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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这一声,真是朝陆旻头上泼了一桶冷水。
他颇有几分不耐烦,扬声喝道:“谁来都不见!
李忠有些迟疑,支吾言道:”皇上,这太妃娘娘都等了一个时辰了,这……“
陆旻极其光火,让恭懿太妃这一搅和,他倒也没了兴致,嘴里不由抱怨道:”什么了不得的事,定要这个时候见朕!“
苏若华却有些忍俊不禁,似乎他们两人的亲热,总有人来打搅。第一次在养心殿里,是躺椅塌了;第二次是汤泉室里,李忠来报河南大旱;这一次,却是恭懿太妃搅了局。她看着陆旻那恼火的俊脸,不由轻轻一笑,抬手了摸了摸,说道:”行啦,横竖七郎今日也算讨到便宜了。再则,还有晚上不是?来日方长。“话至此处,她忽地一笑说道:”这几日,皇上忙着料理朝政,不进后宫,也没回乾元殿。听闻外头对皇上的风评甚佳,那些朝臣都赞许皇上与先帝不同,是个勤政为国的好皇帝。皇上可不要为了一时的快活,功亏一篑。“
陆旻向来少见她撒娇,这粉面芙蓉,软语微笑的模样,直搔的他心头发痒。然而碍着外头杵着个老太妃,他倒也不好全然不顾脸面,就在这儿沉溺于男女欢愉之中——即便他想,苏若华怕也不会同意。
当下,他在苏若华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低声道:”你说的,这遭咱们便欠下了。你晚上可等着,朕饶不得你!“
苏若华只笑而不语,便起来服侍他穿衣。
陆旻衣着齐整,却见苏若华披着衣裳坐在床上,不能起身,这方想起她的衣衫适才已被自己扯坏了,便有几分不好意思,挠头说道:“你等着,朕传话出去,叫跟着你的那三个宫女过来服侍。”
苏若华浅笑道:“皇上去忙吧,不必管我。”
陆旻咳嗽了一声,推门出去。
才迈步出门,他便传令道:“看好门户,速速寻露珠春桃两个宫女过来伺候。此外,谁敢朝里面看上一眼,朕砍了他的脑袋!”
李忠咋舌,忙道:“奴才明白,奴才这便打发人去传话!“说着,忙支使了徒弟刘金贵去办差,他自己则亲自守着这道门。
陆旻缓步走到水榭处,向恭懿太妃拱了拱手,言道:“太妃娘娘,这般急着见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恭懿太妃起身,看着陆旻,倒也不笑,面色沉沉道:“皇帝,我也算是你半个养娘,有些话或者不中听,但终究是为了皇帝好……”
陆旻还不待她说完,便先打断道:“既然太妃娘娘知道不中听,那便不必说了。免得说出来,伤了和气。”
恭懿太妃顿时涨的满面通红,她预备了一肚子的忠告,全被皇帝这句话给堵了回去。
她顿了片刻,说道:“皇帝,我也不是倚老卖老,然则为君者不能任性妄为。老身听闻,你今日又责罚了柳氏,将她降为选侍,责令其立刻返回皇城,淑妃更揣摩你的心意,将她迁居在北五所。自打你宠幸了那个苏氏,冷落六宫也还罢了,前前后后为了她贬斥了多少嫔妃?如此专宠,便是先帝在世时,也从未有过!皇帝,你这般宠幸一个出身寒微的宫女,就不怕外臣议论,朝纲不稳么?”
这些话,早从苏若华受宠之日起,便源源不绝的灌入陆旻耳中,听的他两耳都生了老茧,如今再听恭懿太妃这些毫无新意的陈词滥调,他只觉满心厌烦。
陆旻轻轻掸了掸衣摆,似是在拂去尘埃,他说道:“太妃娘娘,难道朕的后宫,不能由朕管辖?那些嫔妃言行不合朕意,甚而还屡屡顶撞冒犯于朕。朕惩罚她们,也是匡正宫闱。有何不妥么?”一言未毕,他居高临下的望着恭懿太妃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太妃娘娘抚育朕数年,朕也铭记于心。所以,朕将您从甜水庵里接了回来,在宫中颐养天年。娘娘且扪心自问,单凭娘娘那些年是如何待朕的,朕这般对您已算是厚待了。若非若华念旧,朕早已把您送到南宫里养老去了。“
恭懿太妃看着皇帝黑漆一般的眼眸,冷的如冬天里冻透了的池子,清澈却没有一毫的热度,她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恭懿太妃起先也是想过,或者皇帝人大心大,又在赵太后跟前待了几年,未必就十分念着她这段抚育之恩,却也并未想到,他竟然如此寡情,还动过心思,要把自己送到南宫里去!
