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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见没人敢站出来解释,他越发生气起来。
“管家,连你也不敢说吗?”
“启禀老爷,小銮按大小姐吩咐前来转移这些……”
“小銮呢?”没等管家说完,乔海通已传来小銮。
“老爷……”小銮害怕得久久不敢抬头迎接他的目光。大家都很清楚乔海通为人。别看他平时和蔼可爱,倘若真的发起脾气,就是天王老子来劝也不顶用!
“大小姐是怎么吩咐你的?”
“大小姐……她,她说……”乔海通的语气像冰钻,小銮的眼泪已被吓了出来。
“快说!”
“大小姐说要用这些来宴请魏大婶一家……”
“魏大婶一家是何身份?”
“渔、渔、渔民。”
“速速把大小姐叫回!这些东西不得出我乔府半步!”乔海通狠狠地抛出命令,甩袖而去。
“爹,爹,您怎么生气了?”乔茸急匆匆赶回去见乔海通。
“你这丫头好生淘气!”
看到自己那吹胡子瞪眼的老爹,乔茸毫不畏惧。她凑到他身边撒起娇。
“爹,呐,您看看,我淘气也是您给惯的。我要是不淘气些,怎么像‘灵沙镇首富’之女呢?我是在给您争面子啊!还有啊,我话已经放出去了,如果不把这些御膳端去,人家会怎样想?堂堂一个富豪竟舍不得一桌酒菜?嗯--同不同意是您的事,丢面子也是丢您的。您会做亏本的生意吗?”
“哼,到这种地步还不是你给害的?怪就怪**走得早,没能好好管教你。当小姐的连个正经样都没有。”
说起乔海通年轻时,也算得上仪表堂堂,纵使年近半百依然魅力不减。同时,他又是难得一见的情痴。乔夫人病逝至今已十年之久,他仍旧没有续弦之意。经常出外经商的他,面对诸多应接不暇的风花雪月根本不为所动。
“哎呀,您到底答不答应啊?”
“瀑之呢?”乔海通不作回答,转而寻找乔瀑之。
“爹,您找哥干吗?”乔茸不解。
“去把瀑之给叫来。”他不理会疑惑的乔茸,只是吩咐门外的下人去找大少爷。
乔瀑之原本已牵上马,准备外出打猎。听到乔海通要找他,只好将马栓回。
“爹,您找我?”
“瀑之啊,今天爹要交给你一件事,您可一定要帮我办好。”乔海通见到儿子,眉开眼笑。他只有这一儿一女,因此,他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瀑之身上。女儿再好,将来也总归是泼出去的水。令他倍感欣慰的是,乔瀑之很争气,年纪轻轻就能文能武,再加上长相俊朗,无疑是他的得意之作!
“爹,请说。”乔瀑之态度尊敬。
“去把那渔民一家接来,我倒想见识见识能让我女儿连御膳都敢送的人长什么样。”
“渔民一家?”瀑之摸不着头绪。
“爹,为什么要让他们来啊?”乔茸反对。
“你这丫头懂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外界有多少人对我们虎视眈眈岂是你个女儿家能数得过来的?如今我将这御食送给平常百姓享用,若被人看到,上报朝廷,这蔑视君王之罪可是要杀头的!”
“有这么严重?”乔茸大惊。她哪里会懂什么“蔑视君王之罪”?在她心里没有比说到做到更重要了。
乔海通不想理这不懂事的女儿。他催促乔瀑之上路,并派小銮为他带路,后又安排了两辆马车及六个仆人随同。
路上,瀑之寻问小銮一些细枝末节。
“如此说来,小茸只是因‘缘’而做这些了?”
看着半信半疑的少爷,小銮一个劲儿地点头。
“我想,事实没那么简单吧?小茸可绝不是个信‘缘’之人”。
见少爷不相信,小銮一脸无辜。
“少爷,我只知道这么多,您要相信我!”
