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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换上了常嬷嬷送过来的那件留仙裙,画了个精致的妆容,带着青竹去了老夫人住的安寿堂。
因今个起来本就晚了些,穿衣打扮又花了不少时间,苏妧到了安寿堂的时候,远远的便听见里面有说有笑,很是热闹。
守门的丫鬟替苏妧打起门帘,苏妧轻移莲步进了屋,原本满是欢笑声的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
苏妧虽没有抬头,但她能感觉到,所有的目光都有意无意的落到了她身上。
“孙女给祖母请安了,孙女今个身子不太舒服,起迟了些,来的晚了,还望祖母莫怪。”苏妧款款上前,行了个万福。
前世,苏妧入宫后曾跟着宫里的教习嬷嬷学过一个多月的规矩礼仪,宫里的嬷嬷教导准嫔妃礼仪向来苛责,从站立行走到一颦一笑,无一不要求严格。苏妧苦练了一个多月,如今站在这里,一个万福礼行完,屋里的人都看得愣住了,连带坐在上首的老夫人也一眨不眨的盯着苏妧。
霍老夫人虽打心眼里不喜欢苏妧这孙女,但她从来也不否认,几个小辈里数苏妧长得最标致。只是老夫人虽知道苏妧容貌姣美,却从不知苏妧竟美得这么耀目。
“常言道,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还真不假,这么打扮起来,瞧着倒和从前不大一样了。”老夫人笑着说道,“起来吧。”
霍老夫人虽不喜苏妧,但这会这笑却是实打实的开心,毕竟眼前这个美人,注定要成为她手里一颗上好的棋子,她越是美,便越有利用价值。
苏妧谢过祖母,这才抬眸瞧了一眼屋里坐着的几人。
苏妧的继母和二伯母挨着老夫人坐着,两人下首的位置各坐着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苏妧同父异母的妹妹苏嬿和堂妹苏婳,苏嬿、苏婳与苏妧年纪不过相差一岁左右。
苏妧忙又向继母和二伯母福了福:“见过母亲,见过二伯母。”
苏妧的继母孙氏本就是个善妒小心眼的性子,又向来看苏妧不顺眼,见苏妧一身盛装进门时,心里就不有些舒服,这会儿听老夫人夸了苏妧一句,面色便有些不大好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不冷不热的说道:“身上不舒服就能闷头大睡?也不看看今个是什么日子,要去行宫见驾这么大的事,也能睡的着?我身上还不爽利呢,不还是一大早起来忙到现在?”
苏妧忙道:“母亲教训的是,女儿记下了。”
苏妧的二伯母王氏笑了笑:“妧儿既然认错了,嫂子也别跟她计较了,到底还是个孩子,”招手唤苏妧,“过来,叫二伯母好好看看。”
苏妧两步走上前,王氏拉着苏妧的手看了又看:“母亲让人给这几个丫头做的衣裙可真是一件比一件好看,就是妧儿这件海棠红的太艳了一些,”拍了拍苏妧白嫩的手,一笑,“好在妧儿的皮肤白,穿这颜色的衣服显得娇媚,若是换个皮肤差点的人来穿,只怕撑不住,倒显得俗了。”
霍老夫人笑了笑,没说什么。
倒是苏妧同父异母的妹妹苏嬿嘀咕了一句:“衣服好看,谁穿都好看,与人何干?二伯母这话说的,倒好像那衣服只她穿会好看一样。”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般目中无人的顶撞长辈,别说是规矩礼教严格的高门大户,便是寻常的百姓家里,也少不得被责骂几句。
可苏嬿说完这番话,一屋子的人,却无人说她一句不是。
霍老夫人微眯着眼,只当没听见这话。
孙氏不以女儿无礼为耻,反以为荣一般,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王氏面色讪讪,端起茶小抿了一口,借以掩饰自己被小辈顶撞了的窘态。
苏妧站在一旁,瞧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唇角渐渐勾起一丝讥笑。
如今这样的安平侯府哪里还有一点世家大族的样子,不过徒有侯府这么个名号,内里早就溃烂的不成样子,连堂堂太夫人都要仰仗儿媳的鼻息过活。
安平侯府是武勋世家,苏妧的曾祖父是从龙之臣,当年随太.祖攻打京城时曾救过圣驾,立下过大功,到苏妧祖父这一辈,家里的几个男丁也各个都是骁勇善战的名将,那时的安平侯府是何等的昌盛,可是到了苏妧父亲接掌了侯府以后,整个安平侯府却一下子衰落下来。
老侯爷膝下只两个嫡子,长子是苏妧的父亲苏韦亭,次子苏卫盛,这兄弟二人,一个好色,一个嗜赌,论起正经事却没一样擅长的。如今的安平侯府,也不过依着祖辈们留下的功勋勉强度日,早已不复当初。
可苏妧继母的娘家孙家境况却大不相同,孙家不是世家大族,孙氏的父亲是探花出身,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年才坐上了扬州知府的位置。当年孙氏嫁入侯府时,还算是高嫁,不过一晃十几年,却是应了那句老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安平侯府渐渐衰败了,可孙家却因出了一个得宠的贵妃,如今圣眷正浓,这次皇上南巡到京口,安平侯府的人能到行宫去见驾,也是因为孙氏的姐姐如贵妃想见见妹妹。
老夫人自知自己的两个儿子无用,便想着依附孙氏这边的裙带关系,对于孙氏,自然是明里暗里讨好,至于苏妧的二伯母王氏,娘家无用的儿媳,在老夫人跟前,就只能低眉顺眼,任由她磋磨。
房间里一时无人说话。
苏婳瞧了一眼苏老夫人,见祖母丝毫没有要替她母亲做主的意思,咽不下心头的怨气,学着苏嬿的语气,冷哼一声,嘀咕道:“衣服再好看,也要看是什么人穿。古来便有东施效颦,有些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以为学人家捂住心口或是穿同样的衣服,就能和别人一样美了?真是笑话,也不照照镜子看看有没有别人长得好看!”