南宫,历来是皇帝大行之后,无子且不得宠的嫔妃养老之所。那些女人,也挂着个太妃、太嫔的称号,但没有子女,没有背景,更无人为她们说上一句半句话,那吃穿用度,比之宫中自然是差了不少。恭懿太妃一辈子争强好胜,心气儿极高,虽说自己膝下并无皇子公主,但自负养育过皇帝几年,与那些人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
她当真没有想到,皇帝竟然想把她送到南宫去!
恭懿太妃颤颤起身,不可置信道:“皇帝,即便我不是你的生母,也算抚育过你几年,你便要如此待我么?!你就不怕天下人指责你忘恩负义?!”
陆旻狭长的眸子泛着冷光,他轻轻言道:“天下人怎么说,取决于朕告诉了他们什么。太妃娘娘,朕也当着不能明白,这些年若非有若华辅佐,你怕是不能在先帝跟前恩宠不衰。好容易平安至今,为何你对她全无半分的谢意?倒是对她受宠一事,耿耿于怀。恭懿太妃,你种种行径,实在令朕怀疑你的用心。你别忘了,朕既能尊你为恭懿太妃,也能让你成为一个无名无姓的冷宫庶人。你好自为之。“
一语毕,皇帝竟而转身吩咐道:”太妃娘娘累了,快些将她送回寿眉宫好生歇着。“
身后的宫人,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皇帝的旨意,不敢不遵,遂上前问道:”太妃娘娘,您请吧。“
恭懿太妃看着皇帝决绝的背影,满心都是寒意,由宫人搀扶着颤颤起身,不由说道:”好,好,皇帝,你很好。“便迈步离去。
出了映月水榭,一阵凉风吹来,恭懿太妃只觉遍体生凉,原来自己竟出了一头一身的冷汗,她不由厉声道:”皇帝竟然、竟然敢如此待我!“随侍在她身侧的宫女低声说道:“娘娘,皇上待您向来孝顺恭敬,怎会骤然之间便翻了脸?奴才以为,这其中必定是有人挑拨。这眼见着苏氏一复宠,皇上就不待见娘娘了。这两者之间,就没有联系么?那苏氏到底凭什么,就让皇上这么快便回心转意?奴才听闻,这几日皇上没有回乾元殿,她也没有去太和殿,两人彼此都不见面,到底是怎么又好上的?”
恭懿太妃先是斥道:“她能挑唆些什么?我又有什么把柄能在她手中?!”话才出口,她心头却陡然一惊,暗道:莫不是那件事,她知道了?不,不会的,那时候她年岁还小,这件事又做的十分机密,她不可能知道。
饶是这般想着,她依旧只觉一股寒意,从背脊直往上蹿,竟而生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杯弓蛇影之下,她只觉路上的花木草丛,似是都埋了人的眼线耳目,便再不言语,疾步向寿眉宫行去。
回至寿眉宫偏殿,恭懿太妃在屋中坐了,吃了两口宫女端来的热茶,心神微定,又忖道:我也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那件事早已烂到棺材里了,当时知晓这事的人都快死绝了,她又从哪儿得知呢?思来想去,到底还是看皇帝偏宠于她,为她打抱不平罢了。
正这般想时,外头便有人报道:“娘娘,淑妃娘娘来了。”
太妃将手中茶碗放下,说道:“快请。”
片刻,但见淑妃缓步进来,向她道了个万福。
太妃便请她坐下,吩咐宫女上茶果。
淑妃倒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太妃娘娘此去映月水榭,收获如何?”说着,见太妃一脸窘迫神色,心中便已知晓,点头道:“嫔妾也早料到如此,如今皇上已被这宫女迷惑了心窍,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的。若是硬劝,反倒要惹火烧身。”
恭懿太妃便叹了口气,徐徐说道:“原本,老身是想替柳氏求求情,或者皇帝就看在我的面上,饶恕了她。可没想到,那苏氏竟然如此狐媚,青天白日就敢诱惑皇帝,在那映月水榭干那见不得人的事。皇帝正在兴头上,哪里还听得进逆耳忠言,反倒将老身排揎了一顿。我有了年岁,受点气倒也不算什么。但长此以往,这后宫之中是不是就只剩下苏氏一人了?我老了,不过养老罢了,倒也无妨。只是可怜了你们,青春年少,皇帝这般行事,你们可还有什么指望?”
淑妃明知她这是挑唆之言,倒也正合乎自己的心意,点头道:“太妃娘娘历经两朝,可曾见过有谁能如此得宠么?这女子,怕不是个□□凡胎。”恭懿太妃闻言,抬首看她。两人目光相碰,心中各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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