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牵钉棘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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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又恶狠狠地瞪了大拉拉地就把差事接下来了的展昭一眼，随即嗤笑道：“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早就设好套等着我跟这只傻猫自投罗网了！而且……你给我们拒绝的余地了吗？”白玉堂恨恨地望着肖涯指尖一直扣在指缝中的飞刀。

肖涯沉默了一秒，方才将手中的刀刃收了起来，面上亦是半分不显尴尬，只是微微颔首道：“抱歉。”

白玉堂当即立掌止道：“行了，别说了，你还是直接说事情吧。”展昭亦是应和着点了点头，虽然肖涯的做法令他也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他毕竟是有过官身的人，了解官场的他，比起白玉堂的愤恨其实多几分理解的，毕竟，身在朝堂身不由己，更何况事关官家，肖涯谨慎霸道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肖涯点了点头，也不再废话，直接同他们说明了自己的目的：“朝中有人勾结契丹下毒暗害官家，想要借此把持朝政。”

肖涯这个重量级的惊吓直接把白玉堂吓得跳了起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这么找我们办事肯定没好事！我就知道！牵涉上朝廷肯定没有一件好事！”

展昭亦是被吓得够呛，不过他总是比白玉堂冷静几分的，他定了定神，当即问道：“官家的身体可还无碍？”

肖涯瞥了一眼展昭，神色微暖：“无事，官家身上带着我给的解毒散，他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便已经服下了。”

“那就好。”展昭不由松了一口气。

白玉堂仍旧义愤填膺地在原地直打转，直呼肖涯害他们。展昭无奈，却也只得看着白玉堂胡闹，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肖涯办的不地道，他虽是心向朝廷，却也不会偏袒哪一位朋友。

肖涯看着白五爷上蹿下跳，却也没法为自己辩驳，只得无奈地问道：“那你还帮不帮我？还帮不帮官家？”

“帮！不帮难道还看着那群卖国求荣的烂人得势不成？”白玉堂不假思索地答道，不过，他随即又瞪了肖涯一眼，恨声道：“但是你若是再这么算计我们信不信小爷转身就走？！”

肖涯当即应了下来：“自是不会再如此了，今日之事还望白五爷多多包涵。”

白玉堂轻哼一声，却是应下了肖涯的歉意不再计较此事了。展昭见他们处理完了彼此之间的矛盾，连忙追问道：“飞星兄不如先说说，我等又该如何为官家效力？此事绝非小事，给官家下毒……此事若是明于天下，可令天下大乱啊！”

肖涯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此事事关重大，背后之人亦是牵涉颇广，便是官家也无力抗衡，故而我与官家议定，此事我等皆暗中行事，待到我等羽翼丰满、证据充足再将那些乱党一网打尽。”

“这我们当然知道！你快些说到底应该怎么做吧！”白玉堂心急地催促道。

肖涯点了点头，道：“莫急，且听我细细道来。下毒之人在朝堂上根基深厚，此事必然是无法从明面上动手的，官家命我暗中调查，并且准我成立影卫，招收江湖之中忠心报国的豪杰，共同调查此事，必要时，亦可暗中为官家清理掉一切挡路的障碍。”

展昭瞳孔微缩，惊异道：“杀手？”

“不，是细作。”肖涯面无表情地纠正道：“我们不仅仅是刀，我们还是官家的眼睛、耳朵、臂膀。一切官家不知道的我们要打探到，一切官家不能做的事情我们要做得到。”

“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白玉堂阴着脸道。

肖涯毫不闪避地直言道：“对！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艰难，因为……在我们为官家拔出朝堂上的祸害之前，官家所能给我们的只有这里的这些，甚至不能给我们提供任何朝堂上的帮助，我们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官家的人。”

展昭也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太危险了。”

肖涯抬起眼来，逼视着他们二人，问道：“所以我才需要你们。”

白玉堂与展昭对视一眼，随即拱手沉声应道：“愿为官家效死！”

肖涯脸上的沉重也终于不由松下了一些，只听到他轻声道：“如此……便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