苏嬿回头瞪了苏婳一眼:“你说谁呢!你把话说清楚!”
“婳儿!不许胡闹。”王氏赶在女儿再开口之前,打断了苏婳。
这样一闹,苏嬿越发得意了。
苏妧看着坐在她对面趾高气昂的孙氏母女,轻声开了口:“妹妹说的是,衣服再好看,也要看是什么人穿,”话到此,口气微微一转,“可什么衣服什么人穿,也是有讲究的,就比如我这件衣服,妹妹便是穿不得的。”
苏嬿自小骄纵惯了,别人没有的,她要有,别人有的,她要有更好的,今个苏妧一进门,她便觉得苏妧与平日里有些不同,看上去特别漂亮,接着又听祖母和二伯母都夸苏妧,心里便有些不服气,想着不过是穿了一件好看的衣服,衬得她好看罢了,那衣服若是给她穿了,一准比苏妧更好看!
这会听苏妧说那衣服她穿不得,苏嬿不服气的很,眼睛霍的瞪的滚圆:“你什么意思?一件衣服而已,我为何穿不得?”想了想,又怕被人觉得她惦念别人的衣服小家子气,又道,“你穿过的,谁稀罕!”
苏妧面上神色仍是淡淡,不疾不徐的说道:“纲常有道,嫡庶有别,历来只有正室、嫡出可穿正红色系,我与妹妹说起来虽都是侯府的嫡女,但一个是原配所生,一个是继室所出,孰尊孰贵不是明摆着的嘛?你如何能越过我穿海棠红这样明艳的颜色?”
这下不但苏嬿气得红了眼,连孙氏也怒不可赦一拍桌几:“苏妧,你这是要造反不成?”
苏妧眼眉低垂,一副乖巧顺从的样子,可开口,一字一句却仍往人心口上戳:“女儿只是就事论事,像咱们侯府这样的人家,如今虽不如从前了,但也是袭爵三代的世家,若是嫡庶不分,长幼无序,传出去是会给人笑话的。”
苏妧敢说这样的话,倒不是因为重生了一世,便妄以为自己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恰是因为重生了一世,知道她将要面对的是什么,知道她一介“孤女”不管如何顺从听话,这些人也不会给她半分怜悯。既然如此,那她便活得恣意一些,这些不在乎她的人,她也不会再在乎。
苏妧知道将要发生的事,她有很多种方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她不甘于只是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些毁了她上一世的人,她必然不让她们好过,“杀人”她暂时做不到,但“诛心”却可以一试。
“你……”孙氏气的咬牙切齿,她如今的日子过得顺风顺水,娘家如日中天,夫家当她菩萨一样捧着,只是继室这身份却如鲠在喉,每每午夜梦回,想到自己不过是个续弦,心里便满是不甘。
孙氏霍得站了起来,抬步便往苏妧的方向走。
一直沉默不语的霍老夫人见终于开了口:“你们都闹够了没有,可还有一个人记得今个要到行宫去给贵妃娘娘请安的事?一个个像什么样子?都下去等着去,别在我这杵着了,瞧见你们就心烦。”
众人起立的起立,行礼的行礼,鱼贯往外走。
霍老夫人瞧了孙氏一眼:“文岑,你留下,我有话和你说。”
文岑是孙氏的小字。
老夫人支走了屋里所有的下人,只留了孙氏一人。
“刚刚我若是不拦着,你还要打苏妧不成?”老夫人捻着手里的佛珠,缓缓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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