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白川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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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望着上面的窗户，白川芨从背后伸出触手，把他们两个都丢了上去，最后自己再上，关上了窗。“白川前辈果然……”灶门炭治郎见自己一眨眼的功夫就出现在房间里面，更加确定了之前的摆好列车的白色绷带就是白川芨本人。

前辈虽然不是人，但是还是很好的。灶门炭治郎心想。

我妻善逸则很小心地看着周围。

“芨，屏风后面有人。”他小声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白川芨平静地说。

“锖兔君，好久不见啊，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孩子们都也穿着呢，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笑你的。”

人影闻言从屏风后，慢慢挪了出来。

灶门炭治郎眼球差点脱眶，我妻善逸则震惊地呼吸停滞。

“见笑了，芨。”锖兔无奈地叹口气，看着她身后的两个后辈。

“你脸上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可喜可贺啊。”白川芨说。

面前的，是穿着和服的锖兔。

他只是用些许粉把脸上的伤疤遮住，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改变。

锖兔的五官本来就柔和，要是他不板着脸训人的话——白川芨有几次看见他训练后辈那可是超乎寻常的凶呢，吓了她一跳。

笑起来就只有温柔这一个形容词，穿和服……也不是很违和，就是毛茸茸的头发搭配起来有点怪怪的。

白川芨差点笑出声。

“你怎么会也来了啊哈哈哈哈……”

锖兔脸红了，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又尽力严肃道：“男子汉本来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本来是跟宇髄一起潜入，但是不会忍者的隐匿方式，索性就穿了跟她们差不多的衣服，用扇子挡住脸。”

“噗哈哈哈哈。”白川芨笑够了，直起身子。

“我可没接受到消息说你这次任务要来，要不然我好做点准备。”

“什么准备？”锖兔好奇地问。

“答案是没有准备！所以你也想让我给你化妆吗？锖兔君？”

白川芨眨着眼问他。

锖兔拒绝：“不用了……穿这个总不是很合适，或许你需要助手吗？白川医生？”

“这个理由倒是挺好的，男性的助手也可以吧。”白川芨答应了。

“等等，那我们可以换回来吗？”灶门炭治郎发现盲点。

我妻善逸也期待地看着她。

“还是算了吧，我带这么多男人是来挑衅的吗？要砸了他们的场子？”

白川芨拒绝了。

白川芨给锖兔提供了她师兄留在研究所里面的白大褂，让他披在外面。

“虽然把人家的花魁打死什么的，确实是来砸场子的啦。”

“我看起来怎么样？咳。”锖兔换好衣服后出来问。

“有点奇怪，但是还是蛮帅的。”白川芨直率地说。

我妻善逸扯了扯她的衣角。

“嗯？怎么了？”白川芨回头。

“楼上，有鬼的声音。”我妻善逸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所有人都因为这个消息严肃起来，进入备战状态。

蕨姬正在屋子里面化妆。

天快黑了。

花街里面又来了该死的猎鬼人，但是堕姬根本不在乎。

她可是上弦之六，那些弱小的猎鬼人根本动不了她，即使是柱也不行。

她可是吃了七个柱的人，最为特别的鬼，也是最让无惨大人骄傲的鬼啊。

所以当白川芨带着人，一脚踹开她的屋子的时候，她有些吃惊，但是很快稳住了。

“你们这些——”

堕姬的头突然一轻，上下颠倒，看见了天花板，化妆桌变得巨大起来。

她话都没有说完，就被白川芨的触手砍断了头，掉在地上。

堕姬发出尖叫，她的身体倒在地上，随后又爬起来，抱住头。

“我就说我一直讨厌你！！！我才是花魁，是值得大家都讨好的人，凭什么她们都喜欢你，连老板娘都对你恭恭敬敬。”

“凭什么你长的比我好看！！你为什么不当花魁！！你为什么要做那个什么医生？？！！”

“那些废物跟丑八怪死了就死了！！救什么救啊！！”

她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哭的像是个小孩子。

不，至少白川芨接触到的木原一族的小孩，也不会哭的这么弱智。

真是的，看起来也这么大了啊。

“你好吵。”白川芨拦住了想要动手的锖兔。

锖兔微微叹口气，退后一步——

没想到，白川芨已经这么强了，只需要一下就能把上弦之六的头都斩断。

以前再怎么强悍，都还是人类的范围，现在已经彻底脱离了人类，朝着别的方向发展了。

“趁你没死之前，给善逸道歉。”

白川芨把我妻善逸推到前面。

“诶诶诶？？”我妻善逸没想到她拦住锖兔，暂时不杀上弦之六是为了这种事情。

那可是上弦之六啊！还没打一个照面就被杀了。

“呜呜呜呜我不要！！那个丑八怪！输给你就算了，但是这个丑八怪绝对——”

堕姬说道一半就停住了，在泪眼朦胧中看清了我妻善逸的长相。

“怎么可能！丑八怪就是丑八怪，怎么能变漂亮啊！我不信！！！”

