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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是这样,小孩子找不准轴心是一个比较普遍的问题,多半是核心力量不强,记得教练当年说的吗?力量是每个运动员都不能忽视的绝对重点!小孩子也不能忽略力量锻炼,在可承受范围内加大这方面的训练量吧……”
“什么?在轴心不稳的情况下能跳两周半,高远度和转速最近都过关了,就是其他跳跃不稳定,为什么会这样……见鬼的朝前跳有安全感,朝后跳没安全感!你从哪找来的奇葩徒弟!”
在即将开始训练的时候,维克托看到雅科夫拿着个电话在那里和不知道谁在絮絮叨叨,维克托一边系鞋带,一边听了一耳朵。
听内容就知道了,雅科夫应该是在和另一个花滑教练聊天,而且言语间毫不吝啬的分享他宝贵的经验以及各种窍门,可见关系亲近。
直到听到“朝后跳没安全感”这句糟点满满的话,维克托一下喷笑出声,被雅科夫瞪了一眼。
老教练瞪完熊孩子,走出去继续念叨。
“还有,你一定要让他改掉那种落冰方法!落冰时靠柔软灵活的膝盖强行站稳的确是别人没有的优势,但对关节的损耗太大了,有时候还不如摔一下伤害小呢,比赛时被逼无奈用一下还好,但正确的技术才能保证运动生命,让裁判认同然后给出高分,他才七岁,来得及矫正,作为教练你得为自己学生的运动生涯负责……”
维克托眨巴眼,遛遛跶跶的上冰,就听到不远处几个同门的师兄在聊天,聊的也是有关那通电话的事情。
“没想到女沙皇居然也做教练了,还记得吗?冰球队的艾瑞克调戏她,结果被她从二楼扔了下去,那女人的脾气坏到无药可救,还能教好学生?她的学生不会被打死吗?”
话落,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言语间充斥着戏谑,另一人提醒道:“可不能当着雅科夫的面说这些,他对自己师妹可好了,最近还专门整理笔记寄到莫斯科呢。”
年纪最大的乔治面露鄙夷,他轻哼:“那个女同性恋,被另一个女人迷昏了头脑,抛下国家的责任不顾,她根本不配自己的地位。”
这些大运动员说话,连青年组都没进的维克托是插不上嘴的,他们不理会他,维克托也不想理会他们。
但维克托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凯瑟琳娜.洛特里耶娃,整个俄罗斯曾为之骄傲的传奇女单,她在10岁拜入传奇教练乔西门下,13岁开始称霸青年组并获得了三连冠,其滑行、旋转行云流水,是同时代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她还是90年代女单中少有的可以集齐6种三周跳的女单,跳跃能力不输同时代男单,高远度出众还可延迟转体,跳跃姿态十分优美,其三周连跳十分有名。
这位传奇女士在94年奥运会,击败了同样可以跳3A甚至可以在冰上后空翻的黑珍珠包大姐、在凯瑟琳娜升组前表现力第一的巴尤尔(现实世界中这位的表现力的确是同时代第一,私以为后来能在表现力上和她争锋的也不多)等顶尖女单,拿下冠军。
这甚至还不是凯瑟琳娜的巅峰,接下来她但凡出战便定能拿到金牌,一年内集齐大满贯,并在接下来的时间中完成了花滑大奖赛、花滑世锦赛的三连冠成就,被誉为冰面女沙皇。
她本有机会在98年完成奥运花滑项目二连冠的惊人成就,但就在97年,她被爆出了与舞蹈家朱玲(女)的恋情,俄罗斯的确在97年通过平等婚姻法,但在许多人眼中,同性相爱仍然不是一件得体的事情。
加上凯瑟琳娜性格偏火爆,虽成绩出众,却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记录,曾将俄冰球队队长揍进医院(据说是那家伙对朱玲有言语上的冒犯),也不会阿谀奉承,所以一直不得冰协喜欢,当时又有另一个女单势头正好,冰协就动用了些手段,威胁凯瑟琳娜“要么分手要么滚蛋”。
但凯瑟琳娜从不向任何人低头,她干脆利落的发布了退役宣言,第二天就和朱玲去打了结婚证,简直刚得一批。
顺便一提,冰协推的那位后进女单心理素质不佳,在98奥运会时连前十都没排进去,连凯瑟琳娜的一根头发丝都及不上,也不知道冰协的老家伙们有没有后悔,但后来的确有一批人吃了上面的挂落。
受观念开放的母亲的影响,维克托并不觉得同性恋是多么不得了的事情,而且按现在的时代趋势,政府都认同同性婚姻了,以后肯定也会有更多的人接受这些,事实上在其他国家,任何性取向都不会让人给出意外的眼神。
不过就是两个人相爱了而已。
维克托知道乔治和美国一个冰舞男运动员有些牵扯,前阵子他训练较晚,看到那个人来找乔治,和乔治在走廊角落吻成一团,可乔治现在却摆出嫌弃同性恋的模样,也是让人搞不懂了。
想起母亲为了那个男人来到俄国却最终被抛弃,想起明明和别人保持关系却又不肯承认的乔治。
