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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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李贵妃皱起眉，“她不是已?经嫁人了，怎么不与夫家坐在一处。”

“听说这位夫人和夫家闹了矛盾，才……”女官凑在贵妃耳边，把听来的?八卦说了。

“原来如此?。”李贵妃往朝臣那边看了一眼，没有见到白翊的?身影，遣了宫女去跟着蔚清茶，“听到什么，立即来报。”

蔚清茶带着芙玉出?了太极殿，站在长?廊边上吹风，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一点。

芙玉帮她披了件斗篷，“主子喝了酒，小心着凉。”

突然，芙玉动作一顿，警惕地看向角落，“谁在那里，出?来。”

蔚清茶原本靠在柱子上，听到脚步声时，还以为?是刚刚和她在宴会上点头示意过的?江晔，回头一看才知道是白翊，他从阴影处慢慢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伤，眼角有擦破的?痕迹。

她从柱子上直起身，面色冷淡，“你来做什么，记吃不记打？”

“清茶，是为?夫错了。”白翊看向拦在她身前的?芙玉，“让婢女下去，我们好好谈谈，好么？”

“主子，公主还在等您，咱们回去吧。”芙玉冷眼看着白翊。

蔚清茶被扶着转身，并?不想搭理?白翊，背后却?传来他的?声音，“今日是仪妃娘娘大喜的?日子，你也不想让咱们的?事破坏了娘娘的?好心情?吧？”

蔚清茶的?脚步顿住了。

她不耐烦地回头，“有话快说。”

白翊撇了眼芙玉，蔚清茶小声道：“你先下去，一会儿就好。”

“那主子自己?小心些，有什么事便叫奴婢，奴婢就在一旁。”芙玉警告地看了白翊一眼才离开。

白翊走了两步，被蔚清茶叫停，“你就站那儿说。”

他无奈站定?，“清茶，你就厌恶我至此?么？连你身边的?婢女都对我如此?态度。”

芙玉的?眼神像是在告诉他，如果敢对她主子怎么样?，她就要了他的?狗命。

蔚清茶抱着胳膊，讥笑出?声，“你在做那些事时，可曾想过我今日对你什么态度？”

见他要解释，蔚清茶嗤笑道：“你可千万别说，与表妹之间什么都没有，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两个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还是算了吧，我也懒得听。”

白翊默了半响，见蔚清茶眼神坚定?，绝对不会听他解释，只能道：“清茶，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所以怪我，怪我不能生育，也不能与你圆房。”蔚清茶笑着问?道，“那你何必要娶我？找其?他女子不好么？”

白翊想要解释，“不是那样?……”

“所以那些誓言承诺通通都做不得数，你只是骗我玩的?，对么？”蔚清茶笑得嘲讽，“你要找借口，也别找这种借口，白翊，那不是别人，那是我嫡亲的?表妹，江家世子的?夫人！”

她难以相信地看着他，“你怎么能下得去手，你这样?做，置我与母亲于何地，置江世子于何地，置表妹于何地？”

“别激动，听我说。”白翊握住她的?肩膀，想让她平静下来，信誓旦旦地解释，“那只是个意外?，我喝多了，所以才……我也不想那样?。”

蔚清茶挣脱出?他的?手，露出?厌恶的?表情?，“别碰我，我嫌脏。”

“意外?？喝多了酒？”她点点头，“好，那是什么时候，你喝多了还与她在一起？”

白翊嚅嗫了下，蔚清茶道：“不要骗我，我现在看你，觉得什么都是假的?，你若还想挽回，千万别骗我。”

被警告过，白翊闭了闭眼，只能说出?实情?，艰难开口道：“……大婚之夜。”

蔚清茶忍不住给他鼓掌叫好，他们的?大婚之夜，他却?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真?不错。

看着她嘲讽的?面容，白翊急了，“我知道我错了，我已?经与她断了，从此?之后，我发誓只有你一个妻子，除此?之外?再无她人。”

他急急上前，抓住了蔚清茶的?手，发誓道：“有违此?誓，天打雷劈，我于官场上再无寸进，相信我好么？”

“放开我。”蔚清茶挣了两下，没挣开，白翊是真?急了，手劲儿奇大无比。

她气笑了，笑他异想天开，“你想撇开就撇开，我表妹呢？她对你一腔情?意，可都错付了。”

