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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来时已是深夜,侯府距开封府较近,路过时正好看见公孙策在门口等候,他们齐齐过去打招呼道,“公孙先生。”
公孙策早知今夜计划,又听说查案艰难,将手中的灯笼分给姜澜一只,引他们进门道,“周氏上吊案情况如何?”
展昭道,“侯府内并无有效物证,只是其中老仆甚为担忧,有散布流言的可能。”将他们这几日探知到的情况细细说与公孙策听。
公孙策听后道,“此次案件难点为嫌疑人有两方,根据民众言论来看,又皆有作案动机。依我看来,你们更应尽心巡查物证、着重实事,对街坊的推测、评价等勿看太重。”
姜澜好奇道,“为何?口碑越好,犯罪的可能性应当越低。”
公孙策道,“当然如此,但也只是可能性。展护卫应知,江湖上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比比皆是,平民百姓自然一样。况且人品评价更是千人千面,他们又各有缺点,越是接近的人越会夸大。”
侯府附近的居民见赵觉每日铺张浪费、言语调戏女子。本能会认为他是为富不仁、做官为患之徒,又出了周氏上吊案,自然会偏向于是成勤侯赵觉假借位高权重逼死良家妇女,群情激愤慷慨陈词。
周宅附近之人见吕松如此好命,攀了周家高枝,羡慕嫉妒之下难免有些闲言碎语,老掌柜死后,周家变天改换门庭姓吕,千金多日受气近日自缢而亡,说不出什么好话。
至于侯府内管家,暗中派几个人混淆视听仅是杯水车薪,无法扰乱大局。
公孙策见他二人低头思索片刻后眼神清明,明白了方才之意,补充道,“证词具体为好,只询问他们何时听到或看到了什么就可,品性评价如何用于参考。”
饶是如此,将过往查访情况推翻后,仅剩谜团重重。
第二天姜澜理所应当的起晚了。她做的早餐生意,阳光盖到了被子才睁开眼。
她往摊子走的时候,正巧碰到纸扎店的迟老板在门口给纸人上色,纸人扎的栩栩如生添上颜色更如真人一般,他打了个招呼道,“姜姑娘,今天可有些晚了。”
姜澜的头发被风吹开,边跑边道,“我得快着去了,不知道桌子前排了多长的队。”
她上午收摊之后,刚好遇到展昭探完赵觉卧房过来找她,姜澜意有所指道,“怎么样?”
展昭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道,“一无所获,若不是有两封赵觉的亲笔信,我都不觉得这事与他有关。”
姜澜道,“赵觉为人虽放荡不羁,但十分坦荡,不如我们直接去问他好了。”
展昭道,“即使如此,晚上时去问问也无不可。”
说话间,两人便走到周宅。
过来开门的是管家周正,老管家周卓的侄子。展昭此前来过两次,他亦认得,见他再次前来便道,“我们掌柜的在店里呢,您二位稍坐一会儿,我这就去请。”
周氏的头七都没过,掌柜的就赶紧着去看店了?
两人只等了少半个时辰的时间,吕松便回来了,见姜展二人坐在堂中等他,陪笑道,“店里的小伙计不懂事,我得时常去那儿盯一会儿。”
展昭道,“无妨,烦请吕掌柜为我们带路了。”
吕松眼中似有悲戚之意,几步便领他们到了周氏房中打开门道,“这便是她的房间,出事之后未曾动过,之前已有捕快来查探过几次了。”
姜澜跟着展昭走进去翻找,房内确无打斗痕迹,周氏上吊时踢的凳子还留在原处,只不过已被扶起,观梁上白绫与凳子高度,的确是她自己踢掉的。
姜澜在屋内四处走动查看,忽然发现妆箱旁边有一柄小剪刀,刃处有些许黑色的印子附粘在上面,举起来对着阳光看呈现为暗红色。她用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指给展昭看后,忽问吕松道,“周夫人去世前,睡眠可好?”
血液凝固后乃是暗红色,刀刃上残留甚少,应该是自己划的,且尸检中并未发现周氏身上有明显伤痕,可能早已愈合。这便有身患抑郁的可能。
吕松尴尬的搓手,扯开嘴角道,“我每天都在忙生意,回家之后倒头便睡了,注意不到这些。”
姜澜又道,“她食欲可好?有无头疼病?爱不爱出门?”吕松仍是一问八不知,就是生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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