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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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顾瑾瑜轻轻唤了一声，秦瑶或许在外人眼中嚣张专横，但对于他，却一向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要是他下定决心去做的事，秦瑶向来很少反对。母子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很快便到了休息时间，秦瑶看着顾瑾瑜离去的背影，又想起梁建章提到的孟祯，蹙了蹙眉。

第二天开始，秦瑶和顾瑾瑜便要彻底融入当地人的生活中来，秦瑶与谢庄选择先探查几天，顾瑾瑜则开始准备随志愿者们一起出发。

领头的是个高壮的蒙族汉子，听到顾瑾瑜要去，有些惊讶。

志愿者的工作并不轻松，相反，还很危险，这片地区，不仅仅有草原，还有荒漠与戈壁，他们巡视的路程大半也在那里。

但顾瑾瑜坚持要去，他们也不会拒绝。在知道顾瑾瑜和秦瑶的关系之后，组里的人对顾瑾瑜的态度大变，从之前自恃身份，到现在的分外热情。

得知顾瑾瑜要跟着一起去，后勤多准备了几份用品，巡视是很艰苦的事情，高原上一天四季，在外吃饭也是一件艰苦的事，这些事，原本不归后勤管，但现在，后勤也不得不帮着准备。

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一上车，几个本地的志愿者，便开始跟顾瑾瑜聊了起来。

“这个地方，原来环境没这么差的。”一个人说道，“都是后来，这边建了各种工厂，慢慢的，就变成了这样了。”

顾瑾瑜看向车外的景色，询问道：“你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几百年了，我们部落都在这里，这里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

绿色渐稀，顾瑾瑜远远看见戈壁上跑过几头野牛，听到车行驶的声音，野牛飞快地逃窜。

“这几年，这边盗猎的人太多了。”高壮的汉子叹了口气，“你看这里的动物，一听到人声、车声，就没命地跑了。它们在这里久了，知道人类才是这里最大的威胁。”

车子跟随野牛过去，那头牛好像受伤了，没过多久，顾瑾瑜便看到车窗外，散落着一具野牛的尸骨。尸体已经腐烂，不少地方露出森森白骨，头却是不见了，被盗猎分子割走了。

志愿者们下车去看尸体，顾瑾瑜也随着下去。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也了解过这里的许多事情，只是耳闻终究不如眼见。

他看过再多次的科普，也比不上亲眼见到戈壁中倒地的无头尸骨给他带来的触动。梁建章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他需要的不是空洞的演技，而是自内心升起的对自然的敬畏，对盗猎者的愤恨。

志愿者们很快就再度上车，以这件事为引子，给顾瑾瑜看起了他们这么多年拍的照片，里面有这片山川的秀丽风景，也有许多让人心痛的画面。

顾瑾瑜默默看着，翻到一张垃圾堆的照片，仔细看了过去，巨大的垃圾堆之下，一头熊在翻捡着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