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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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束，从少年院回到高专，疲惫的一年级们都拖着脚步回宿舍歇息了。只有小智在回屋换了一套衣服之后，悄悄地又顶着翻肚皮的宿傩大爷溜出学生公寓。

“根据【地图】显示，五条老师的教师宿舍其实就在学生宿舍的公寓楼当中……”石川智蹲在宿舍外的草丛旁认真地查看系统提供的地图，宿傩百无聊赖地用他的火焰吸引黑暗中萌生的趋光小飞虫，“距离这里只有100米远，非常近！走吧宿傩，咱们快去快回，很快你就能有一个咒灵朋友陪你了。”

宿傩的火焰骤然猛烈，将一只晕乎乎的小飞虫吞噬殆尽，而诅咒之王本人则是翻了个白眼：“我不需要什么咒灵朋友。”

“你不会觉得孤单吗？”小智站起身，迈步走向不远处的教师公寓楼，“孤单对于你这种没有消遣方式的老年人来说是很难熬的。”

宿傩：“你说谁是老年人了？！”

小智习以为常地忽略了宿傩的愤怒逼逼，他在夜色中悄悄潜行到教师公寓楼外，扒着大门向走廊内张望。

今天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在学校，正因为二人出差，高专才会把探查咒胎的任务交给了几位一年级。尽管知道老师今天不在家，但石川智仍然有些底气不足，他在门口一惊一乍地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在夏油博士的再三保证和宿傩的催促中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教师公寓。

咒术高专的宿舍都是平房，一栋楼只容纳两三间房，这栋教师公寓也就仅有两间宿舍，分别提供给五条悟和夏油杰。小智站在【地图】上标注为“五条悟宿舍”的木门前，小心翼翼地握住门把手：

“对不起，我要进来了……”

吱呀。

安静的宿舍内没有人给出回应，一片黑暗中只有时钟的秒针在不停哒哒轻响。宿傩燃起一簇鬼火，照亮房间的小小一角。在蓝色的磷火照耀下，小智蹑手蹑脚地靠近了昏暗中勉强能够辨认出的床铺，然后非常顺滑地一下子扑到了地上。

要掏床底，就必须全身贴地！

宿傩被小智这没有任何预警的五体投地背叛了，他在空中停滞了半秒，然后“噗通”被甩到五条悟被叠好的被子上，“咕噜噜”地缓冲滚了两个大圈，七荤八素地扑在几个抱枕当中眼冒金星。

“你这蠢货！”短胳膊短腿的宿傩大人在一堆柔软的抱枕里奋力挣扎，“为什么在趴下去之前不和我说一声——五条悟这混蛋的床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软趴趴的娃娃啊？！”

小智没空回答，因为他已经半个身子都钻到了床底下。失去了宿傩的鬼火，他只能勉强靠自己手表的荧光进行照明。

“墙角有个纸箱子……”小智在心里默默感谢了会定期清扫宿舍地面和床底灰尘的五条老师，然后四肢并用地匍匐往前蹭去，“那只咒灵就在箱子里吗？”

夏油博士确认道：“应该是，你把箱子打开来看看吧。”

五条悟的床并不是很宽，所以小智有半边身子被卡在床沿外，剩下半个在床底努力伸手将纸箱扒拉到自己面前，一点一点向后退着又爬出床底。

虽然床底并不是很脏，但小智的头发还是有一半都翘了起来。他胡乱用小臂将乱翘的头毛压平，然后专心地打开纸箱开始查看里面的物品。

教科书，本子，一只很普通的空饭盒，看不清名字但是鲜红墨水标出“0分！”的考卷，唯一看起来比较像咒灵玉的是一个被压在学生证下面的点心盒。小智尽量小心地把表层的本子饭盒挪走，轻声问：“夏油博士，这里面是五条老师学生时代的东西吗？他怎么考出来的分数这么低？分数这么低的人在毕业之后也可以做老师吗？”

夏油博士罕见地支支吾吾：“这个……呃……悟他在做学生的时候其实成绩不错，脑子也很好，这些都是失误，对，失误。”

小智耸了耸肩，也没太在意。他拿起点心盒上的那张学生证，好奇地翻开：“这也是五条老师的学生证喽？”

室内太过昏暗，小智看不清这份纸张都发黄的学生证上的字，但他隐约看到了一张蓝底证件照，照片上的人一头白色长发，似乎和五条悟的形象也对得上。

“原来五条老师年轻的时候留的是长头发。”他感慨了一句，“真是人不轻狂枉少年啊。”

夏油博士一声不吭，估计是怕小智接下来就追问他年轻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发型，有没有配合五条悟一起梳杀马特头搞朋克乐队拉隔壁京都校校长开咒术滚人Live。

就在小智打开了点心盒子，伸手准备拿起里面黑乎乎的一团咒灵玉时，原本在抱枕堆里瘫着放弃挣扎的宿傩突然提醒：“有人来了。”

有人！？

那一瞬间，做贼一样的石川智立刻觉醒了自己小时候瞒着爸妈在家看电视的童年记忆，因为接下来他的一套动作就像是爸妈打开家门前他拔掉电视插头火速冲回房间坐回书桌打开作业本做出冥思苦想状一样熟练又快速。

咒灵玉塞进裤兜，拿出来的试卷笔记本和教科书放回原位，纸箱照着原样推到床底，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遗漏的——等等！他自己这么大一个男孩子要往哪里藏？！

“床底下床底下！躲到床底去！”宿傩催促。

小智立刻将头扎进床底，四肢并用往前爬——等一下！卡住了！屁、屁股卡在床沿了！！！

“咔哒”

宿舍门打开了。

“使劲儿啊！”小智脸都憋红了，上半身努力往前拱，“是什么卡住了吗？”

夏油博士说：“嗯，你塞在裤兜里的咒灵玉卡住了。”

“咔嚓”

灯光打开了。属于成年男人的脚步声慢腾腾地逼近。小智已经感觉到自己满脑门儿都是汗了，他绝望地问：“我可以读一下进宿舍前的档吗？”

夏油博士温柔提示：“你在进宿舍前没有存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