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花市灯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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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两碗馄饨就端上来了。大碗里有十来个馄饨，汤里飘着绿色的香葱、黄色的蛋皮丝，还点了一些香油，明珚尝了一口，皮薄馅嫩，汤鲜味美，十分好吃。她本来急着出来玩，晚膳就没用好，闻到街上的香味早就饿了，这下也顾不得许多，不一会儿就把一碗馄饨吃光了，只觉得肚子里饱饱的，身上也暖和起来。这才满意的放下了筷子，叫那妇人过来，付了两碗馄饨的钱，起身继续去逛了。

卫元灏还没有吃完，见她起身走了，赶紧放下筷子追了上来。

明珚漫无目的地乱逛，看见一个猜谜得灯的摊子，没什么人，灯大都不太好看，却有一个小猪灯，那小猪圆滚滚的，倒有几分可爱。

她上前看看，灯谜是：“个子小，穿红袄，它的脾气特别暴。上了火，蹿得高，大叫大嚷真热闹。”谜底是猜一物。

卫元灏见她看中了小猪灯，怕她这不灵光的脑子猜不出来，说：“你喜欢的话，我告诉你，谜底是——”

明珚赶紧制止他，这个很简单，自己也猜出来了，谜底就是炮竹，抬手准备叫老板把灯取下来。

突然旁边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嚷嚷道：“我也猜出来了，你们都不许跟我抢，是我先猜出来的。”

明珚怎么好意思跟一个小孩子抢，就停下来。老板过来对小男孩说道：“既然你猜出来了，那你把谜底说出来吧，说对了这个灯就是你的了。”

小男孩得意地说：“我当然猜到了，谜底就是——我娘亲！”

大家齐齐安静了一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明珚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把自己给呛着了，咳嗽个不停。卫元灏极力忍着笑，只是肩膀不停抖动，眼见着明珚咳嗽的脸都红了，犹豫一下，还是上前扶住她，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明珚好容易喘过气来，指着小男孩对老板说：“我看他猜的很对，你还是把灯给他吧。”周围还有几个人，笑得不行，齐齐起哄，说小男孩猜对了。老板也不小气，笑呵呵地把灯取过来，送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接过灯，摸摸自己的头，说道：“明明我都猜对了，你们笑什么！”也不理会众人，提着灯蹦蹦跳跳地走了。

明珚忍着笑，继续向前逛去。

卫元灏说：“你什么灯都没有，给你买那个小兔子灯吧，跟你很像呢。”

明珚看他指的兔子灯确实很精致，不过明琳已经买了一个兔子灯了，自己还是别买了，故意瞪了他一眼：“你才像小兔子呢。”

卫元灏见她瞪自己，杏眼里却都是笑意，浓密纤长的睫毛由于灯光的照射，在脸上投下了两道小扇子一样的阴影，乌黑明亮的眼瞳显得幽黑又清澈，心头不由地怦怦跳了两下，忙转过脸，看向别处，柔声说道：“那你喜欢什么灯，我买给你。”

明珚说：“这满街的灯我都觉得好看，没买灯也没什么，反正我都欣赏过了。”

卫元灏四处打量了下，指着一个宫灯说道：“买那个吧，你喜欢的小马和小猪上面都画着。”

明珚抬头看看，那是个六角的宫灯，灯的六个面上分别画着两个动物，加起来就是十二生肖。小动物都画得别致可爱，明珚点点头：“很好看。”

卫元灏快步上前，没一会儿就提着灯回来了，递给明珚：“这个就当是我的赔礼了，你收了灯，就把那个巷子里的事忘了。”

明珚笑道：“放心吧，已经忘了，再不会提起的。”真是个小孩子，生怕人家抓住他的把柄呢。

逛了这么久，估计时间也不早了，明珚说道：“我回去了，你继续逛吧。”

卫元灏忙道：“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你们一起出来的其他人呢？”

明珚说：“我们走散了，不过说好了，走散了也不互相找，免得越找越远，只约定了在马车停着的地方聚头。”

卫元灏道：“那我送你到马车那里。”

明珚点头：“那走吧。”

到了马车附近，明珚停下脚步：“马车就在那里，你就别过去了，免得还要寒暄，你又不喜欢。”

卫元灏说：“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那你过去吧，我看着你到了马车就走。”

明珚屈膝一礼，抬头看着他说：“卫元灏，今晚多谢你陪我。”转身向马车走去。

到了马车，才发现自己是第一个回来的，看来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呢。明珚进了马车，掀起帘子，对不远处的卫元灏挥挥手。

卫元灏看着她进了马车，又见她掀开帘子挥手，对她笑了笑，也挥挥手，转身离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地回来，原来各自也走散了。明琳和二哥一起回来，明珊和大哥一起回来。见了面，先是兴奋地说了一通自己的见闻，才吩咐马车回府。

明珚并没有说自己遇到了卫元灏，只说发现大家走散了，就随手买了个灯就回来了。也没有人在意她说什么，只各自比较着手里的花灯，都觉得自己的灯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