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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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办法，她就是喜欢。

喜欢就买！

尽管是百般的不情愿，留学中介的顾问老师还是发来了位置定位。

时间也还早，一路畅通无阻，到中介的时候才是下午三点多不到四点。

太阳依旧有些毒辣，从路边到中介也没有几步的路程。

徐可意懒得打伞，压低了帽檐拿着手机一路小跑进了中介。

中介设在老城区里，看样子有些年头了。虽然外表看上去有些破败，但一进门才发现别有洞天。

前台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见是她，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徐小姐。”

“刚刚我跟负责我的顾问联系过了，”徐可意低头看了一眼左腕上的细链银色腕表，蹙起眉头装作很赶时间的样子，“我来退定金。”

“好的。”前台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手上也没闲着，在座机上按下几个数字，“张顾问，徐小姐来了。”

没让徐可意等太久，张顾问拿着一沓资料招呼她进到办公区里去：“徐小姐，这边是我们签订的定金合同，里面的条款请您知悉。只有满足了以上的条件，才能够给您退定金。”

徐可意拿起她面前的那份合同，按照张顾问所指的地方一行一行地看下去。

因为涉及的费用比较大，中介这边为他们这类所谓富家子弟拟了不同的合同。虽然一般他们决定要出国之后，很少有要反悔的，但为了合同上看着让客户舒心，他们还是规定了些允许退定金的情景。

看到最后，徐可意笑了，将合同又放回张顾问面前，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的右手食指在纸张上面滑动：“这条我满足。”

本来胸有成竹的张顾问听到她这样说，脸色变了变。她向前坐了坐，顺着徐可意的手指看过去——

当该生在应届高考中，取得640分以上的总分时，全额退定金。

“徐小姐，这需要您在刚刚过去的高考中，至少取得640分的成绩。”张顾问刚刚还有些紧张的神色立刻舒缓开来，即便是有在客户面前收敛，她的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流露出了些不屑。

徐可意观察着她，嘴角不被察觉地翘起，脸上却保持着乖顺听话的样子。

张顾问见她没有说话，在心里哼笑了一声，从办公桌上另一沓文件中找出几张：“徐小姐，这是我们为您做的留学规划，根据您现在的成绩和学习水平，我们列了一些可以冲一冲、比较稳的和保底的学校。”

张顾问的态度一下子让徐可意来了兴趣，她从旁边拉了一把椅子，在张顾问的身旁坐下。接过那几张纸看了看，看名字都是一些说不上来的大学。

掏出手机随意地查了几个她圈出来可以“冲一冲”的学校，搜索引擎的首页全是带着“野鸡大学”标题的文章。

“这几家大学住宿环境都不错，也都在比较繁华的地段，中国留学生非常多，也不用考虑语言不通的问题，”张顾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套装，向她凑近，压低了声音，“听说这周围的酒吧都很不错，非常上档次，经常有一些好玩的表演。最重要的是，文凭很好拿，Pre也不多。”

诚恳规劝的样子，倒是有些“我真是在竭尽全力帮助你啊”的感觉。

徐可意嗤笑了一声，把那一沓纸扔在桌上，站起身来：“如果满足这项条款，是不是你们就会直接把退款打到我的卡上？”

张顾问听到她这么执着，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气流中的不屑愈发的明显：“对啊，当时付款的时候是您自己刷的卡，就会直接退款到您的卡上。”

“好，那你就先帮我把流程走了，”徐可意整理了一下衣服，一米七多的身高在张顾问面前气场全开，“两周后下发成绩，我直接拿着官网成绩截图来给凭证。”

徐可意这么执着，倒让张顾问有些惊讶。

但毕竟是徐家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的小女儿，张顾问想不出眼下对于徐可意而言除了出国留学还有什么好的选择：“由于您之前没有参加雅思考试，我们还是建议您先参加考试，或者先读着语言学校。”

做了那么多年的中介，她太了解了。

总有一些孩子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能够突然撞大运，以为自己感觉良好就真的能考个高分。

“谢谢您的建议，”徐可意的耐心已经耗光，她一双眼睛紧盯着张顾问，一字一句地强调，“我非常希望能够在月底收到名优的退款。”

“徐小姐，您真的不打算出国了吗？”张顾问把她送到门口，对徐可意突然转变的态度还有些疑虑，“那您以后打算？”

“不了，”徐可意压了一下自己帽檐，推开门，“您不用担心我，像我这种人就算学习不好，也只能回家继承家业。我不一样了，我比较有志气，打算出门打工，从搬砖做起一步一步为自己的人生添砖加瓦。”

帽檐下一双漂亮的眼略过张顾问那张涂着一层厚厚的脂粉的脸，她松开手，磨砂质地的大门阻断了两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