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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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教授。现在已经很晚了，而我明天一早有课。”

“啊，不用着急，我保证很快你就可以躺回你亲爱的床上去了。”邓布利多说着拿起一颗软糖放进嘴里，“听说克劳特先生和哈利一个寝室？”

“我会试着和他成为朋友，如果这是您所担心的。”他毫不犹豫地说，指望着能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充满甜食粘腻气息的地方。

“哦，你也认为哈利是个很优秀的孩子，是吗？”校长笑呵呵地嚼着糖果，“那么，我想克劳特先生应该不会介意帮我这个老人一点小忙？要知道，作为凤凰社的优秀人才，我对哈利父母的意外一直心怀歉疚，不过作为校长，我实在没有更多的时间。那么，克劳特先生愿意帮助我关心一下哈利的生活吗？就如你进校之前我所说的。”

“所以，校长先生希望我监视你原本的‘格兰芬多黄金男孩’？”菲利普斯挑眉，很不给面子地直接说出邓布利多话语中潜藏的含义。

“不，我想你误会了，克劳特先生。”校长依然一副和蔼老爷爷的样子，“我只是担心哈利，要知道，他和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我想，只是每天的一张便条而已，并不会花费你太多时间。”

“我拒绝。”没有丝毫考虑，菲利普斯说，“并且，作为克劳特家族下一任族长，我正式向您宣布克劳特家族在今后所有战争中的中立。”

邓布利多并没有为这突如其来的宣言而惊讶。“呵呵，我想我们现在在讨论的是哈利，不是吗？至于克劳特先生的中立宣言，毕竟现在还没有开始战争，这点以后再说。我只是希望，克劳特先生能满足一个同样关心哈利的老人小小的愿望。当然啦，听说莫里斯·克劳特先生明年也要入读霍格沃茨了，希望他也可以成为哈利的好朋友。”

藏在长袍袖子里的手突然攥紧。在提到莫里斯的时候，他就知道对面的老人已经赢了。的确，他忘记了上位者们最常用的方法，这让他想起“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你所在乎的人将会成为你永远的枷锁。

最伟大的白巫师吗？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周一次，不能再多了，我现在还是学生不是吗，教授？”他在最后的称谓上加了重音。

“呵呵，当然啦，那就一周一次。真是太感谢你了，我的孩子。”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菲利普斯感到深深的挫败。不由得想起寝室中已经陷入沉睡的小小男孩，瘦弱的身体包裹在宽大的巫师袍下，仿佛马上就要被压垮。他不知道为什么，邓布利多志在必得的格兰芬多救世男孩会突然成为安静的拉文克劳。不过，就男孩现在这样的性格，格兰芬多显然已经不适合他。

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脸，偏圆的轮廓，明亮如星辰的暗色双眸。莫里斯。轻轻念出自己最牵挂的那个名字。

对不起了，哈利。

“看来，我们的克劳特先生似乎缺乏最基本的时间观念。”低沉丝滑的嗓音于夜幕中传来，菲利普斯停下脚步，不意外地看到离自己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站着著名的魔药教授。

关于西弗勒斯·斯内普，克劳特家族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其秘密的人。为了曾经的爱背叛理想，又为了同样一份爱背叛自己的心。这样一个人，纵使无法喜欢，也是永远讨厌不起来的。

“那么，拉文克劳扣……”

“教授，何必呢。”他打断斯内普教授的话，轻轻说，“我们都是这样无奈的人。区别只在，被作为筹码的是活人还是死人罢了。”说完，他穿过自己的魔药教授，走向不远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大门。

是的，我们都是世界上最无奈的人，自以为可以摆脱命运的缠累，后来才发现，越挣扎，反而陷得越深。这个世界就像一盘棋，永远只属于下棋的人，作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觉悟。

想到自己出生的日子，他露出一抹苦笑。或许，所谓的救赎，真的从来不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