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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那个穿着手工羊毛大衣,满身贵气与清傲的女人,卑微地跪地匍匐,向一座冰冷的墓碑道歉。安溪忽然就哭了,温热的泪水打湿面颊,她急忙抬手擦掉。
岑舸起来后,安溪让她先走,她有话要和母亲单独说。
岑舸摸了摸安溪发红的湿润眼尾,温声说:“那我在车里等你?”
安溪点头。
等岑舸走远,安溪跪在墓碑前。
她低着头,盯着几分钟前岑舸留下的白菊花。
冬日的风略微有些大,吹得花瓣不住打颤。
安溪低声道:“妈,我可能又要没出息了。”
墓碑上,陈落梅只是温婉地笑着。
安溪没敢抬头看,喃喃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怎么想的,只是最近越来也没办法拒绝她了。”
她顿了一下,语气稍稍高了一点。
“对了,岑舸生病了,她说是癌症。”说着安溪撇了撇嘴,有些撒娇的嘟嚷模样,“但我总觉得她在骗我,你看她一点要死了的样子也没有。”
默了两秒,安溪又小声说:“但我也查过了,要是运气好的话,依靠靶向药,癌症的确能活很多年。
“岑舸也不是普通人,她家族那边那么多人眼红地盯着她手里的权利,她就算能用这个理由骗我,但不能用这个理由骗敷衍他们……”
安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话。
最后她起身,因为跪了太久,血液不流通,眼前一黑,差点栽倒。
安溪急忙扶着墓碑,缓和几秒,视野慢慢清明,墓碑上陈落梅的照片也一点一点的清晰入眼。
母亲笑得一如既往地温柔。
安溪垂下手,笔直地站着。
定了一会,她忽然很轻的问:“妈,我要是真和岑舸和好,你会生我的气吗?”
有风轻轻吹过,包裹白菊的包装纸发出窸窣轻响。
安溪在微风里自己回答:“你晚上托梦给我好不好?要是你不高兴,我就重新和她保持距离。”
安溪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好吗?”
岑舸并没有上车。
她在车外等安溪出来。
远远看到安溪的身影,岑舸立马走过去接人。
岑舸目光在安溪有些苍白的脸上转了一圈,牵住安溪发凉的手。
这次安溪没躲,也没挣扎。
“聊了些什么?”岑舸问着话,发现安溪的手很凉,于是两手捂着揉了揉,把自己的温度渡给她。
安溪定定看了岑舸一眼,回说:“骂你。”
“嗯?”岑舸瞧了她一眼,眼底关着些笑,“和妈妈骂我?”
妈妈两个字从岑舸嘴里说出来格外灼人,安溪听得不自在,把手从岑舸手里抽出来,绕过去开车门。
岑舸从另一边上车,一坐好就让司机把空调温度调高,说完再问安溪:“冷吗?”
安溪摇头:“不冷。”
她甚至还有点热,脸上发烫,估计还红了。
岑舸看了看她,又和司机说:“不用调空调温度了。”
说完她再问安溪午餐想吃什么。
安溪一下子想起母亲做的柠檬酸汤鱼,于是她说:“我想吃鱼。”
岑舸:“中餐吗?”
安溪点点头。
她其实还想和岑舸说,你知道吗,2020那一年,我生日那天,我母亲也说要给我做柠檬酸汤鱼,她说生日吃鱼,年年有余,但我们最后没有没有吃到鱼,也没有吃到那个订好的生日蛋糕,因为那天我车祸流产了。
这些话,在安溪心肺里转了年年又月月,每当她后悔痛苦的时候,她就会想起这一天,这些事,然后更加痛苦与愤怒。
她无数次想用愤怒的质问语气,把这些话如刀子一样的砸在岑舸身上,要让她也尝尝那心如刀搅的痛苦滋味。
可当真的机会到来,这些话,这些在漫长时间里从沸腾到死寂的痛与恨,忽然蒸汽一样蒸发消失,变得没有意义了。
质问不会换来结果,也不会换来解脱。不如让它像每一个过去那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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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岑舸带安溪去山上看星星。
傍晚开始下雪,这会雪花正大。
岑舸开着车,压着车速慢慢沿着公路往山腰走。这边是景区,道路干净宽敞,路灯明亮,清晰照出树影与雪花飘飞的轮廓。
晚上十点,按理说景区早就关门了,但现在不仅大门敞开,工作人员也都在,见到岑舸的车经过,还礼貌地挥手打招呼。
安溪意识到这里今晚被包场了,山顶上肯定还有其他的惊喜。
安溪望着路边的积雪与漫天的雪花,想起母亲病倒在厨房那天早上,也是这样一个雪天。
她突然大声道:“停车!”
岑舸扣稳方向盘,缓缓踩住刹车,停在路边,耐心问:“怎么了?”
安溪盯着车前台,低声说:“我不想去看星星了。”
她不想面对岑舸的惊喜,她还没准备好完全原谅,以及接纳岑舸。
岑舸看着她发颤的睫毛和苍白的脸色,很快道:“好,那我们先回去。”
岑舸握住她的手:“抱歉,是我行程安排得太多了,你别有压力。”
安溪点点头:“我们回去吧。”
“好。”
岑舸重新启动车,掉头下山。
途中岑舸的手机不停地响,她专心地在雪天里开着车,没接。
安溪听不下去,正好看到路边的洗手间标志,便说:“我想去洗手间。”
岑舸停下车,安溪去洗手间,她在车里接电话,把取消景区安排的事情通知下去。
安溪洗了把脸,然后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她仍旧在迷茫自己的选择是不是真的正确,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安溪又洗了一次脸,她闭着眼,抹掉水珠。
安静的洗手间里响起岑舸的脚步声,安溪慢慢睁开眼。
岑舸站在洗手间门口,担忧地看着安溪。
安溪避开了她的视线,抽出纸巾擦脸和手。
岑舸这时候走过来,停在安溪身旁,瞧见她发尾打湿了,帮她拨到肩后。
“好了吗?”岑舸没头没尾地问。
安溪就当她是在问洗脸洗完了吗,于是点点头。
岑舸便牵住安溪的手,轻声说:“那跟我回去了。”
安溪跟着岑舸走出洗手间,走入飘飞的大雪里,忽然想,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
被人需要,被人主导,被人照顾,还有被人疼爱。
安溪垂下睫毛,心想,那就先这样吧,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说不定下个月岑舸就对靶向药免疫,然后癌症失控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距离岑总的翻车修罗场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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