11岁的维克托觉得妈妈对自己的爱当然是真实的,因为他们之间有血脉相连,他在她的身体里待了十个月,但其他的所谓爱情、友情大概都没那么可靠。
他不信任所谓的love,因为周围的环境、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些东西不靠谱,只有滑冰是最真实的、是他可以牢牢抓住的东西。
等到雅科夫打完电话回来,就看到一群人散漫的气氛,他大吼:“嘿!你们在干什么?乔治,你的3A稳定了吗?格雷夫,你的接续步练好了吗……”
费尔茨曼教练一开吼,大小伙子们刷拉一下就散开了。
“真是的,我宁肯收凯瑟琳娜手下那个不敢往后跳的小耗子做学生,都不想再带这群熊小子了。”
雅科夫摇摇头,不过凯瑟琳娜似乎对那个小孩挺上心的,毕竟是唯一的徒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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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其他地方有不少人都搜过,还有派吞、安杰组去四处晃悠,勇利和亚历山大今天的主要搜寻范围是居住的村子内部。
这还是亚历山大提出来的,他一直有点在意第一天村长说的圆梦灵童的事情,现在看来那也许说的是某种能实现心愿的古曼童,但不知道是龙婆古曼童还是阿赞古曼童。
根据空间尿性,大概率是阿赞古曼童吧。
勇利也不知道,但村民、村长等人说不定知道什么,既然如此,他们不如去打听下,也许关键物的线索就藏在其中。
亚历山大最初提建议时还有点忐忑,但勇利听了以后就说好,然后很干脆利落的和他出发,两人从村长开始,再一路问其他的人,顺便摸摸村子的情况,但这些村民的嘴巴都很紧,最初拿风土人情挑起话题时还好,但提及“大师”、“灵童”的问题是,嘴巴就和蚌壳似得。
撬不开啊撬不开。
勇利本来是个腼腆羞涩的孩子,但架不住死亡威胁挂头顶,这会儿也是豁出去,和村民聊天时完全不吝于使用卖萌、星星眼等攻势,那些村民也对他脸色比对亚历山大好,可不说的就是不说。
一路问下来,亚历山大情不自禁的觉得也许自己提出的路子可能不太对,要不他们还是去搜寻其他地方什么的。
但勇利摇头。
“不,他们既然不说,就说明他们隐藏的东西关键。”
亚历山大困惑道:“但他们都不肯说,一问就立马警惕了,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勇利眨巴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转了一圈,看这片村落,想起一件事来。
“萨沙,我问你个事情。”
亚历山大:“嗯,什么事?”
勇利低声道:“我们一路问下来,也算是把村子走遍了,但是……我们都没有看到小孩子,对吧?”
这是一个人数不超过200的小村落,老人、男人、女人都不少,按道理肯定是要有小孩子的,但他们把村子走遍了,也没见到一个孩子的身影,但勇利分明在某户人家见过一个被摆在柜子上的摇篮,也就是说这村子里肯定是有新生儿的。
至少曾经有过。
都说古曼童的制作需要“原材料”,现在这村子里一个活的小孩都没有,再联想起村子外那些小土包。
亚历山大意识到这点后,只觉得汗毛倒立。
他突然啊了一声,说道:“昨天调查村子里的是芬妮、安迪那一组,其余人都去了其他地方调查。”
而芬妮他们回来后也没有说过这很明显的古怪点,那么他们到底是想要隐瞒这一消息为自己牟利,还是说,他们根本不想说出来呢?
这下勇利都不自觉的阴谋论了。
于是最后还是等到了接近中午时,勇利才从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中年女人那里得到了消息。
据说这个村子原本还算富饶,在一个女阿赞的庇护下,大家都过得不错,直到十年前,突然附近的河流发大水死了不少人,女阿赞的神通也救不了所有人,于是村长就求助于了一个从城里过来的男阿赞。
男阿赞说要用婴童的纯洁之体为引,就可压制那混乱的河流,而女阿赞坚决不同意,但大水发下去村子就要毁了,于是在村长将自己才出生的孙子贡献出来,让男阿赞施法,在法术成功后,大水果然就停了。
之后男阿赞就成了村里供奉的新阿赞,女阿赞则被逐出了村子,再也没人知道她的消息。
然而河水一直湍急,每年夏季都会发大水,所以每年都会有婴童被送给男阿赞“施法”,直到现在。
这是很关键的信息,吃中饭时,勇利和安杰、派吞分享了情报。
安杰听完以后一脸的别扭:“不是,既然大水发了会淹掉村子,那他们迁离这里不就好了吗?别的村子肯定也不介意多几个居民,有手有脚总能活得下去,犯得着用孩子的命去填吗?这设定是不是逻辑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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