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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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在某些村庄会孩子的夭折率很高。”尤利乌斯道，而羽休立刻接上了他的话，“我家里从始至终只有我一个孩子。”那么久不大可能是羽休的母亲了，尤利乌斯想，那么自己的？这倒更有可能，虽然时间对不上——毕竟自己已经是三十几岁，而那个疑似拿非利人的人相当年轻，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假死之后经历了什么，原书中对于尤利乌斯的母亲的描写也不如羽休的母亲那样详实。

“那很孤独。”尤利乌斯道，“我也是家中的独生子，深深理解其中的滋味，本有心给阿黛拉生个弟弟或妹妹，最后却因为造化弄人而没有成功。”当然，他指的是自己正牌妻子安妮公主的早逝。

这倒不意味着他为此感到可惜，安妮早早的死去对她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

“其实不然，”羽休道，“村中曾经有许多同龄的孩子让我不至于孤独，莉莉便是其中之一。”

“那也算是幸运了。”尤利乌斯看着羽休，轻声道。

“对不起，恕我冒昧，尤利乌斯，”羽休道，“为什么你不再娶呢？”

“很多方面的原因，”尤利乌斯道，“最重要的一个，如果我再娶了，再生下男性的继承人，那么阿黛拉将被置于怎样的境地呢？你知道，现在仍然有些人认为男性比女性更适合继承家族，但是阿黛拉的血统比起她可能的弟弟又必定更加的尊贵，我不愿意我的孩子自相残杀。”

“原来如此。”羽休道，“谢谢你愿意给我解答这些。”

“你是我的朋友，”尤利乌斯道，“也许对他人来说有些奇怪，不过这是事实，我很高兴能够和你分享一些事情。”

羽休笑起来，看起来几乎要发光：“我也很高兴能够和你分享我的经历，尤利乌斯。”

他看起来比原书中写的要单纯多了，尤利乌斯心想，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是愿意把自己的心底都掏出来一样。不能说尤利乌斯不为此高兴，但是不对等的付出和成果总让他感到不安。

他们安静的翻看了一会儿书，直到有什么声音传来，尤利乌斯相信羽休和自己是同时听见的，毕竟他们的感官同样的灵敏，但是他们一开始都没有说什么。直到那声音逐渐的大了起来，羽休才抬起头，道：“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尤利乌斯再仔细听了下，是在密道中打斗的声音，应该是侍卫们找到了前来袭击羽休一行人的兰伯特的随从。他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在羽休以他超于常人的听力注意到密道里的动静时和羽休在一起，避免误会、减轻他的疑虑的同时让他站在自己的这一边，隐瞒他的朋友们，稳定人心。

“我也听见了。”尤利乌斯道，他站起身，“你待在这里，我先去查看。”

“不，”羽休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尤利乌斯料到了他的反应，也就没有阻止，他靠近墙壁，羽休首先道：“声音是密道里传来的。”

尤利乌斯还还没有说什么，便看见羽休首先打开了暗门，进入了密道，他们没有走多久，便看见阿利斯站在密道的一侧，不远处几个侍卫正将兰伯特随从中的一人捆缚起来，而跪在阿利斯脚边的，正是尤利乌斯养子中的一个，他的身材微胖，因此尤利乌斯一眼就认出了他。作为质子在尤利乌斯身边成长的归云城山德罗，他尚算能干，因此尤利乌斯会派他去做一些公务，他的背叛不在尤利乌斯的意料之中，却也没有多让他意外。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羽休警惕的问。

他虽然看出那些侍卫穿着的都是兰开斯特堡卫兵的服饰，却并不熟悉黑皮肤的阿利斯，因此在此时防备一点无可厚非。

“圣子殿下。”阿利斯道，接着看见羽休身后的尤利乌斯，“公爵阁下。”

“这是怎么回事？”尤利乌斯问。

“我们在晚间接到暗报，有人想要通过暗道溜到老堡教堂内，我便立刻带人赶来，”阿利斯道，“而山德罗阁下似乎是领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