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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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一下，随后樱雪笑得更是开心了，突然眼光一闪，寒气从眼角溢了出来，仅仅将面前的凌霜围绕。“我樱雪是你想跟就跟的吗？”倒也没有被樱雪的寒气惊到，她知道自己对于人类来说，太过于另类。甚至身为除妖师，妄想与妖为伍。凌霜只是想要用有限的生命去完成毕生的愿望，即使对于樱雪和银寰来说，自己的出现如同流星一般转瞬即逝，但是对于自己，他们将是她终生的记忆。还有什么，比回忆更加重要呢。

“我是凌霜，是一个只初邪恶妖怪的除妖师。但是我向往妖的世界，我喜欢与妖相处。相对于人，妖的感情更加的纯粹，更加的值得我用心去对待。我知道我这个想法很任性，甚至你们会觉得我是疯子。但是，这就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我要跟你走！”凌霜十分冷静的说出这样一段话，看着面前樱雪的双眼。她看出樱雪银灰的眼睛中，竟然如此空寂。她也是孤独的吧，虽然力量那般强大，但是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妖精被天劫一次一次的折磨，心中还是不会好受的吧。

整理了一下思绪，凌霜继续说道：“我原本就无父无母，自小孤身一人。惯性的喜欢热闹的地方，但是我知道那些欢乐只是暂时的。其实我还是希望有一种温暖的。我的师兄们都是习惯了孤独的人，他们性格淡漠，只有在遇上妖怪的时候才会像人一样充满热情。但是那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一种安静的温暖。我见过许多善良的妖怪，他们没有人类一样的虚荣心，没有人类一样的阴险。他们真实，真实到我绝不会忍心与他们拔刀相向。

我从来没有朋友，我知道这是身为除妖师的悲哀。所以我尝试着与妖为伍，但是毕竟我还是除妖师，即使没有杀意，那些妖也不会收起对我的敌意。你们很强，强大到不屑于杀死我。但是这恰好是你们吸引我的地方，你们其实是善良的。虽然你我不是同类，但是我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喜欢你这样的妖，真的，我很喜欢。”

太阳已经落下，只剩余光还缠绕在半边天上。光与暗此时都不纯粹，却是大自然各种力量最活跃的时候。

樱雪仰望天空，轻轻闭上双眼，张开双臂。任由微风吹乱额头散落的头发，“凌霜，你感受得到自然的力量吗？任何生灵都拥有一种特别的力量，那是他们生存的动力。你需要感受空气中那一股股由那些生灵所散发出的力量，吸收它，感受它的温度。和它沟通，让它完全融入你的身体。以日光为指引，以月光为能源。星辰是你修炼的轨道，你要追随着星辰，不分昼夜的吸取散在空气中的精华。”樱雪张开眼，淡淡的说：“你知道，我说的这些，是什么吗？”

凌霜摇摇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樱雪。她从银寰惊讶的眼神中察觉出，樱雪所说的可能是不能说的事。难道……凌霜猛的看向樱雪，“最纯粹的修炼方法！”

“其实无论是人还是其他生灵，都是可以修炼的。但是真正修炼成功的却一个人都没有。人的思想太复杂，而修炼却恰恰要求心如止水，如明镜。人类总是妄想着满足欲望，却不知他们失去的是大自然给予的祝福。人自命清高，以为人是最高等的生灵。但是他们却不知道，无论是妖，魔，神，最看不起的便是人类。人类的软弱无能，人类的贪生怕死，都是我们讨厌人类的理由。而你，你是人类，刚刚我说的修炼方法，即使告诉你你也不会修炼成功。这就是人类的悲哀。”

人类的悲哀吗？凌霜怔怔的站在那里，虽然知道妖并不喜欢人，但是并没有想到原来人和妖的区别竟这么大。仅仅是对自然地领悟力，人类就是众生灵中最底层的存在。

可是，生为人类，并没有错啊。谁又能主宰生死呢，死后转生是身不由己的，岂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人类的丑陋是神故意定下的，神觉得只有让人间充满邪恶与善的对立，才能保持的平衡。可是这样的做法真的是正确的？让人类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是最高等的，却向他们隐瞒着众生灵对其的藐视。

“凌霜姑娘，你何必一定要跟着我们，我们的生活不是你这样弱小的除妖师所能承受的。”一旁的银寰终于开口说话，看着这小姑娘倔强的眼神，他隐隐有些担忧。这样的孩子在人间，真的能顺顺利利的活到老吗？

越是想，越是觉得不忍。其实银寰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有意思，虽然是人类，但是她那种单纯或许可以像其他生灵一样修理。这样的话或许可以永久的与樱雪在一起，也说不定。毕竟，樱雪太孤独了，孤独到让银寰总是有种无法靠近的感觉。她需要朋友，需要一个可以与她共进退的好朋友。

“樱雪，她也许可以试试。”只是一会的时间，从说服凌霜离开就变成了劝说樱雪答应。

对于银寰突然转变的态度，樱雪并没有感到惊讶。只是淡淡的说：“凌霜，若是你能在一月之内修炼出纯粹的法术，便随我走吧。只不过不是随从，而是朋友。”

看着樱雪二人离去的身影，凌霜略微感到了迷茫。自己，真的可以做到吗……

原本开得羞涩的梅花在樱雪法力的催动下，渐渐开得异样的绚烂。无事的银寰开始舞剑，剑过之处留下淡淡的绿色轨迹。

看到这样华而不实的剑法，樱雪轻声一笑，“银寰啊银寰，你怎么就是爱耍一些没有实际用途的东西呢。”

一边舞剑，一边微微笑着，“这叫情趣，谁像你一样在人间徘徊许久都没有将人类的生活方式全全学来。我虽然是妖，但是也是一只有情趣的妖！”

这时空中出现一丝丝熟悉的气味，两人相望一笑，都知来者何人。

“谁说人有情趣，有许多人都无聊得很！”紫衣女子从天而降，正是一月前缠着樱雪要追随樱雪的凌霜。此时她已经将那身男装换下，彻底的恢复了女儿身。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地面上的樱雪和银寰，一个纯净的笑容绽放开来。

“樱雪，我办到了！不过，当我碰上百年天劫的时候，你可要对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