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出身垃圾场的小可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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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中漆黑一片,零星点缀着碎星般的光点。庞大的舰队在一片静默中滑过这片空间。

星舰内部无数人蓄势待发,一个巴掌大的胶囊紧紧地挂在腰间，锋利的气势几乎要将船舱都切碎。

身穿白衣的医师们不断在其中穿梭，给他们做着最后的检查。

指挥官熟悉的声音通过广播扩散,夹杂着的丝丝电流声更显出几分冷酷。

“……此战,必胜！”

“必胜！必胜……”

嘹亮的口号被喊出来，本就坚定的信念更加明确。

远在几千光年之外,舒窈难得从屋子里出来，回到曾经待过大半年的E区。

傍晚的温度不高不低，和着夕阳金色的余晖,带来暖融融的舒适。

依旧刚认识时的餐馆,连座位都没变,舒窈漫不经心地搅拌着杯中的汤水，神色淡漠。

在她对面，星符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饭，连菜都没吃几口。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沉不住气了：“舒，舒医师,你知道那件事吗？”

“嗯？”舒窈手上动作一停，眼中带着浅浅的疑惑,“哪件事？”

星符脸上涌上一层薄薄的怒色，又被压下去，似乎是认为她在故意装傻，说出口的话中带着冲：“你在YX里,怎么会不知道，我看是故意不告诉我吧。”

莫名被怀疑动机，舒窈把面前碗筷一推，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让星符更添了几分烦燥。

“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和我吵架？”她的声音清凌凌的，自带三分冷意，“我们曾经也算相处愉快，今天就当没见过吧，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说完也不等她说话，直接起身离开。

星符反应过来，急切地想伸手拉住她，被舒窈轻巧地避开。

“舒窈，我不是，我只是过于担心失了分寸，不是故意想气你的。”

舒窈眉眼冷淡，轻轻摇头：“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有烦燥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道歉。”

星符脸上的惶恐更加浓重，甚至带上丝丝哀求：“舒窈，看在我们曾经相识的份上，你让，让……”她的话卡了又卡，显然自己的也知道这个要求太过分，但心中的担忧支撑着，让她说完了。

“你能不能让少团长不要跟联邦动手？”她眼神散乱，没有焦距地乱晃，“战争会死很多人的，这样不好，谈判，对，谈判，你们可以和联邦谈判，这样不用打战，问题也能解决。”

舒窈一直沉默听着，但这时候却冷笑了一声，退后一步拂开她伸过来的手：“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才来说这番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想通过我来影响YX的行动，你是太高估了自己，还是太高估了我？”她两手一摊，“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无依靠的普通医师啊。”

星符显然不会就这么放弃，依旧在纠缠舒窈：“虽然我不知道您是因为什么才隐姓埋名离开联邦，但联邦是我们的家，虽然它有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我们应该进自己的努力把它变得更好，而不是抛弃它。”说到后来，她声音越来越大，从最开始的底气不足变得义愤填膺。

“嗤。”对于她这番冠冕堂皇的话，舒窈嗤笑一声，显出几分置身事外的冷漠，“它不好就找一个代替它的，没有一个国家能一直存在，死的或早或晚罢了，不必这么真情实感。”

星符这次沉默了更久，直到舒窈把手搭到门把手上，身后才响起她干涩的嗓音，宛若杜鹃啼血的哀鸣：“那是你的国你的家，难道你就不想守护它吗？！”

“有一个地方，我愿意倾尽一切守护它，哪怕轮回不复乾坤颠倒，我也想它长盛久安。”后半句话破碎在关门声中，哪怕星符尽全力去听，也只能辨认出模糊的字句。

“联邦不配。”

兴冲冲地出来，本来久别重逢的喜悦现在丁点不剩，只留下满头雾水和坏心情。

舒窈慢悠悠在熟悉的街道上走着，时不时能遇上一个熟识的老板跟她打招呼，她带着笑脸回应，偶尔会停下来买点东西。

这些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态度，再加上不断入口的美食，让舒窈不高的兴致提起几分。

她站在半年前每日光顾的烧烤摊前，在烤架上滋滋冒油的肉片飘出阵阵香气，老板依旧是往日的打扮，动作利落地撒上调料。

“舒医师今天休息啊。好久没见了，之前你走得急都没来得及道喜。”老板笑出一口大白牙，“早上刚进的米粒鱼还有，我给你整点，算是补上贺礼了。”

舒窈施施然在摊子后的凳子上坐下，面前简陋的桌椅被擦得干干净净。

“舒医师，还是老口味不？”

“米粒鱼一份加点醋。”

“哟，舒医师这是给谁打包呢，不会是男朋友吧。”边上的食客都是熟人，闻言调侃道。

舒窈也不扭捏，干脆利落地承认了：“对，男朋友，他还没吃过咱们E区的烧烤呢，这次给他带点。”

“舒医师在YX里找的男朋友至少也是D级的异能者吧。”

“舒医师这么厉害，D级哪里配得上，我得是C级B级才行。”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舒窈一直笑眯眯听着，不承认也不否认。

天色渐渐暗下来，原本只是零零散散坐着的客人也多起来，甚至有不少人自己带了桌椅来这边放着，但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占据舒窈同桌的空位。

一口酒一口烧烤，没个主题地聊着吃着，没过多久气氛就热烈起来，说话也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