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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徐行开车带着周予安去了一家酒吧,周予安牢牢记着钟弗初的医嘱,说:“我不能喝酒的。”
“没事,有其他喝的。”徐行频频看手机,心不在焉的搂着周予安进了酒吧。
两人在吧台坐下,徐行给周予安点了一杯橙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去接个人,你在这儿等我。”
周予安不满道:“你不是说带我来散心么,怎么还有其他人。”
徐行有些心虚的转开脸:“多点人不更热闹么!”说完就溜了出去。
周予安只好一个人坐在吧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杯子里的橙汁,这个酒吧环境很好,音乐也符合他的品味,只是他感觉到有些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点不舒服。
过了二十分钟,徐行还没回来,橙汁也喝完了,他正打算出去,面前突然多了一杯颜色花骚的鸡尾酒,愣怔的转头一看,旁边坐下来一个男人,竟是陆岩。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陆岩靠过来,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你?”
周予安皱起眉,往另一边躲了躲,将那杯鸡尾酒推了回去,冷淡道:“我先走了。”
他刚要起身,肩膀却被陆岩的手按了下去,陆岩摇了摇杯子里的酒水,笑道:“予安,我怎么感觉你总是躲我呢?”
周予安干巴巴道:“是啊,你说的没错。”
陆岩叹了口气,不知真假的伤感道:“其实现在想起在美国的那段时光,还是忍不住怀念。予安,我一直想问,你当时明明向我告了白,我也答应了,在一起还没一天,你怎么突然就反悔了?”
周予安闻言有些出神,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钟弗初,也是在一起还没一天,就被无故反悔了。
“告诉我原因好吗?我真的一直没想通。”陆岩转头盯着周予安,神色倒真有几分遗憾。
周予安回过神,觉得一个理由还是应该给他,便将当年自己在酒店里发现陆岩手机里约炮短信的事说了,那时觉得无法忍受的事,现在说来倒没有半分介怀。
陆岩怔了怔,用手撑着额头笑了会,笑声无奈,“原来是这样,这可真是个误会。那时有个美国gay一直缠着我,经常给我发骚扰短信,但我从来没有答应过他,你就因为这个跑了?”
周予安不知道这段解释的真假,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了,淡然道:“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
“过去的过去了,那现在呢?予安,我们还有新的可能吗?”陆岩放柔了语气,目光在明暗不均的灯光下看起来竟有几分深情。
周予安听到可能两个字又想到钟弗初说他们绝无可能,神色暗淡了下去,摇头道:“没有可能,再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虽然被单方面分手,但他依旧不愿承认。
“是钟弗初吗?”
周予安心里一惊,睁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
陆岩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两次去我爷爷的病房找他,我再看不出来就傻了,不过看得出,他也挺在意你的。”
周予安垂下目光,他现在不确定钟弗初还在不在意他了。
“不过我倒是证实了,他果然喜欢男的。”陆岩状似不经意的说道。
周予安愣了愣,扭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陆岩看周予安紧张的眼睛都瞪圆了,觉得有趣,慢悠悠道:“我跟他一个高中,虽然他背景差,但毕竟成绩好,长得还行,倒也有不少女生喜欢他,要知道我们学校那些女生,出身非富即贵,随便挑一个都够他跨越阶层了。”
周予安打断道:“他不是那种人。”
陆岩眼中闪过几分不爽,继续道:“他确实谁也没看上,因为他眼里心里只有他那个孤儿院的弟弟。”
“弟弟?”周予安想起吴昊宇说的那个“病秧子弟弟”,眉头不自觉皱起。
“是啊,没记错的话叫钟源,长得弱弱小小的,在我们学校附近的公立中学读书,经常被学校里的人欺负,都是你男友去摆平的,有一次因为打架还被学校下了处分。”
周予安觉得“你男友”三个字从陆岩嘴里说出来格外刺耳,他想起之前看过的钟弗初在校档案,说道:“这能说明什么,哥哥保护弟弟,再正常不过了。”
“钟源每天在我们学校门口等你男友放学,我经常看到他们,你男友会给他带些零食,替他拿书包,叫他源源,后来钟源得了病,还是你男友想办法四处筹钱,不过可惜没治好死了。”陆岩喝了一口酒,瞥了眼周予安的神色,嘴角泛起笑意。
周予安捏紧空杯子,提起嘴角道:“孤儿院的兄弟互相照顾有什么问题?我要是有个哥哥,也会这样保护我。”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男友之所以选择读医,去了胸外科,或许也和钟源的肺病有关。”陆岩说着突然凑过来,盯着周予安的脸看,周予安用力推开他的脸。
“我突然发现,你和那个弟弟长得挺像啊,眼睛,酒窝,太像了。”陆岩啧啧感叹。
见周予安垂着眼睫沉默,陆岩继续道:“不过你也不用放心上,毕竟他那个弟弟已经死了十多年,就算当年有什么,对你们的感情也不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予安打断,这个向来好相处的学弟,将杯子重重放在桌面上,冷声道:“陆岩,我告诉你,第一,我们绝无可能。第二,我不知道你和弗初有什么恩怨,但你休想挑拨我和他的关系。”
周予安从钱包里拿出一叠钱,扔在陆岩面前,“第三,替身这种拙劣的把戏就别说给我听了,没意思。这杯酒算我请你的,以后别来找我。”
陆岩脸色铁青,看着周予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周予安走到酒吧外,呼了一口气,其实他没说,第四,只要钟弗初还能喜欢他,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可以。
“你怎么出来了?”徐行正准备进去找周予安,就看他站门口发呆,神色有些不对劲,走近了些问道:“怎么了?里面有人欺负你啊?”
