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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珩一进门便看到陈镜娇安静坐在那里,未挽什么发髻,只是松松扎在脑后,散落的刘海倾斜下来遮挡住平日灵动的眸。观澜在后面气的像个河豚,看到来人后如释重负,眼巴巴地看着两人,仿佛在说:救命。
他眯起眼睛看陈镜娇面前坐着的人,一个看见他翻了个白眼,嘀咕着:“我当是谁,怎么是大理寺的人,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另一人身着红袍官服,本眼皮都懒得抬,嫌弃地拎起被水沾湿一角的衣袍,刚欲发作,抬头看清他的面容后神色凝重起来,推推身旁人命令噤声,尔后起身行礼道:“少卿大人。”
“案子给你们了?”
“是的,京兆尹大人将此案交予我们。”红袍官服道。
“那案子查出来了?”
红袍官服一顿,结结巴巴半句说不出来,总不能说他们根本没想查吧?
晁珩一挑眉,反问二人“卯时接案,现在都快辰时了,虽然我素来听闻你们办事拖沓,但也不至于这点东西都要难为这么久吧?”
旁边那人听后当即拉下脸来,但碍于晁珩的官职跟名声不敢发作,只能吹胡子瞪眼的阴阳怪气道:“少卿大人,这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所谓神探狄仁杰在世啊,你可能瞧不上我们这种人,瞧不起这种小案子,但即便案子再小也需要仔细斟酌对待,更何况,晁少卿,这案子既不归你管,我们也...”接下来的话他不敢明说,但是那得意的神情分明在说:我们也不归你管,赶紧从哪来回哪去。
长金泽看到那红袍官服人正在装模做样的整理衣襟,摆弄袖子,就当没听到一样,寻思着这两人好大的脾气,不知道的尚且以为俩人所属的衙门独立不归朝廷管辖了。
晁珩环视四周,看到桌案一团凌乱,笔墨散落一地,“门外四角银镖胡人惯用,城中卖胡镖的兵器铺子共五家,东南三家西北两家,最快收拾东西逃离京城需得到辰正三刻,从文墨痕迹上看是丑末撒的。用胡镖伤人者,其心必异,若放任不顾危机京中百姓,惊及圣人,”说到这里他随意地瞥了一眼怔愣被吓到的两人,“那两位的案子估计就得归我管了。”
大理寺掌刑狱案件审理,所为何意不言而知。
着红袍官服人最先反应过来,赔笑道:“是我们想的太简单,我等能力有限,这案子若得少卿大人相助,危机必迎刃而解,既如此,我等立刻差人去兵器铺子捉人,这里便麻烦少卿大人了。”说着连忙拉起来还想说话的身边人,一把捂住他的嘴,连拖带拽的把人拽走了,还压低着声音点醒他“你糊涂!”
长金泽看两人溜得没了影,撇嘴道:“估计明天就有人去御史那里参你一本了。”
“参,正好不用替大理寺没日没夜的干活了。”晁珩满不在乎,走近陈镜娇放轻声音问:“你受伤了?”
“没伤到,就是头发被割了几缕去而已。”陈镜娇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从前当听你的,把这窗户找木匠师傅改了,没想到一转头便忘了,终是出了事。”
“丢了什么东西?”晁珩皱着眉,怎么能说没伤到呢?伤到头发也是伤,他心疼的很。
“手札。我将能记下的茶点都统统写在了手札上,被贼人发现偷走了。不过我恰巧起夜,听到声音后提灯上楼,本以为只是打烊时没关窗,靠近了却听到脚步声,我便拿灯手柄在侧面候着,他翻窗出来时被我用木棍手柄打到腰了,可惜没把手札抢回来。”
长金泽闻言大惊,“掌柜,好胆量啊!不少姑娘家听到有小偷就叫出来了,你这还用棍子去打想抢回东西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观澜在一旁插嘴,声音颤抖“是...是我叫出声的,我有起夜的习惯,起夜后口渴想去喝点水,一出门看到小姐躲在二楼拿着棍子,我还没来的及出声便看见有个人翻了出来,而且听到了什么东西扎在木头上的声音,我以为小姐受伤了,于是没忍住叫出了声,那贼人就趁机逃走了。”
“我家小姐金尊玉贵的,哪里受过什么伤,这贼人就是看我家小姐好欺负!”观澜还想说什么却被陈镜娇打断。
“没事,都是小事。”
晁珩仔细看了她断的平截的发,及其突兀,“店里可有什么异常?”
陈镜娇思索片刻摇摇头,“店里没有什么异常,文墨不常待客,能知道窗户有漏洞之处的必是经常来的人,除了我跟观澜,就是两个学徒。”
“最近可有什么事?”晁珩问。
“有!前几日我们发现茶肆突然客人稀少,打听过去才知道原来是有家茶肆学了我家小姐的手艺,还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家小姐还没做出来见客的茶点,被他们捷足先登了,客人就被拉过去了,我们去了那家店一看不仅是茶点相似,就连煎茶的手法也跟我家小姐及其相似,但是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观澜看见陈镜娇沉默,一时着急忍不住替她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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