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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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和莉娜给每个屋子分了蜡烛、针线包、被子还有些树莓和肉干零食。路西让艾丽给每个屋子里放了些鲜花，算是些微末的调剂。

兽人们用完晚餐自觉的回到了房间里。

路西思索着接下来的具体安排，膝盖处传来一道稚嫩的童音。

“献给，神明大人。”

路西垂下头，只露出一只少见的金色瞳孔的小姑娘手里捧着一束紫色的风信子。

“花花和神明大人，眼睛颜色一样！”小姑娘声音带着雀跃，像是这沉重氛围里难得的一抹活力。

路西脸上许久不曾浮现笑，半蹲下来，伸手接过女孩手中的花，“谢谢你的花，很美，你的眼睛也很美。”

小女孩不自觉的伸手抓了抓额前的头发，额发借着风的力道被吹开、没有预想中的金色露出来，另一只眼眶里坑坑洼洼的深陷，路西喉咙一哽。

小女孩没有察觉到路西的失态、有些别扭道，“之前管事大人也说很漂亮，他们趁我不注意就悄悄拿走了，妈妈说是献给了神明大人，是被大人拿走了吗？”

小女孩说到这，歪着头，目光灼热的盯着路西的瞳孔，声音执拗，“但为什么，我的眼睛到了大人那里颜色就不一样了呢？”

路西喉咙像被塞进了棉花，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刚刚还称赞这个女孩的眼睛，很美。

“爱莎，爱莎，快回来，不能冒犯神明大人。”

一个身形瘦削的女人急慌慌的跑了过来，砰的跪在地上一把抓过孩子捂进怀里身体整个匍匐了下去，将孩子藏的严严实实。

“对不起，大人，原谅爱莎，原谅她啊，她还只是个孩子，她已经失去了一只眼睛，求您宽恕她，宽恕她…”

路西伸出手想扶她起来，艾玛先路西一步将爱莎的妈妈“抬”了起来，“不要这样，大人不会伤害你的孩子，也不会伤害任何人！”

女人垂着头，死死的抓着孩子，像惊弓之鸟一样直挺挺的立在原地。

路西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他再次半蹲下来，尽量扬起自然的笑看向爱莎，“爱莎，谢谢你的眼睛，它很美，就像太阳一样的金色，以后无论是谁来问你的另一只眼睛去哪里了，你都可以告诉他，你的眼睛献给了西罗的领主大人。”

女人猛的抬头看向路西，抓着孩子的手不自觉的松开，她捂着自己的嘴没有发出任何呜咽声，四周的人却看到了她的撕心裂肺、纷纷别过脸去。

路西想起一个传闻，帝都曾有一位侯爵尤爱金色珍宝，无数人为了讨他的欢心送来各式宝物，他把这件事当成了宴会上的谈资，还嘲笑一位子爵完全不懂他的喜好，竟然献上了一只毫无光彩的金色眼球，他把眼球随手的砸在了子爵的脸上，眼球爆开的那一瞬间他却突然沉醉了...

女人带着爱莎离开了，路西咬着后牙槽，恨不得这个世界的人渣贵族都被凌迟处死。他的能力太有限了，他不具备任何权利、人力、物力资本，内心深处的某个想法，越发坚定了。

“大人，1号屋抬出去了一个。”劳伦神色难看的向路西汇报。

路西脸色一僵，“剩下的几人呢？”

劳伦抿着唇摇了摇头。

路西沉默半响，语言都变得苍白，“还有什么挽救的方法吗？只要我能做到的，所有的，什么都行，哪怕有一丝帮助。”

......

“如果有，曼德拉草，说不定能让兽人，熬过今夜。”劳伦有些不确定的低声说道。

“曼德拉草，曼德拉草，”路西皱起眉头，他没有，或许他应该问问利维坦那里有没有，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

“还有一个办法，应该比曼德拉草，更有用。”劳伦垂着头，有些欲言又止。

“什么？！”路西立马回神。

“兽人，在野兽形态，自愈力是最强的。”

“野兽形态？”路西眼前骤然一亮，“是了，动物的身体本来是不会被天花病毒感染的，说不定恢复成兽形可以自发产生抗体。”

路西越说越觉得可行，猛的站了起来，抬脚就向室外走去。

“大人？”劳伦跟在后面。

“把前10号房间兽人的兽环都打开，让他们恢复野兽形态。”

劳伦张大了双眼，唇角怯懦着，不知道是该劝阻还是赞成。

“等人好了再把兽环戴上也不迟。”路西回过头看着劳伦眨了眨眼。

劳伦松了一口气。

利维坦回来不久后就得知了路西解放了100多个奴隶的消息，他皱了下眉，走向正在跟劳伦探讨的路西。

“体温确实有所下降对不对，那证明这个方法是有效的。”路西双眸晶亮。

劳伦有些不确定的回复，“还要看夜里的状况。”

路西颔首，余光撇见走过来的利维坦，“劳伦医生辛苦了，你先去休息吧。”

“好的，大人。”

“你回来了？有看到什么人吗？”路西上下打量了下利维坦，还跟出发时一样，袖口都没乱。

“发现了之前那个车夫，把他打发走了。”

路西蹙了下眉心，后续每一步都得更小心谨慎起来。

”怎么解开了兽环？“利维坦问道。

”说不定有助于恢复，野兽形态恢复力要比人类强很多，我觉得可以一试。“

利维坦表情猛地愣了一下。

路西开口问，”怎么了？“

”是的，没错，不论是什么疾病，野兽存活希望，总是比人类，高得多。“利维坦语气有些莫名。

路西想起了什么，垂下眼睑，掩盖住眸底的情绪。

”你想找我说什么？“

路西回过神，想起自己有几件事要与利维坦商议，他从怀里掏出了他的计划表，递给利维坦。

利维坦接过一目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