周予安摇了摇头,低声道:“有人说,他喜欢我,是因为我像个人。”
徐行没听懂,纳闷道:“你不像人,难不成像鬼啊。”
周予安一下子就笑了,心头那股烦闷也散了不少,转而问道:“你去接的人呢?”
徐行暗戳戳的在周予安耳边道:“他不想来酒吧,先去了附近的餐厅,兄弟,帮个忙,你能不能自己回去啊,我想和他来个二人世界。”
周予安气笑了:“你们二人世界,我悲惨世界吗?”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请你吃饭赔罪!”徐行真心实意的道歉。
两人像过去一样笑着打趣了一阵子,周予安看着徐行脚步轻快的向餐厅走去,自己转身离开,脸上的笑再也没有了。
他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行走着,一遍遍的想着刚才陆岩说的话,其实他并没有全信,陆岩的不怀好意太过明显,说的每一句话都要打个折扣。
但他并不怀疑自己和钟源相像这点,他在钟弗初卧室的橱窗里看过钟源的遗照,自己看或许看不出多少相似,但钟牧远第一次见到他,喊他“源源”。
钟弗初或许是觉得他像逝去的弟弟,在一开始对他有几分特殊的照顾,但他相信,钟弗初后来喜欢上他,一定是因为他本人。
对现在的他而言,只要钟弗初还理他,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他没有别的要求。
第二天周予安早早去了汉南医院,他在路上买了一杯热咖啡,又在曾经钟弗初给他买蛋糕的店里买了一小盒蛋糕,像一个费尽心思讨好秘密恋人的高中生,一路欢喜的去隔壁班送礼物。
他疾步走到门诊一看,却发现坐诊的竟不是钟弗初,而是赵贤。
赵贤在门里看到他,朝他笑了笑,周予安想努力笑着打个招呼,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那种满心期待突然落空的感觉,比不曾怀有期待要难受千百倍。
他拖着脚步在等待区第一排的椅子上坐下,打开精致的蛋糕盒,低头吃着那块香软的蛋糕,一口口的吃进嘴里,明明和钟弗初送他的是同样的味道,却尝不出丝毫甜味。
“今天换成了胸外科的新主任诶。”
“我之前查了下排班表,本来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医生。”
“换了更好,主任总归是医术更好点。”
一旁母女的讨论传入耳朵里,周予安突然想起曾经他也在这里坐着,和那些因为年纪不信任钟弗初的病人争辩。
那时的他还在住院,每天都叽叽喳喳的追在钟弗初身后,不知道什么是气馁和难过,他也曾坐在这里探身看向门里,眼里的爱慕与欢喜无所遁形,钟弗初会将自己的白大褂盖在睡着的他身上,会带着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会说不介意42号床病人打扰他……
他讨厌一切让他疼痛的东西,医院曾是他最讨厌的地方,后来却成为他最想去的地方。
回忆明明没有形状,却不知从哪里冒出针尖,戳的人心疼。
“下一位。”护士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周予安走了进去,赵贤看到他微红的眼睛愣了愣,问道:“怎么了?疼哭了?”“嗯,胸腔好疼。”周予安在椅子上坐下,捂着左胸,那里确实有些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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