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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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着？你在司礼监很是得力，来伺候我岂不是辜负了。”贞儿成日在宫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原先是想过将汪直调往宫中，可她不能误了人家的前程。

“只要你点头，我当然是自愿给你当奴才了。”连汪直都没有想到过，千转百折之后，贞儿竟成为了朱见深的贵妃。

“你还是不要来来我这里当掌事的才好。”贞儿蹙眉。

汪直略带失望：“你不愿意见到我？”

贞儿摇了摇头，“我希望你在司礼监好好当差，顺便帮我盯住个人。”

汪直略想片刻，贞儿刚为贵妃就树敌了？他问道：“盯着何人？”

“帮我盯着万喜。”万喜是万贞儿的弟弟，朱见深觉得贞儿的出身不高，父亲又年迈不能封过高的职，只能从万家所出的三个男儿身上下功夫了。

万喜原为锦衣卫指挥使，后升为都指挥使，万通为指挥佥事，万达为军人。贞儿不担心其他两个，唯独担心万喜，万喜尚武，但是只有蛮力，没有揣测人心的能力，根本担不得如此重职。

“万喜功夫不错，但做事总是冲动鲁莽，若不加以留心，难免日后会有大祸。”汪直与万喜曾经一起共过事，在他看来万喜是个莽夫无疑。

朱见深要他当锦衣卫的都指挥史，完全是看在贞儿的面子上。

“所以，我希望你依旧在司礼监，这样好帮我盯着她。”这么多年不管她求他什么，他到最后都会答允，贞儿相信这一次也是一样。

汪直叹了叹气，想着贞儿父兄皆是无能之辈，母家这般，担心她日后会受人白眼和欺负，为她着想只能先答允下来。

夜深，贞儿在昭德宫中为朱见深缝制新衣，这么多年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每当日暮西沉的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做起女红。

“皇上驾到！”

门口的小太监高喊道。

贞儿起身行礼：“陛下万安！”

朱见深将她扶起，“朕说过多少次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这以后这行礼问安也一并免了吧。”

身边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一一浅笑，皇上如此偏宠贵妃，当真是要人人羡慕。

“皇后要妾身等时刻谨记规矩，臣妾不敢有违。”贞儿每日的一举一动皆是万般留意，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引人妄议。

“规矩是用来约束君臣礼仪的，并非是要约束夫君和妻子的，你是我的妻子，不用守着那些规矩。”朱见深虽然将吴氏封为了皇后，但是在他心中，贞儿才是他此生唯一的妻子。

贞儿急忙捂了他的嘴，“陛下，切勿要让旁人听了去。”

“你叫我什么？”朱见深用力将她拉近，双手紧紧的抱着她。

贞儿挣扎，“陛下，你快放开我，这么多奴才看着呢！”

朱见深高声问道：“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尚铭是个识趣的，笑道：“奴才什么都没看到！”

殿中的婢女也是随声附和：“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朱见深又问了一便：“你方才叫我什么？”

“陛下，别闹了。”贞儿依旧没有改口。

朱见深俯身亲了贞儿一口额头。

“叫我什么？”

“陛下。”

朱见深又俯身亲了鼻梁。

“叫我什么？”

“陛下！”

他俯身，不顾贞儿的反抗，当着奴才们的面，吻了贞儿的唇。

尚铭偷笑，示意其他奴才一同退出了殿外，将寝殿的门轻轻掩上……

贞儿有些不知所措，朱见深也是第一次与女子有如此亲昵的举动，他笑道：“如今该知道叫我什么了吧？”

贞儿略微顿了顿，轻唤了一声：“深儿。”

窗外夜色甚是撩人，这一夜过得漫长，却又缠绵。

夜半之时，贞儿看着床榻上睡着的朱见深，眼神透露出了些许的爱意。她从未想过，自己最终的归宿竟然他。他那日在钱太后和周太后面前说的话，确实令她动容了。

这一夜，万贞儿成为了朱见深名副其实的贵妃。

她渐渐靠在他的怀中睡去，梦中，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一年，她在桃花树下翩翩起舞，而在树的另一边坐着的，不是别人，而是朱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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