白翊想起入宫前柳湘月的?歇斯里底，狠心道：“我自会与她说明?白。”

蔚清茶冷笑，狠狠踩上他的?脚面，还碾了碾，“那就等你与她说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白翊上次被她的?人揍了一顿，脚上还有淤青，被她一踩，脸都紫了，连忙放开她，若不是要顾及形象，差点抱着脚到处跳。

“这是哪宫的?宫女，好不懂规矩，竟在这儿偷听。”

外?面有熟悉的?声音传来，蔚清茶眉头一皱，出?去之后，见江晔正抓着个满脸心虚的?宫女。

那宫女想要逃跑，被江晔一扽，趴在地上啃了口土，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这宫女面生的?很，怕是把他们刚才的?对话都听了去，蔚清茶头疼。

“你哪个宫的?，鬼鬼祟祟在这儿做什么？”

那宫女呜呜呜的?，不说话，芙玉不耐烦地抓着头发把她拽了起来，“我家主子问?你话，还不回答？”

蔚清茶一看才知道，她不是不想说，而是说不出?来。这宫女也是倒霉，牙磕在了石头上，门牙都断了一大半，一眼看去血肉模糊，不知道的?还以为?吐血了。

她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感觉自己?的?牙都在疼，“去请个太医来，为?她看看吧。”

芙玉点了点头，拎着那宫女的?后颈便走了，有世子在，她十分放心。

蔚清茶这才松了口气，看向江晔，“世子怎么在这儿？”

“多喝了几杯，大殿里有些闷，出?来吹吹风。”江晔微笑着看向一瘸一拐扶着柱子出?来的?白翊，挑了挑眉，“没想到夫人与白公子在说悄悄话，真?是好巧。”

白翊脸色阴沉，他们特意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怎么就这么巧，碰见了清茶表妹的?夫君了呢。

但显然蔚清茶不会这样?想，她听到江晔的?话，皱了皱眉，“世子饮酒了？你心疾在身，怎能饮酒？”

“也没个随侍跟着，世子独自出?来，若身子出?了问?题怎么办？”

江晔一愣，见她着急地观察自己?的?脸色，见确实没事才稍稍呼一口气，心中一暖。

“无妨，这是宫中特意为?不能饮酒之人，特制的?果子露，仪妃娘娘有孕，喝得也是这个。”

眸光一瞥，白翊正用带着敌意的?眼神盯着他，江晔柔和一笑，故作惊讶道：“白公子脸上这是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的?。”

白翊嘴唇抿了抿，更加觉得他是故意的?，进宫前他明?明?见过自己?这副尊容，这反应来得也太晚了吧。

见他走路腿脚也不好的?模样?，江晔更是担心，匪夷所思道：“宫中怎会有人对白公子如此?不敬，实在太嚣张了，白公子别怕，告诉在下那人是谁，在下定?禀告陛下与仪妃娘娘，为?你讨回公道。”

白翊：“……”

先不论他肯定?不会说是谁打的?，就算他说了，难道仪妃就会为?他惩罚自己?的?亲侄女？

江晔是在奚落他，故意看他笑话吧？一定?是吧？

白翊十分怀疑，可江晔脸上却?一片正经，甚至对他伸出?了手，极其?富有同情?心，“白公子，还能走么，要不要在下扶你回去？”

蔚清茶撇过脸，轻轻忍住了自己?的?笑声。

白翊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他避开了江晔的?手，“不必了。”

让虚弱的?病秧子扶着他一个大男人回去，他丢不起这个人。

白翊很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可又不想让他们两人独处，期期艾艾道：“清茶，一起……”

还没说完，蔚清茶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这个角落，只有江晔还在原地，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可能是房檐的?阴影落在他面上，白翊竟然觉得，他盯着自己?的?眸子泛着一丝丝幽冷的?光，让他想到了盯着猎物的?饿狼。

白翊脊背发麻，再看却?已?经没有了，江晔动了动身子，全身环绕着温柔的?光芒。

“白公子？”见他走神，江晔奇怪地询问?着，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白翊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听到他与蔚清茶的?对话，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自然看不到，他离开后，江晔的?表情?顿时消失。

“那宫女可招了？”

应昭悄无声息走到他跟前，拱手，“是兰若宫的?粗使宫女。”

“李贵妃。”江晔想起前世从芙芸那里听到的?话，垂下眼帘，“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