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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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颜终于开口了，说：“大家都这么干？”

霍幻丝说：“可不，大家都这样。不过现在也不叫送礼了，叫应援！”

宁颜淡淡地说：“大家都这样做，就对吗？

霍幻丝愣了一下。

宁颜继续说：“选角应该从演员和角色的匹配度入手，就算是只有一句、两句台词的配角，跑龙套，也应该选一个贴脸的，不然这部戏不会有质感。现在，看谁后台硬，看谁送了礼，就选谁，用谁，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到底在拍戏还是分猪肉呢？！”

宁颜说得句句在理，霍幻丝无话可说，只能摇了摇头，说：“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我早该知道，劝不了你。”

宁颜却突然笑了起来，两臂抱在胸前，说：“既然现在是这么玩儿的，那我陪他们玩儿。”

霍幻丝更愣了，他太了解宁颜的性格。

她这么说话，意味着一定有人要倒霉了，而且是倒大霉！

“你啊，就两个词。”霍幻丝略带佩服地说。

宁颜挑眉，说：“哪儿两个词？说来听听。”

霍幻丝终于忍不住烟瘾，他将烟叼在了嘴角，掏起了打火机。说：“第一个词，人间富贵花。”

烟头点燃，霍幻丝对着天空吐出一口烟圈，接着说：“第二个词，锱铢必较。”

明晃晃的打光板下，王远航脑门青筋直暴，愤怒地大吼道，“卡卡卡卡卡！再来！”

场记：“a！”

镜头里，一个做老板娘打扮的女人扭着腰走进了镜头，说：“哟客官，打店还是住尖啊？”

“停，”王远航扶额，“说反了。”

周围人人仰马翻地换位，ng无数条的这位女演员还在原地呵呵笑，“哈哈，我怎么又说错了。”

王远航已经不想再说戏了，他疲惫道：“再来。”

场记：“a！”

女配角再跑：“客官……”

“停停停停停停，跑反了！镜头在这里，重来！”

女配角再跑*2：“客官，您打劫……”

王远航：“……”

女配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导，我有点紧张，呵呵，呵呵……”

监视器外王远航已经生无可恋，而候在他身侧的周平此时更是面如白纸，后背出的一身身冷汗已浸湿了背心。

他知道，以王远航的素养，他不会对跑龙套乱发脾气，但会对他大发雷霆。

果然，王远航戴正了遮秃顶的鸭舌帽，掐了对讲机，冷若冰霜地说：“算了，大家休息十五分钟。”

工作人员各自散开。王远航说：“周平，你留一下。”

周平只能停下。

王远航只说了一句话，“她再不过，你跟她一起滚蛋。”

周平心惊胆战，含糊说：“王导您写别气，那小姑娘第一次演戏，没经验，我去跟她说一下。”

周平心里也恨得直牙痒。就一跑龙套，就他们一句台词，傻子也能演好吧，结果宋秀杰给他找来的是什么人？

稳住王远航后，周平直奔到休息室，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捞起瘫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宋秀杰，暴怒道：“我真他妈的日了狗了，就他妈的一句台词，都他妈的说不清楚？你找的什么人？你他妈给我找的是不是中国人啊？！我操了！我真的操了！”

宋秀杰的手机传来：“defeat（失败）”背景音。

他被这劈头盖脸一顿骂骂蒙了。那小姑娘在床上的时候挺机灵的呀，□□儿好得很，怎么轮到说台词，就不行了呢？

宋秀杰安慰道：“呵呵，周导您别生气嘛，这是刚来的，之前没上过镜，紧张，我再去给您换一个。”

周平又是一顿骂：“再换！你他妈都换多少次了？上一个你坑得我还不惨？我看这次直接把你换掉算了！”

宋秀杰说：“不就一场无关紧要的戏么？混一下就过去了。”

周平急得口渴，端起桌上茶壶直往嘴里灌，说：“你这是没跟王远航打过交道，他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他强势得很，对每个镜头都吹毛求疵，别说是跑龙套了，就算你是影帝影后，什么角儿，只要在他的片场，他照样指着鼻子骂，他的名言，骂哭了表演就到位了。他现在已经要我滚蛋了，宋秀杰我他妈告诉你，我要是滚蛋了，我带着你一起滚蛋！”

宋秀杰这才隐隐察觉问题的严重性，他摸了摸下巴，说：“这样吧，你带我过去，我跟那个小红说一说，让她放松，表现好一点。”

周平也没别的主意，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自求多福。

他说：“行，我带你过去。”

周平带宋秀杰回到了片场，却看见王远航此时心情并没有不好，反而相当嗨皮，乐得跟一朵花似的，笑得前仰后伏。而他身边站着一位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孩儿。

“不过几年没见，没想到我的小颜都长这么大了呀！我记得上次见面时，你才到我这里呢！”王远航手比在胸前，爽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