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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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老板走后，敖瑾在岩石上休憩了许久,才稍微缓过气来,她身上还是火烧一样的滚热，不过比之前好多了,之前像是在火上烤,现在只是像泡在辣椒水里，稍微提提气,都能自己走回去不必让魏十镜抱着了。

敖瑾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江望北，可他不在屋里，敖瑾也不客气，就靠在江望北的椅子上等着。

外头人声交叠，那是江望北带着祁山回来了,一进门,江望北就看到敖瑾四仰八叉地躺在他的椅子上。

只有她一个人,魏十镜也不在。

江望北只瞄了一眼,紧接着,只像没看见一样走到桌板单手斟茶：“怎么？想做我的位置了？可惜，你不姓江。”

“呵呵，你这椅子膈屁.股,我还不想坐呢。”敖瑾双手撑着上半身试图站起，并非她想挑衅，而是江望北这屋子也太过简陋了些，除开这椅子,能放屁.股的地方就只有床，敖瑾总不好躺在人家床上等他。

敖瑾又问：“什么时候走？”

江望北头也没抬：“你好全了？”

未等敖瑾回话，他又说：“你运气真好，这二分之一的概率也能让你逃过三道天雷。”

“江望北，”敖瑾看着他，深觉得江望北这话说得很不厚道，“你很希望让天雷劈死我吗？”

“不敢，你没了，我和万灵洞的协议如何生效？”

“你和万灵洞又有什么协议？”想来也是，若无利益驱使，江望北何故带着一拨江家人，还笼络了一拨海家人全国各地的跑。

“说你的事吧。”江望北明显不想回答，“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这儿，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说。”敖瑾起身，拍了拍衣襟后摆，江望北这椅子不脏，可她下意识地不想和他的东西多牵连，她走到桌前，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江望北，“余下三条尾巴，你知道在哪儿吗？”

此时距离扈老板走还不过一个小时，敖瑾自信，她该是第一手消息，甚至，是唯一一手消息，可江望北却突然说：“原本不知道，不过刚知道，是在万灵洞吧。”

敖瑾听闻，顺势后退一步，抄起桌案上的一只戒尺对准江望北眉心处，厉声道：“你偷听？”

江望北嗤笑一声：“小少主，何必把每个字都说得这么难听呢？不是偷听就是内奸，我可是你鳌婆钦定的孙女婿，我可不是外人。”

敖瑾手臂微垂，戒尺一角顺着江望北的鼻尖往下，划过他的下巴，抵上他的喉咙，敖瑾问：“我在外头和扈老板说话的时候，周围都是扈老板的人在看着，你如何偷听的？”

江望北忽而手一探，轻轻碰了下敖瑾的耳垂，敖瑾手一用力，戒尺顺着江望北的脖颈边上又擦进了几寸。

“扈老板的人是厉害，弄清他们的路数的确要花些时间，可再厉害，他们也是凡人，这林子里，能藏人的地方除开树上就是地下了，让海家人混进一两个不是难事，当然，这一切还是得基于你如今病了，所以耳朵不好使，让我钻了空子，若你全好了，在你的面前偷听，就是找死，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吧。”

江望北垂眸，看着那柄冰凉的深橡木戒尺，只用食指轻轻推开：“小少主，戒尺是杀不了人的，纵是在你的手里，也杀不了人。”

敖瑾反抽回戒尺，只在两手之间反复掂量玩弄：“今晚就走。”

“去哪儿？”

“长白。”

“你还没好。”

“从广西到长白，路程远，时间长，这一路上，够我痊愈的了。”

江望北略思忖，才说：“好。”

“还有一事。”

“什么？”

“只有你跟我入长白，江家人留下看着魏十镜，海家人最好留守在长白山南坡，你若舍不得海六姑娘也克服一下，干大事的枭雄，谁不折两个女人呢？”

江望北挺诧异的：“你不带着魏十镜一块走？”

敖瑾忍不住多看了江望北好几眼，这厮也是极为有趣，刚才她故意提及海六姑娘，甚至口出狂言来刺激他，可这人却毫不关心似的，反倒是关心起魏十镜来。

敖瑾一脸坏笑：“怎么？你舍不得他？他是长得挺好看的，可我也没看出，你好龙阳啊。”

“你阿娘就是这样教你说话的吗？”

敖瑾正色：“这么说吧，我虽不信你这个人，可我能确定的是，在面对秦岭魏家这件事上，万灵洞和江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留下魏十镜原因很简单，魏家已经盯上了他，我若带着他去万灵洞，魏家紧随其后，我和引狼入室有什么区别？你留下人，秘密看着他，魏家已经露出了两个马脚，顺藤摸瓜的这种事，不难吧。”

江望北点头，又问：“可你就信我？你是要把我带到万灵洞里去？”

“你只上山，不进洞。”敖瑾洒脱得很，有直言说，“再说，现在洞都没了，你进哪个洞？”

这么一听，反倒是十分有道理了，江望北笑着反问：“你一开始为何不问我和万灵洞有什么协议？”

敖瑾挤出几分笑意去回应他：“江望北，我这个人，十分自私，你现在愿意帮我，我自然是会百般利用，等将来事情太平了，你这协议的事情，”她顿了顿，笑脸盈盈，带着点倨傲，“我可以不认账啊，撒泼哭闹这种事，我可是老手了。”

***

今日的晚饭，吃得尤其早，不到五点祁山就送了吃食过来。

吃的是广西特色汤粉，还有一盘卷起来的粉，半透明的面皮弹滑爽口，包裹着豆芽、粉丝条和少数猪肉末，沾着酱色汤汁入口，魏十镜也不管这到底叫什么，一口又一口，瞬间吃光了半盘，敖瑾病的这几日，他是吃不好也睡不好，如今胃口大开，恨不得吃下一座山。

主食旁边还搁着一碗酸果，祁山也是有经验了，给敖瑾送来的酸果，都是堆得满满的，都快要溢出来了，端的时候，像是捧着一碗珍珠，脚步要沉，上肢要稳，小心翼翼地搁下，那酸爽味直往鼻子里窜。

祁山放下，又说：“家主说，七点整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