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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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灏的长眉轻挑，狭长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深邃的眼睛看得她有些莫名地发慌，“这药揉的时候要讲究力道和方位，还是我来吧。”不容分说地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小腿，掌心揉上了脚踝。他的药很好，一抹上去就感觉刺刺麻麻的，有些热热的。他的掌心或轻或重地揉搓着，明珚觉得这麻麻热热的感觉似乎很舒服，又似乎很不舒服，脚趾轻轻地蜷缩起来，脚踝越来越热，脸却好像比脚踝还热。

元灏的眼睛盯着她的脚腕，余光却不停地飘向那可爱的小脚丫，见本来舒展的脚趾慢慢地蜷缩起来，心里一怔，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看明珚的脸，果然红了，白嫩的脸颊染上红晕，娇艳欲滴。

元灏的心痒得厉害，扣住明珚小腿的手蠢蠢欲动，想要抚摸一番，他竭力控制着自己，额头上慢慢地渗出汗来，他怕自己这样继续揉下去会失控，又不想让自己的双手离开她的身体。

明珚却忍不住了，“元灏，好了，就这样吧。”她的尾音微颤，呼吸略显急促。

元灏听话地停下来，轻声说道，“我去洗洗手。”转身进了净房。过了许久许久还不见出来，明珚暗自腹诽，洗个手用了这么长的时间，莫不是嫌这药的味道太难闻，要洗上几十遍？

明珚不敢喊他，声音太大会被堂屋的丫鬟听到的。好在他自己终于出来了，默默地走回明珚的床边坐下。

明珚轻声把今天的事讲给他听，重点提了那个瘦小男拿着铭琛的小衣服，刀疤男说自己挡了别人的路，还有大太太见到自己时那副活见鬼的表情。

元灏点点头，“刀疤刘伤得比你重，我已经审过他了，从他的供词来看，是你们顾府的大房做的，看来大老爷和大太太是一起谋划的。”

明珚沉默片刻，“我不知道我怎么挡了大房的路了？有什么样的利益冲突，竟然要把我杀了伪装成意外身亡。”

“大老爷雇凶来杀你，大太太负责把你带出府，要是你被人杀害，她很有嫌疑，要是意外，也就不会有人追查了，他们可以安全的过关。至于利益冲突，”元灏叹了口气，“要嫁入永平侯府成为侯夫人的，是顾府的嫡女，要是没有你的话，就应该是大房的女儿了。”

“哦……原来如此。甲之蜜糖，乙之□□，我避之不及的婚约，在他们眼里竟然是可以用人命换取的好事。既然如此，让明琳嫁入侯府好了，反正我也不想嫁。”

“不行！你不想嫁入侯府，你想嫁到哪里？！”元灏的怒火瞬间燃起，差点脱口说出“难道你想嫁入国公府”的话来，她要是嫁到别人家，那自己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最多运气好能在街上碰到她的马车。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静着心绪，“当初定下亲事的时候，是顾府的老太爷和我父亲，指着你母亲的肚皮定下的，绝不能换成别人。”

明珚看元灏情绪激动，不敢再乱说，忙转移话题：“那如今怎么办？他们既然起了这样的贪念，难保以后不会再次雇人杀我。总不能我就再也不出门了吧？”

“这好办，明日刀疤刘的情况估计能好转，我把他的口供带来，你给你们府里的老太太和大老爷二老爷看了，就说，以后你要是再遇到危险，不管是不是他们做的，就把刀疤刘和口供都送到顺天府去。那刀疤刘和口供都有稳妥的人藏着，他们休想找到。”

“哦，这样他们相当于有大把柄落在我的手里，应该就不会轻举妄动了。”

元灏的嘴角抿了起来，“那是以后，可是眼下他们做出这样的事，险些害了你的性命，我却不想饶过他们，定要他们付出代价才行！”

明珚点头，“你说的对，我险些命都没了，此事不能就当没发生过，我也没有那么宽宏大量。这件事，大老爷和大太太都有参与，谁也不能放过。”

“不如，每人各断一臂，也算是个教训。”

明珚眨眨眼，“他们估计死也不会答应，老太太也不会答应。”

“何需他们答应，他们要害你性命的时候，难道还要你答应了吗？”

“可是，他们两个要是出了事，不用想也知道和我有关，顾府上下不会有人理解的，再说，还把你也牵扯其中。”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不能轻饶了他们。”元灏看着明珚，深幽的凤眼看上去似乎有些委屈。

“呃，以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是要流放的，可惜，顾府并没有一个公正严明的铁面判官，依我对他们的了解，估计二老爷最多会让大老爷赔上一大笔私房钱，大太太的话，也许会休弃。”

“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元灏很是不满。

“明日你把刀疤刘的口供带来，我给他们看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