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春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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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九这一天是楚国历年春闱的时间，春闱一共三场却是连考三天。为了防止考生们作弊，楚国历来的规矩就是只要进了考场，无论考生还是考官都是许进不许出的，同样都是要在这考场内待足了三天的时间，等到全部考试完毕之后才能离开。

楚湛和叶思羽自然是知道这个规矩的。礼部尚书是个弥勒佛似地小老头，成天笑眯眯的人缘也是不错，早在接到圣旨的那天早晨，他就特地提醒过楚湛，让她处理好一切，顺便还要多带些衣物去贡院。只是还没等楚湛自己收拾呢，叶思羽就已经帮她收拾妥当了。

春闱这天早晨天才蒙蒙亮的时候，楚湛就去了凤仪宫。不出所料，叶思羽这个时候已经起了，而且还帮楚湛收拾了不少东西。不仅是穿的用的，连吃的也备了不少，用叶思羽的话来说就是，贡院那地方不比宫里，吃的用的总有些不足，还是自己备些的好。

看着一大早就赶在出宫之前匆匆过来的楚湛，叶思羽依然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将昨晚已经叮嘱过的话又叮嘱了一遍。楚湛也没有半点儿不奈，只笑眯眯的听着，等到她说完了，这才开口：“好了，母后，你说的每一句话儿臣都记着呢，你就放心好了。只是现在时辰不早了，儿臣陪着你用了早膳之后也该出宫去了。”

听了这话，叶思羽略显惊讶：“你怎么还没用早膳就过来了？”虽然这么问，却仍旧迅速的吩咐下去，让凤仪宫的小厨房将准备的早膳给送过来。

楚湛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凑到叶思羽身边道：“这不是贡院准进不准出吗。我这一去可就是三天，都不能陪母后吃饭了，还不趁着今天还没出宫过来陪着母后吃顿饭啊。”顿了顿，又撒娇似地道：“母后，三天不见，你可要记得想儿臣啊。”

叶思羽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低叹：“湛儿也十六了，怎么总也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啊。”

楚湛摇头晃脑，回答得理所当然：“湛儿十六了也是母后的湛儿，我当这里是家，又何必装模作样？难道母后不喜欢这样的湛儿吗？”

叶思羽又是一笑，却不再说话了，心里有些淡淡的温暖。起码这偌大的一个皇宫之中，有那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嬉笑怒骂，从不隐藏。这样被信任的感觉，让人心情愉快。

说话间，早膳已经在李宝庆的主持下布置好了，而窗外的天色也已经已经放亮了。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今年的举子们倒霉，前些天明明是阳光明媚春暖花开了，可是从昨天开始这楚京又开始下雨了。这会儿抬头看去，外面即使天明了也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这会儿雨虽然没下下来，但也不难看出，今天这雨也是少不了的。

和叶思羽一起吃完了早膳，楚湛虽然有些舍不得，可还是让人拿着叶思羽收拾的包袱转身走了。等走得远了，她才扭头看看，却见那一袭白衣依然站在凤仪宫的门口，远远的看着她离开。

偶尔有风吹过，这雨后的楚京竟然还是冬日般严寒，让楚湛不由得担心那穿得单薄的叶思羽久站在那里如何受得了。无奈之下，楚湛也只能是加快了步伐，只希望自己走得快些，她看不到了就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