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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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看着青年失神的样子，满意地眯了眯眸子，他柔软的舌尖抵在牙齿和牙床相连的部位——那里又麻又痛，还有些痒，这是在青年身边时才会有的生理现象。

这痛痒似乎让他的牙齿发了疯，他的牙齿仿佛在剧烈地颤动着、叫嚣着，想迫不及待地咬进对方的血肉——青年的脖颈那样脆弱可爱，那是最适合下口的地方。

就连耳边都有一个声音在嗡嗡作响：吃掉他、吞下他。

这是野兽遇见心仪猎物时的本能。

他才刚成年，这种本能强烈而疯狂。

用美丽的外表不自知地诱惑着猎物主动将自己送到捕猎者口中，就如海妖会用歌声引诱那些三桅船一般，是野兽的另一种本能。

陆瑟朝对方伸出手，似乎想摸摸人鱼冰凉美丽的鳞片，只是还没碰到，便被人鱼抓住了腕。人鱼用了力，因着惯性陆瑟的身体便向前倒去——

——倒在了人鱼的怀中。

人鱼的怀抱冰冰凉凉，陆瑟的手抵在对方凝脂般的胸膛上，他的一条腿搭在人鱼的尾巴上，夏天穿着的黑色长裤很薄，他腿上的皮肤几乎能感受到人鱼尾巴鳞片冰凉的触感，这点凉意让他的身体像过了电一般酥酥麻麻的，这种感觉如此陌生，还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们离得这样近，几乎鼻尖碰着鼻尖，这条人鱼说他刚成年，陆瑟这时候才看清对方精致的脸上些许稚气的痕迹。

“砰、砰”

陆瑟耳边又响起心跳声，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人鱼的。

人鱼将冰冰凉凉的指爪覆在陆瑟脆弱的后颈，接着伸出柔软的舌尖，舔了下陆瑟淡淡的唇。

陆瑟睁大了眼睛，面上一片空白。人鱼便趁机侧了身子，终于彻彻底底将对方压在身下。

人鱼的手臂修长而有力，陆瑟被紧紧桎梏在人鱼用身体和双臂构成的空间里，身上洒满了交错的光影。

人鱼看着身下还在发愣的人，他在光影下显得如此脆弱和无助，季浮终于满意地笑了，一直刻意地藏起的尖利的犬牙也完完全全露出来，金色的眸子里起了深深的漩涡。

他心满意足地俯下身体，凑到青年颈边。鼻尖盈满了青年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气，这种气味让他发疯。

他想用力咬下去，咬出鲜血，撕下皮肉，他想用利爪撕碎青年身上碍事的衣裳，然后将他的身体、他的灵魂，完完全全占为己有——见到青年的第一眼，他就想这么做了。

可真正覆上青年的肌肤时，整个身体却仿佛被另一种本能支配，利齿不知不觉重新藏起，他只用柔软的唇，亲吻了青年的脖颈。回过神来时，陆瑟觉得自己的脖颈又麻又痒，还有些针扎似的热，这让他感到新鲜又好奇，还有些舒服。回想起刚刚人鱼舔舐他嘴唇的动作，陆瑟歪了歪头，伸手将人鱼推开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