他陡然把那本诗集丢开,从沙发里长身站起来。他的右手食指随意一指刚才那个小纸团被他丢弃的方向,一道极细的火光从他指尖激射而出,如有生命一般窜入桌下的黑暗角落中,爆起几点小火花,瞬间就将那个小纸团燃烧净尽。

然后他走向紧闭的房门,随着他的脚步逐渐接近那里,他的身躯慢慢在光芒里重新幻化成了他的养父那威严却老迈的样子。

他径直来到了地牢,极有耐心地慢慢走到了地牢的最深处,尽头的那一间牢房之外。

他现在又重新站在那个已经被他抛在脑后的恶毒女人面前了。数百年来他从不曾想起这个女人——不,确切地说,是他一直严令自己的记忆决不允许再翻起那段和她有关的羞辱回忆,因为那也许是恶作剧之神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他人彻头彻尾的恶意欺骗和阴险手段所算计得手。

诚然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她那令人无法防备的邪恶魔法所致,他还是为当时处处提防却仍然中招的、年少的自己而感到一阵羞愧。

他停在那扇泛起金色魔法暗纹的落地窗外,顶着奥丁那副苍老的皮囊,不动声色地说道:“你有什么话可说,罗蕾莱?难道你对你获得的刑罚有何不满?”

她猛然抬起头来。

呵,不得不说她那种邪恶的魔法对她本人来说还是有好处的——即使历经了数百年的牢狱生活,她的脸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妖娆,身材也仍然曲线曼妙,丰满性感。

只是这样地站在她面前的时候,他却连当年那点兴味——那点想要利用她的魅惑魔法和美艳外形去给托尔捣一捣乱的、恶作剧一般的兴味——都消失了。

盯着她那张几乎和数百年前一模一样的脸孔,他却只觉得一阵深深的厌恶。

但是他将这一切都掩饰得很好。落地窗后的那个女人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红颜此刻在他眼里已经等于一具枯骨。她脸上挂起那个自以为得计的妖媚笑容,说道:“……不,并不是这样。……实际上,我不久前才刚刚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和我所知的对照一下,我觉得这件事情就变得更有趣了——想要听一听吗,吾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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