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冬提示您:看后求收藏(9、感君有两意(5),昭庭,沥冬,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云珩不知道这几天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操办了奚明的丧事——就像是在同何人赌气似的将一个侍卫的丧事举行得声势浩大,她甚至将奚明葬在了风水最好的启明山上,当然,这件事也引来了江湖人士的笑谈。
“这就是在给人看玩笑!”阙鹤之同她随意惯了,为她把脉时,不禁怒道:“你义父在外头拼死拼活的处理各方人事,这次儿都快个把月了还没赶回,现如今你为了一个属下办如此声势浩大的丧事,日后还指不定怎么想你这姑娘家。”
“嫁娶事宜,我何需担心,左右有他们做主,我只要照办罢了。”云珩将手收回拢了衣袖:“阙大夫什么时候也会对我藏掖心事了?”
阙鹤之惭愧一笑,将自个儿的医箱整理好:“哪里的事,只是——”
他想到前几日她派人搜查整个山庄的事,以及这几日处理掉的那几个不干不净的人,不免疑心道:“奚明的事已过去多时,幕后凶手估摸着不是藏匿了踪迹就是已离开山庄,你再派人搜查山庄来来回回七八遍,也寻不出结果来,何况山庄各处都需人手,哪里少了人都不好办事。”
“阙大夫最善解人意,最会为我义父筹谋计算。”云珩皮笑肉不笑道:“义父倘若知阙大夫这么为他着想,估计开心坏了。”
阙鹤之觉察被这个小姑娘调戏了,不好意思地掩手咳嗽:“实话实说罢了。你不是个冲动的人,这么做总归有原因。”
“明湖山庄如同铁壁铜墙,是刺客杀手的葬身处。可是同常人般藏身进山庄的人绝非没有,这是无法杜绝的。”云珩捏住茶盏有些失神,这些日子阙鹤之发现她越来越容易发愣,也越来越没有精气神——就像是一只被困鸟笼多时的金丝雀。
“他们估摸着是想在饭菜中下毒伤害你或者庄主,只是没想到这碗汤是给奚明的。”
云珩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碗汤是给奚明的,他们才会下毒,如果不知是谁,他们不敢。”
阙鹤之皱眉不解。
云珩这时头痛不已地揉了揉太阳穴,闭眼对阙鹤之说:“阙大夫,我累了,你回去吧。”
阙鹤之暗自叹了气,也知道她如今正处低估,也不可再强问这些事,随即拎着医箱便要离开,半起身时又想到了事,侧头道:“对了,帝都捎来了消息,说是——爷在帝都尚有要事难以脱身,恕不能过来……他跟这件事儿有干系?”
就像是早已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云珩兀自冷笑,只道:“阙大夫,回去吧。”
阙鹤之离开了。
她秉退了所有在内院的奴婢,空落落的屋落只余下她一个人,这几日未进食,她已衣带渐宽消瘦许多,偌大的裙际垂落在地,扫过了一路的尘埃。
“奚明……”
她喃喃自语,仿佛那位白锦少年尚还持着剑,一脸惬意地微笑:
只是一切都已黄土白骨。
茶盏扫落在地,她赤脚踩着一地的碎片,疼痛,刺骨的疼痛令她皱眉落泪,这是她平生还未曾体验过的伤痛,而如今在发现心伤胜过皮肤之痛。
云珩趴在榻前,无神地望着前侧的东西,就像是试图望尽自己前途的所有未知事,却仿佛云雾缭绕终不见结局,甚至未着一丝光明。
她锁了门,出不去,外头的人也进不来。
阙鹤之,管家,一众奴仆都曾在门前苦口婆心地劝过,可里头的人仿佛死去一般毫无回应,倘若不是深夜时能见着灯盏光辉人影晃动,他们可能就会抛下所谓的规矩,直接撞开院门。
在云珩断食的第三天,那个男人终究在他们万分的期待下悄然出现,虽姗姗来迟,然想来只有庄主与这位爷劝得动里头那位小祖宗了。
顾襄城从厚大的披风内抬手敲了门,里头没有响应,他沉声道:“阿珩,开门。”
玉清端着饭菜在后头焦虑不安,待片刻里头终于有窸窣响动时,她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只见自家小姐开了门,一片憔悴愁容,扶着门的身子有些颤颤巍巍。
她担心自家小姐会摔了跤,侧身想去搀扶,只见顾襄城已打横抱起她,直步往屋内走,玉清也不敢耽误时间,匆匆进了屋放置了饭菜,颇有眼力价地退出了屋内。
顾襄城将云珩放置在榻上,随即起身端了饭菜过来,坐在床侧,淡淡看着她:“吃下去。”
云珩倔强地扭过头:“我不饿。”
“阿珩,我从不说第二遍。”大抵这些天他遇着了不顺心的事,没了那么多的耐心顺着她:“如果主子连膳食都不用,还要厨子做什么。”
“你又威胁我!”云珩眼睛已红肿,这些天她哭了太多次,以至于眼底下都有擦伤,听到顾襄城这番说辞,她怒不可遏:“好,我吃,我吃就是!”
说着,她气势汹汹地拿过那碗白饭,饿死鬼似的拼命往嘴里塞,哪怕她多日未进食体力早已虚弱,但顾襄城仍旧能感受到她的愤怒如同山海一样严峻而猛烈。
“够了!”顾襄城抬手直接按住了她的手腕:“云珩,别再闹了。”
“我没有。”云珩撤了个讽刺意味的笑,径直对上他阴沉如冰的黑眸:“爷说了,我不吃,那厨子的命就不保,我多么体贴入微吃了那么多,爷仁慈不会对他们的动手的。”
“阿珩……”“那我呢!”云珩扭了扭自己的手腕,发觉无法挣脱出他掌心的桎梏,也就作罢:“我讨了爷的欢心那么多年,仁慈如爷,不可以给我一些赏赐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