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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兆时猜的不错,莺莺的确在等他,但同时她也不会放过淑妃。
周子善是姑母的底线,同样也是莺莺的底线。莺莺不敢想,淑妃抓到周子善后会对他做些什么,钦容的暗卫已经闯入赵府,然而一无所获。
“周子善在哪儿?”莺莺很清楚,淑妃一定知道周子善的去向。
淑妃瞳眸收缩,她往后退了两步被莺莺一把拽住衣领。惊恐下她尖声叫着:“顾善善你做什么,你若敢动我安平王定不会放了你!”
莺莺的手背被她挠伤。
淑妃不提这个名字还好,她一提这个名字莺莺下手反倒更重。拉扯着淑妃来到湖边,莺莺按住她的头让她面向湖面,又问了句:“周子善在哪儿?”
淑妃被莺莺压制着,挣扎不得就开始大声喊人。莺莺眼也不眨将她的头按入湖中,半响后拎起来又问:“周子善在哪儿?”
淑妃妆容全花脸颊湿漉,她大口喘着气被吓得面色苍白,一出水面她就剧烈咳嗽着,崩溃大骂着莺莺:“你这个贱.人,等安平王来了我定让他把你千刀万剐!”
“你不是要找周子善吗?我偏要让你一辈子见不到他,不止是他,就连你姑母我也唔唔唔唔……”
这次不等淑妃把话说完,莺莺就把人按入水中。
“你以为景兆时会来救你吗?”
“他的确会来,但等他到了只会见到你的尸体。”
手中的人在不断挣扎,莺莺用力抓着她的头发,嗓音是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平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周子善在哪儿?”
御花园的人早已被清空,这四周都是莺莺的人。
此时没有人能救得了淑妃,外面的人也不知风雅水榭中都发生了什么。淑妃经历两次的呛水后彻底老实,她眼泪头发黏在一起,艰难说道:“别杀我……我、我把周子善交给安平王了。”
安平王凭什么一直留着淑妃,还不是因为她能牵制顾曼如。
对于这个答案莺莺并不意外,在清楚周子善的去向后,她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当年,你为何让稳婆无论男女都要替换我姑母的孩子?”
淑妃发着抖这会儿怕极了莺莺,湖水大部分灌入她的衣领,冷冽的风吹来似要割开她的皮肤。
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她呛咳着疯癫笑出声:“我进宫前就知顾曼如与闵化关系不寻常,我们二人一同入宫她却借玉妃一事成了皇后,本宫又差在她哪里,既然闵化看不上我心念于她,那我索性帮他们一把!”
当年皇城谁不知谦雅有才华的闵化公子,淑妃爱慕他不得一直对顾曼如怀恨在心,入宫后又几次见顾曼如同闵化‘眉来眼去’,等顾曼如被闵化等人扶上皇后位,她的恨意蔓延更加无法控制。
既然顾曼如当上皇后还同闵化剪不断关系,那她就去栽赃武成帝顾曼如所怀并非龙种,于是就有了换孩子的计划。
淑妃想,既然她得不到,那就全部毁掉算了。
闵化该死,顾曼如更加该死,只是她没想到武成帝得知后竟直接暗地处死了那孩子,说到底,武成帝护着顾曼如不是爱她,而是因为顾曼如身后站着的是顾家,他还不能同顾家撕破脸。
这真相同莺莺猜测的所差不多,她唯一没料到的是淑妃之所以恨顾曼如,竟是因为闵化。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莺莺抓着淑妃的手已经开始发酸,她把人往上提了提,强撑着问道:“你去冷宫折磨我姑母,究竟是你因恨所为还是兆时的命令?”
这也是莺莺最想知道的答案。
淑妃张了张嘴,想回答却又惧怕着什么。见莺莺又要把她往水里按,她抓住莺莺的手哭着回道:“我说我说,我全部都告诉你。”
“是安平安!是他!”
“对!就是他准我去的冷宫,是他要我折磨顾曼如,一切都是他所为,我只是奉命行事!”
“顾莺莺,我求你别杀我,我保证我再也不同你作对了……”
雪景茫茫,淑妃因恐惧声音尖锐拔高,哭声一遍遍回荡在风雅水榭。莺莺从淑妃眼睛中读出了恨意,这个女人同张凌雪一样,活着就会不死不休继续害人,今日莺莺这般对她,来日她只要有机会,就会把屈辱加倍奉还给莺莺。
“啊——”
力道只是微微松懈,淑妃就抓住机会尖叫着推开莺莺。
雪地湿滑,莺莺身体后仰跌坐在地上,这个时候淑妃要是想跑完全有机会摆脱莺莺,而她被恨意冲昏了头脑,她不仅没跑,反而还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金簪,恶狠狠朝莺莺刺来。
“顾莺莺你去死吧!”
莺莺迅速偏头,却还是被尖锐的簪子划伤脸颊。
暴怒中的女人力气大增,莺莺一时间竟控制不住她,在扭打中,莺莺错手夺过淑妃手中的金簪,在淑妃双手掐在莺莺脖子的同时,莺莺也将金簪刺入淑妃的脖子。
哧。
血液四溅,温热的液体融化地面的积雪,几滴喷洒到莺莺的脸颊。淑妃眼睛睁的大大的,她双手僵硬停留在莺莺肩膀,口中呕出的鲜血让她放慢呼吸,随着莺莺放手的动作倒在地上。
瞧,杀人就是这么简单。
莺莺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跪在地上掬起一捧雪,缓慢将自己手上的鲜血擦拭干净。
系统倒抽了口凉气,这是它第二次见莺莺杀人,欲言又止最后只憋出一句:【宿主……】
莺莺轻轻应了声,见手上的血迹擦拭不干净,索性将一双手直接插入雪地里。虽然此刻她表现的极为平静,其实系统并不知道,她插入雪中的双手已经瘫软没了力气。
她望着地面被血染红的雪,没有由头就说起了前世:“还是没心没肺好,前世我杀人时手不抖心不跳,干净利落都不会有负罪感。”
“其实我也不想杀淑妃的,可她真的太坏了,若我不杀她,总有一天她会害死我身边的人。”
“这样吧,回头我去为她抄经书,希望她下辈子能做个好人。”
这般碎碎念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双靴子,莺莺顺着那双绣金祥纹靴抬头,看到兆时立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莺莺跪着,兆时站着,莺莺脸颊的伤痕刚好映入他的眼底。皱了皱眉,兆时语气平平问:“你把她杀了?”
莺莺把手从雪中抽出,只看了他一眼就垂下目光,她冷淡应声:“嗯,杀了。”
“所以王爷要如何处置本宫?”
兆时紧抿着唇不语,目光幽幽冷冷定在莺莺脸上。直到莺莺不耐的再次抬头与他对视,兆时才转身走向一侧,他屈膝蹲在淑妃身侧,扫了眼她脖子上的伤道:“不愧是太子殿下的枕边人,娘娘下手够狠。”血流不止,一击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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