瀑之嘴角轻扬。
“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别多想。哎,对了,你不是小茸的心腹吗?应该很了解她才是。”
“少爷见笑了。我哪有资格做小姐的心腹啊?你不知道……”小銮猛得察觉自己现在不仅多嘴,还很有失礼节,于是连忙住口。
“怎么了?继续啊!”瀑之没有介意她的失礼。
可小銮已羞得满脸腓红。她缩了缩脖子,将半边脸埋进衣领。
“呵呵。”瀑之见此不禁轻笑,他的皓齿经过阳光的洗礼而微微发亮。
小銮看呆了。
“到了没有?”
“噢,差不多了……就在前面!”小銮如梦初醒,差点没反应过来。
魏大婶家刚刚升起袅袅炊烟,紫芾、粉鸢在灶房帮忙。一声马的嘶叫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紫芾用布擦净手上的水渍,出门察看。
“你们找谁?”隔着几步之遥,紫芾打量着瀑之他们。
这个骑枣红马的男子怎么有些眼熟呢?
“请问这是魏大婶家吗?”来者彬彬有礼地问。
“是啊。魏大婶,有人找您!”紫芾回灶房叫出魏大婶。
魏大婶出去没多久,小銮便进来了。
“这位小姐。”
紫芾听到背后有人叫她,便回过头去。
“我们在门外见过的。”面对紫芾陌生的目光,小銮提醒。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早上撞我的女孩子!”说完紫芾忙捂上嘴巴,然后悄悄把头探出门外,只一瞬间又缩回来。
“你是跟外面那些人一起来的?”
“是啊。那是我们少爷!”
“你们少爷?”
“对。我们少爷受老爷和小姐委托来接大家赴宴。”
“你们老爷和小姐?难道是乔茸……”紫芾猜测着。
“嗯!”肯定的答复。难怪看那人这么眼熟!原来他和乔茸有这么近的血缘关系。
“我不去。”粉鸢蹲下拿起扇子继续升火。
“粉鸢,其他人知道吗?”紫芾对粉鸢的不礼貌颇感不满。
“我们少爷现在还在和魏大婶交谈,她好象不太愿意。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呢!小姐,请你们务必赏个脸吧!乔府上上下下都是爱面子之人,你们若不去,我们老爷是会大发雷霆的……”一想到乔海通发脾气的样子,小銮就忍不住汗毛直竖。
“谢谢你的提醒,我去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紫姐姐!”粉鸢拦住她。
“粉鸢,你这是干吗呀?快让开,听话!”紫芾的不满加深。
“紫姐姐,我们不要去好不好?我们不稀罕吃她家的东西。”粉鸢拿小銮出气,瞪了她好长时间。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不是答应我会很乖的吗?”
粉鸢记起来这里之前曾答应过紫芾的要求,也明白了自己此时的鲁莽。她一言不发地让到一边,紫芾离开。小銮感觉到了她的不友好,于是紧跟紫芾踏出门。
豆儿、锦儿、翔儿一听要到乔府吃饭兴奋还来不及,哪里顾及到别的?他们笑得一蹦三尺高,纷纷缠着魏大婶,想让她尽快答应。
“醉翁之意不在酒。典束,你得明确自己的想法。”小白龙最先看出乔茸的动机。
“九哥,不会是‘鸿门宴’吧?我怎么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典束眉头紧锁。
“不会。至少对你不会。”
“那是对谁?”典束觉得小白龙话中有话。
“你们商量好了吗?典束,你会去吗?”粉鸢忍不住进来,小心翼翼地问。
小白龙看着她,又看了看典束和紫芾。典束立即明白了他所指系谁。
“不去好了。要不,你们去玩,我和粉鸢留下来看家!”
