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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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掌箍着手腕,腿骨挡着膝盖，程野的话音还没消散，就都被秦绝给吞了。

蛮横的吻落到了他的唇上,身前的人压着他把他压在墙上，程野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就是被侵犯的愤怒。

秦绝果然比他想象中的还更无法沟通。

一旦有任何事情没有满足他,他就会变成一个野蛮的凶兽,蛮不讲理的开始使用武力。

幸好,程野已经不是原先那浑身软肉的模样了,经过了两个月的锤炼,虽然没有强到能压着秦绝打的地步，但最起码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秦绝掰他的胳膊,他就去踢秦绝的腿,秦绝顶他的膝盖,他就去打秦绝的脸。

大概是因为秦绝只想制住程野，而不想伤了他，所以到最后，一番折腾下来，伤的更多的反而是秦绝。

但秦绝一向都是一副不知道疼的模样,不管程野下手多重他都不肯松，一直紧紧地箍着程野。

程野已经折腾出了一身汗了,后背都带着蒸蒸的热气，手臂也挣扎的酸软，手骨泛疼。

但也没什么用,秦绝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把锁，仗着身高优势，牢牢地把程野锁在原地。

跟秦绝认识了这么久，程野好像现在才看清这个人，秦绝那张斯文绅士的脸皮底下藏着的是一个蛮不讲理为所欲为的灵魂，一旦被他给缠上了，光是摆脱他都要耗费掉一身力气。

就像是现在，他不管说什么，秦绝都决不可能离他远点。

他们两个剪不断扯还乱，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也怪让人心累的。

程野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困兽犹斗”，他都快被憋屈疯了，偏偏秦绝就是不肯动一下，甚至闭着眼任他打。

“你到底想干嘛？”程野觉得自己的额头都一阵刺热，他昂着头，后脑靠在单薄的隔间门上，杏眼有些狰狞的压着，眉心皱着，死死的盯着秦绝，咬牙切齿、胸口起伏着看着秦绝。

兴许是被刚才程野说的那些话给刺激到了，秦绝现在的眉眼死死的拧着，薄唇也跟着抿成一条线，半响也不说话。

程野越发恼火，拼命的想离秦绝远一点。

但秦绝就是不肯松手，甚至还要死死的抱着他。

俩人又折腾了半响，程野胳膊和腿都被摁住了，干脆一抬头，一口咬在了秦绝的脖子上。

这一口是下了死力气咬下来的，秦绝被咬的浑身一颤。

程野觉得自己嘴里都尝到血腥味儿了。

过了好几秒，秦绝才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这是你第二次咬我了。”秦绝的左手揉上了程野的脑袋，很轻，很柔，在程野的头发中穿行，如果程野能看一眼那只手的话，就能看见那只手上面印着的牙印。

是第一次他们吵架的时候，程野咬下去的那一口。

程野这牙口属狗的，一口下去就地一个印子，秦绝手上那个虽然淡下去了不少，但依稀还是能看见。

“咬完了，就不要和我闹别扭了好不好？”秦绝压着他，用那只手搓程野的脑袋，大概是因为疼，他说话的声音都有点抖，尾音在颤：“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大概不知道该怎么和程野形容自己“知道错了”，只能反反复复的重复：“我真的没有骗过你，我以前答应过你的。”

程野终于松开了牙，在秦绝的脖颈处猛地抬起脑袋，红着眼看他：“是，你没骗我，你只是没告诉我，没和我说清楚，让我继续不知道罢了，反正只要我不知道，你就能为所欲为不是吗？”

程野本来肚子里还有一大堆的话想说的，可是他一抬头，就看见了秦绝的脸。

秦绝的脸多数时候都是笑着的，有时候是公式化的、敷衍似的笑，就勾一勾唇，连眼睛都懒得动一下，但程野见到的眼睛多数都是温柔的，弯成一条线，放着光。

而现在，那双眼微微向下垂着，眼眸里像是浸着悲切和落寞，才看上一眼，程野就觉得心头都跟着抽起来，连带着肚子里那些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我做的不好，我之前，没想好怎么和你讲过，怕你生我的气，怕你觉得我们家麻烦，我只是想把这些事都悄悄处理好，免得闹到你前面来让你不高兴，如果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早就会告诉你。”

秦绝在道歉这方面似乎无师自通，只要能让程野消气，不再那样凶巴巴的对他，他大概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程野只觉得心尖一阵抽的疼。

他不想再看秦绝了，甩手想走，但秦绝抓着他，他干脆一脚踢上了秦绝的大腿。

秦绝这次是真的没有防备，他还绞尽脑汁的在想怎么和程野解释，只是这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程野一脚踹在了地上。

程野都没想到会把秦绝踹倒，以至于秦绝摔倒在地上的时候他还有两秒钟左右的茫然，在原地站了两秒后，他才想起来什么似得，转身快步往外走。

“程野！”后面有人喊他。

那声音透过洗手间，闷闷的传出来，像是带着点回声，程野的脚步有些踉跄，他从洗手间出来，一头扎进了网吧里。

网吧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人间似得，程野站在洗手间门口立了两秒钟，然后直奔回了自己的座位，拿起外套转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