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以我手绘锦绣(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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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小姐,我家突然停电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安时瀚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衬衫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三粒,配上他俊朗的面庞,愈发显得不羁。
“你可以给供电公司打电话,我不会维修,恐怕帮不上忙。”
安时瀚没料想会得到如此冷漠的回答,面上的笑意不由僵了一下,好在他也遇到过不少冷漠的女孩,知道攻陷她们的关键,就是抓住一切时机相处。
“聂小姐,听说你会画画?”
聂慈站在门槛处,手里端着瓷杯,轻轻抿着里面的淡盐水,并没有开口作答的意思。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聂慈越来越怀疑安时瀚出现的目的。
眼见着少女神情格外冰冷,安时瀚急忙摆手解释,“你别误会,我只是看过你的直播,发现你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可惜缺乏系统性的训练,若是能有专人指点,技巧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莹亮的杏眼微眯,聂慈终于开了口:“安先生的意思是,你可以指点我?”
“指点不敢当,但我是美院的教授,从小学习国画,应该也能和聂小姐互相交流,共同进步。”安时瀚以为自己说动了聂慈,不由涌起几分得意。
聂慈不动声色地将安时瀚的神态收入眼底,确定他与聂云念脱不了干系。
“安先生,你说了这么多,跟停电有什么关系吗?如果没有,我就先去忙了。”
说罢,聂慈一把关上工作室的木门,心里琢磨着在院外的篱笆上栽些带刺的月季,彻底将不速之客拒之门外。
望着那扇紧紧闭合的门板,安时瀚面色黑如锅底,他没想到聂慈竟然冷漠到这种地步,完全不给他留面子,看来想要把这支鲜嫩的百合摘下,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聂慈越是如此,便越发激起了安时瀚的好胜心,他转身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依照聂云念发给他的链接,点进了聂慈的直播间。
比起那些只是看热闹的网友,安时瀚一眼就看出聂慈是在铸造铁画,且她采用的是最古老的方式,以红炉锻铁,而不像许多铁画师傅使用台式电焊机。
这种方法可以说十分传统,但却不如电焊机铸造的铁画那般精巧细腻,毕竟炉火的温度很难控制。
此时画面中的聂慈并没有露脸,她手里拿着一截松枝,对着山水画的原稿反复比量,一旦发现有差别,便再次拉动风箱,用手锤来回敲打。
安时瀚抬手不断摩挲着下颚,眯眼端量许久,都没看出聂慈的锻造风格师从何人。
按说聂家世代经商,没有谁锻造铁画,难道是收养聂慈的那对夫妻传承了这门手艺?
安时瀚想不出答案,索性不再纠结,反正聂慈都是他的猎物,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送走了安时瀚后,聂慈继续打磨松枝,将那截枯松焊接半山腰的位置,松树苍劲,山壁陡峭,仿如天堑,即使未曾上色,也与早先灰扑扑的铁块有着天壤之别。
聂慈锻造时会开启直播间,偶尔上线的粉丝看到铁砧上的山水画,满脸尽是不敢置信。
毕竟聂慈的外表尤为柔弱纤细,能抡起铁锤已经够令人诧异了,现在居然能把不起眼的铁块锻造成山水,真的没作假吗?
【镜头前的人一直没露脸,我不信是聂慈,现在塑造什么人设的都有,为了红简直不要脸!】
【+1】
【如果真是聂慈做的东西,敢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处理铁块?要是不敢的话,她就是个卑鄙无耻的骗子!】
【我早就说过,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聂慈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拉踩念念,念念可是她亲姐姐,偏偏因为太过善良单纯,一再遭受聂慈的伤害!】
不知何时,直播间里涌入了许多聂云念的粉丝,他们拼命贬低聂慈,用最肮脏的词句侮辱她,恨不得通过网线,将聂慈撕成碎片。
聂慈抽空扫了眼屏幕,恰好将这句话收入眼底,她唇角微勾,重新调试了摄像头的角度,使其能照到自己的全身。
也许是工作室的光线太过昏暗,抑或是周遭的布置太过简陋,那张玉白的面庞虽只出现了一瞬,却说不出的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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