她固执伸出几条布料想把我妻善逸杀死，却被白川芨的从背后伸出的触手，还有锖兔的刀，连续斩杀。

“你道歉不道歉！不道歉就划花你的脸！”白川芨恶狠狠威胁，觉得自己在威胁小朋友。

她身体周围白色的触手盘踞着，蔓延至整个屋子，蠢蠢欲动。

“你知道这种东西的划痕根本不可能抹消，你的脖子无法再生——”

白川芨的话还没有说完，面前突然颠倒。

过了零点几秒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头掉了。

我的头，被砍断了吗？白川芨茫然地心想。

横断面没有血流喷出来，只有白色的物质涌动，失去了大脑对身体的控制，未元物质朝外伸出触手。

音柱，宇髄天元。

锖兔抽出刀对上了宇髄天元，两个人的刀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响。

“你干了什么啊！她不是鬼！”锖兔大吼道。

“什么？？怎么可能，你看她根本不是人类！”宇髄天元会喊，“你疯了吗？？”

同时堕姬大喊一声，“他们欺负我嘛！哥哥，这个女人好可恶，我要划花她的脸！”

一名男鬼从堕姬的身体里面出现，眼睛里面同样带着数字。

“猎鬼人，在内讧啊。”妓夫太郎甩了甩头，“你啊，头掉了就再接上嘛，有什么好哭的。”

他轻声安慰妹妹，顺手两血镰冲向他们两个，还有白川芨失去头的身体。

宇髄天元接下了一个，锖兔护住白川芨的身体，斩断了血镰。

堕姬安上了头，尖叫着朝他们攻击，场面越发混乱。

混战中，我妻善逸好像想要捡起她的头，但是白川芨的头滚动的太快，加上堕姬出手，他错过了时机，白川芨的头从楼上掉了下去。

没有摔碎。

少女的头在地上滚动，她的思维逐渐混乱。

到底是身体控制大脑，还是大脑控制身体呢？

到底是物质产生意识，还是意识附着于物质呢？

白川芨——木原药理毫无目的地心想。

脑子里面涌出许许多多的影像——

她第一次独立完成项目后，老师的称赞；姐姐木原病理温和的笑脸；漂浮在容器里面的克隆人；还有自己原来的温柔的脸……

要失控了——身体要失控了！！

未元物质本来就不是世界上应该存在的东西，除了生存它的人之外就没有人能成功操作，再加上她是第一例试验品，还没有前例……

每次使用未元物质，她的意识都有片刻脱离身体，她明明帮那么小心的掌握失控点，不让自己变成怪物。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队友的人，要这么对她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仅保存人类心脏的，有未元物质构成的身体在逐渐崩溃。

心脏控制不了身体多久了……

眼球里面映出我妻善逸着急的脸，还有他们打斗引起的动静，现在天已经黑了。

两个柱首先要保证周围人的安全，斩杀掉恶鬼，根本没空管掉头的白川芨。

白川芨放空大脑。

堕姬的头掉了，她还有哥哥帮忙给她擦眼泪，所以才被宠成了小孩子啊……

可是我死了，大家都会很高兴的……因为我活着的时候也干不了什么好事……

木原病理会很高兴，木原医理会很高兴，老师，老师早就抛弃我了他早就不要我了，我很久之前就只有我自己了……为什么不会哭，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哭的资格。

因为我已经不是人了，所以就活该被杀死吗？？！！

可是我本来只是想让她给善逸道歉啊……

好痛苦，好绝望，我为什么要放弃掉“木原”，当我还是木原药理的时候，我是绝对不会这么痛苦的啊！！！只有我伤害别人，才不会让别人伤害我呢！！！

白川芨的头停住了滚动。

从她的眼球里面，从在场的所有人的眼球里面，映出了，巨大的混乱的白色触手堆。

未元物质构成的身体，失控了。

未元物质在他们研究的时候，还有个别名，可以很清楚地说明它的本质——修格斯。

克苏鲁神话里面的邪神，满是触手的集合物。

我妻善逸在混乱中寻找白川芨的头。

在白色怪物出现的那一刻，他耳朵里面熟悉的心跳声就停止了。

心脏彻底失去对未元物质的控制，身躯崩塌，未元物质溢出，白色的怪物降临于世。

大脑，她的大脑还保存在头里面，可是活性还能保持多久呢？

白色的巨大的触手堆咆哮着，一把将正在战斗着的人们全部拍在地上。

碾碎了房子，将巨大的阴影投在地上，这就是失去了控制的实验体，白川芨的本质。

类似于邪神的巨大白色怪物。

妓夫太郎带着他的妹妹是首要攻击对象，先被触手拍进地里面，化为了肉泥。

“你看！她就不是人类！她会毁灭这里！”宇髄天元吼道，他跟锖兔都站在屋顶上。

“闭嘴！！还不是你造成的这一切！”锖兔的眼里面燃烧着不熄灭的怒火。

他焦急地看向周围，寻找着少女的头。

而在地面上，我妻善逸终于捡起了白川芨的头，用软布擦了擦她的眼睛。

“哭吧，芨，我知道你想哭的。”

我妻善逸轻声安慰她。

白川芨哭不出来，因为她早就没有泪腺了。

未元物质构成的身体，根本就不会流泪，在她放弃自己人类身份的那一刻，她就不会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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