“典束,你今天非去不可,别跟着粉鸢任性!”紫芾板起面孔。
“紫姐姐!”粉鸢不明白今天紫芾为什么这么严肃,她心里的委屈油然而生。
“乔海通不是等贤之辈。若招惹到他,不怕他能怎样对付我们,就怕他会拿魏大婶一家出气。况且,今天他邀请大家去吃饭并不恶意,我们需要给人家一些面子才是。”小白龙替紫芾解释。
紫芾很欣慰小白龙能够了解她的心事。
一伙人表情不一,心事忡忡地上了马车。
“贺公子,你们来了?这是我爹!”乔茸熟络地拉起典束的手,给他引见乔海通。粉鸢面露愠色。
典束想甩开她的手又怕不礼貌,因此只好僵持着,显得极不自然。
“你姓贺?”乔海通先发话。
“差不多。呵呵。”典束艰难地扯开僵硬的嘴角。
“何谓‘差不多’啊?”乔海通百无聊赖地继续询问。
“爹,您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干吗啊?贺公子大老远来做客,也不先让人家坐下来喝杯茶。”乔茸将典束按坐在两边的椅子上,并将茶端来。
“哎,告诉你哦,这个杯子可是我最喜欢的样式。你看这材料,这花纹,都很少见呢!就只有你一个人用过。”乔茸在与他相邻的椅子上坐下,悄悄介绍着自己珍爱的瓷杯。这杯子是从“瓷都”景德镇特意定制的,送来时是一套。它光滑、洁白的表面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杯柄及周身镶着玉制竹叶,那清晰的纹路无伦是谁看了都会心生喜爱。
遗憾的是,典束压根儿没心思欣赏。他用目光对粉鸢进行地毯式搜索,很快便发现蹲坐在门外台阶上的她。看到她心情不好,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难过。
海王宫内,气氛再次陷入慌乱与凝重结合之中。
海王闭目沉思,海王后在一旁欲哭无泪。
“父王、母后……”红瑚从外面归来,神情急促。
海王后示意她不要慌张,免得打扰到海王。
“又有什么不幸发生了吧?”
“母后……又死了好多海洋生物……”红瑚声音颤巍巍的。
“唉--”海王一声长叹。
“王,你听到了?”海王后痛心得很。作为海洋之母,看到自己的子民陆续遭秧,她倍感撕心裂肺。
“因怨恨缔结的法力,使她势如破竹。”海王的心情不比海王后乐观。他更了解大家现在所面临的局势。
“父王,我四处察看,确定海域没有克里桑踪迹。”银择前来禀报。
“紫芾、粉鸢有难。银择,我现在封你为‘平恶司令’,立刻率领一半的战士去保护她们姐妹。海王宫有我阵守。”
“遵命。”银择瞬间变出一身戎装,作好冲锋陷的打算。
随即,数不清的人鱼站士跟随他急匆匆奔赴古代。
乔府专门用来宴请贵宾的大厅内,酒菜已摆满圆桌。
魏大婶和蚌珠奶奶生怕弄脏绣花丝布,只远远坐着。
紫芾看出了她们的局促感,走过去安慰了几句。她的话很管用,魏大婶和蚌珠奶奶顿时心安理得地站起来,紫芾一一将她们的凳子移到桌前,又扶着蚌珠奶奶坐下。
她的这一举动赢得乔瀑之的赞许目光。他不由得对她心生好感。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吧!让咱们好好认识一下!”乔茸站起身,笑得很灿烂。
“这位呢,是我和我哥尊敬的父亲大人--乔鼓,字海通。呵呵,这位是我独一无二的哥哥,姓乔,名浩,字瀑之。我是乔茸,不用介绍了。呵呵……贺公子,该你了。”
“我?”典束不知所云。
“是啊,你难道不想给我们一家介绍一下你们吗?”乔茸说得理所应当。也难怪,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
“噢,先从我自己开始吧。我叫……贺十,字典束。这是我九哥,字逸扬。这是我九嫂--紫芾。这位是……”说了半天他才发觉,自己左边是小白龙,右边是乔茸,而粉鸢正闷闷不乐地坐在和自己隔着两个位子的地方。
“这位国色天香的美女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九嫂的小妹--粉鸢!”他似炫耀地介绍,只为博得粉鸢开心。
粉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她的心情稍好了一点。她没有生典束的气,只是觉得乔茸太过份。但在生乔茸气的同时也不自觉地将怒火偏转了一些,烧到典束身上。
乔茸虽脸挂微笑,心里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她什么也不想再管。为了玉佩,她可以疯狂到不顾一切!什么未婚妻?只要没成亲,统统不作数!
“贺公子,多吃点!”利用自己的地理优势,乔茸不断给典束碗里夹菜。很快食物便堆成了小山。
因坐得太远,典束没法给粉鸢这么做。看她一口饭含在嘴里半天咽不下去,他吃着山珍海味亦如嚼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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