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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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睡觉不易，漾漾叹气。孟怀归的确黏他，既然坦白证明他不是精分，程青漾心直接放回肚子里，不用再担心受怕哪天冷酷哥上线手刃他，也是好事一桩。

只是，程青漾始终不明白的一点是，原主只给过孟怀归一个人随意进入越白居灵界的资格，这也是为什么他穿进来那天能见到孟怀归帮他沐浴的原因。

但这是个很奇怪的点，据他不怎么靠谱的闺蜜的口述，原主理应不喜欢孟怀归才对，即使是责罚也不至于单独开权限，况且事实证明原主并未责罚过孟怀归。

很神奇。

这件事还是上次陆栖平建议让他们几人随意进出越白居时知道的。程青漾用灵力把灵界改了改，想着抱紧男主及女主大腿，二话没说顺带给弟子们开权限，没想到让孟怀归输灵力的时候，这人面无表情来了一句“师尊一直允许我随意进出越白居”。

现在想想，这句话包含的绝对是炫耀，只是当时程青漾不知道，心里还咯噔了一下，他都能估计出其他人的想法，无非是自己是个程扒皮，孟怀归是个委曲求全的小可怜。

骗子！

骗子孟怀归踏出越白居就换了一个表情，踏进自己的卧房瞬间又换了一个表情。龇牙咧嘴揉了揉肩膀，他把从厨房顺来的鸡蛋到桌子上，这些日子他晚上总会饿，每天多带两个鸡蛋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罗席夜那几拳打得真狠，孟怀归迅速把衣服扒了，看了眼肩膀上的淤青，没忍住在心里又骂了一波罗席夜。

清行长老不在，这几日他都必须忍着，又怕程青漾知道会担心，不敢问他要伤药，况且师尊的伤药是留给师尊自己用的。孟怀归把自己扔上床，功法练得差不多，这几日不好去越白居黏着师尊，只能先把这点小伤养好。

昨夜未睡，今天一整天都是烦心事，他翻了个身，抱着被子沉沉睡去，计划着明日去山下给师尊买零嘴。

要花生糖和松子糖。

师尊喜欢吃甜的。

四周辨不清景色，唯有大团大团的云漂浮在空中，建筑若隐若现露出个房檐，目光所及只是一片白茫茫。

他又做了那个梦。孟怀归很镇定，虽然记忆中他从未来过这些地方，但是梦见次数多了也就麻木了。

这个场景他梦过不下百遍，每次都是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景致，没有人，只有他自己。他尝试迈开脚步，发现还是如往常用于被禁锢在原地。

又要傻傻站一晚上，孟怀归叹了一口气，他不是没尝试过坐着，只是除了他双脚这块儿地方，其余皆是虚空。

“怀归哥哥。”

“谁？”孟怀归听见声音，高声喊道。

“怀归哥哥，你怎么来了？”

孟怀归再次高声喊道：“到底是谁？”

那边似乎听不见他，另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我来陪你玩，你在干什么？”

“我在挖坑。”

“挖坑干什么？”

“种树呀。”

“哦。我给你带了松子糖。”

“谢谢怀归哥哥。”

孟怀归高喊了几句没得到回应，大概是听不见，他心想今天的梦真奇怪，竟然出现了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儿？

眼前的云雾忽然隐去，前方是一片种满花花草草的花园，两个小孩儿蹲在中央，给他留着背影。

没管小孩儿，孟怀归正觉得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满心欢喜想要伸手摘身边的花带给师尊，一个小孩儿忽然转头，他当即愣在原地。

这是自己？

方才那声怀归哥哥是喊自己？

另一个人是谁？

没心思管花，孟怀归忘记被禁锢的双脚，想要去看看另一个孩子，小孟怀归对他一笑，云雾再次遮住花园，只留下一句笑语和一个模糊的侧影。

“怀归哥哥，你不要闹啦。”

那侧影竟然有点像师尊，孟怀归从梦中醒来，下意识侧头找程青漾，想起昨晚未宿在越白居，撑起身子自嘲般笑笑，即使师尊很好，但是自己小时候怎么可能认识他？

自己小时候流浪街头，师尊不可能认识他。

或许是要给师尊买松子糖的念头太强了吧。

梦见这种事，当真是自己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