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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着,这皇后不是表面上那么仁慈和善。
若真关心,只怕第一次走错时,就该看出她的眼疾了,也会提醒了。
“好了好了,你如此懂事,本宫不会罚你的。”皇后笑了笑,把镯子带在她手上,拍拍手,“回去好好养着,切勿再受伤。”
江吟婳谢恩。
一上午,皇后都是和李乾徵二人闲掰扯,在有意无意中,总透露着拉拢李乾徵辅佐李晟宇的意思。
可李乾徵就跟听不懂似的。
皇后也有些不耐,挑明了:“你年轻有为,一身政绩累累,若是能与你三哥齐心协力,我大盛国还愁不繁荣昌盛?”
“是的,儿臣和三哥生为皇家中人,定要好好为国效力的。儿臣相信,众皇子齐心协力,我大盛国不愁千秋万代。”
“本宫,指的是你和宇儿,齐心协力。”
皇后意有所指,若李乾徵再装,就没意思了。
在李乾徵打算开口时,太监大声通报,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参见父皇(皇上),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赶忙行礼。
只见正前方的李达康气场逼人,一双龙眼不怒而威,随视一扫,众人都可不敢抬头。
江吟婳未曾见过天子,此时听着那脚步声越发逼近,也越发恭敬起来。
李达康冷飘飘看了眼李乾徵,毫无情感,雷厉风行地坐下,灌了口热茶,噔地按在桌子上,皇后便去为他揉肩膀,细声细气。
“皇上可算来了,徵王二人等你好久了。”
“等朕?”皇上眉头皱起,“你不说,朕都忘了他们今天要来。”
这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厌恶李乾徵。
所以江吟婳也不诧异皇上对他的态度。
“江东治水,你表现不错。眼下边境战事四起,你便去前线御敌吧。”
前脚忙完水灾,后脚就要上战场,哪里最危险,皇上便送他去那里。
江吟婳内心狂跳,江东大水,浪高百尺翻滚而去,几乎摧毁了三座城池,李乾徵却身先士卒去最前面改善堤坝。
这么多年来,他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换做别人早死了百回,可他命硬,次次做得完美。
若不是个断袖,真是争储劲敌。
皇后皱着眉头,这把好刀,她必须留着给宇儿使。
“皇上~边疆不是有人驻守?徵儿才回来,本宫倒是想念他的紧,要好好留在京城多说会儿话呢。”
皇上闻言,威严的脸上倒是多了些柔色,默许了。
可李乾徵不干了,抬头,笑的满脸春风:“儿臣愿领兵去边疆,杀敌戎!”
呵,皇上眼底泛起厌恶:“那么急着表现自己?”
李乾徵依旧笑着,却不开口,只有他知道,要他做的每件最凶险的事,都是对他完美的锤炼。
“皇上,您说的是什么话呀”皇后急忙打圆场,“好了,婳儿也累了,徵王带回去好好休息。”
李乾徵跪别,领着江吟婳出去,皇上喊他。
“治水辛苦,回来就好好歇着,俸禄大权这事儿交给旁人做吧。”
这是要削权。
李乾徵都习惯了,他每次出色地完成旨意,皇上都会先赏赐,等段时间再夺去。
既堵了众口悠悠,又将他当成了手中利剑。
瞬时,李乾徵面色有些愤恨,不过片刻,便答:“是。那儿臣先告退了。”
出了凤鸾殿,李乾徵的脸色垮下来了,冰冷的像冬月的霜,浑身裹挟着杀意,每走一步,都令人望而生畏,何迹大气都不敢喘。
步步行进,所见的宫人纷纷跪下,大家都知道,皇上又刁蛮徵王了。
江吟婳跟在身后,觉得这帝王真是刻薄无情,都是亲生的,怎么态度就那么明显?
她有些生气,胸口起伏不平,觉得皇帝这样的,不像百姓口中说的明君!
在气氛死一般寂静的时候,江吟婳不怕死地开口了。
“王、王爷?”
心正烦得要死,那道声音如春风般入耳,柔柔的。
“什么事?”
江吟婳琢磨着怎么安慰李乾徵,偏偏没组织好词汇,竟然一股脑地说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我脚疼。”
江吟婳打了一下嘴巴,她哎了声:“也不是,我刚刚不是说我脚疼,我想说的是,皇上偏心,你别生…”
李乾徵觉得女人好麻烦,忆起她之前踢翻香炉,定是烫到了,便大步过去,蹲下,看着被烫了几个血泡的脚趾。
“不省心。”
这是他第三次对自己说不省心了。
江吟婳默默地想,或许她真不省心吧,便再次被抱上马车,感受到车内男人的翻涌的低气压、杀意、愤恨…
她知晓这人一定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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