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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他问凌霄道:“凌霄,现在国界估计几年之内都不能太平,你看咱们两个能坚持打个几年?”
凌霄这些天心里也不好受,别人死在阵前好像离自己多少有些遥远,不过凌云不一样,这几年凌云即是兄长又像父亲,对他们两个幼弟也算是不错,突然不明不白的没了,总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不过凌霄不能由着凌安之胡思乱想,他伸手轻按着凌安之的太阳穴,收起了眼中的凶光,换成常见的温和目光:“咱们两个打西部这些游牧民族还是游刃有余的,不要总是妄谈生死,要我看,咱们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万一就活到老了呢。你还得演戏养病几天,说说,有什么打算?”
凌安之像个大猫似的伸了一个懒腰,看着不以为意地说道:“生死有什么好忌讳的,我倒是只要求多给我点时间,让我把想做的事情做完就行,比如打完了西域出去看看美人听听曲什么的,哈哈,要不我们择日不如撞日,这几天假脱我有病,出去浪几天?”
凌霄脸一沉,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对凌安之偶尔流露出的浪荡样子看着又憋气又闹心,听到了就紧张。
他也不再揉捏凌安之,一挺腰直接往床头上一靠:“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凌安之感觉到凌霄好像是真不爽,他一骨碌身爬起来,双手去掐凌霄的脖子,笑着咬牙切齿道:“以前怎么都去了呢?你不陪我谁陪我?”
凌霄满脸无奈地叹气:“祖宗,你可放过我吧。你要不就娶门亲得了,上次弄得梅姐姐那么伤心,这半年连封信都没给你写过,还不领悟吗?”
凌安之顾左右而言他,问道:“最近家里来过信吗?”
凌霄点头:“嗯,家里最近来了两封信,说的是…”
凌安之对家信一向没什么兴趣,左右就那些内容,不过听到一次来了两封,就知道有一封是妹妹凌忱专门写给凌霄的,笑的奸诈:“妹妹又给你写信了?哈哈,信上可是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府?”
凌安之和凌霄总在一起,凌安之回去了,凌霄自然也就到家了。
凌霄一副莫可奈何的表情,用力一闭眼摸着鼻梁:“你要不亲自回信罢,总模仿你的字迹,我也实在是写烦了。”
凌安之早就把回信这个活当成是凌霄的事了,嬉皮笑脸的捏着左手腕甩了甩:“我一个左撇子,写字费劲不方便。”
“呸,明明是两只爪子都会写字好不好。”凌安之左手确实较右手灵活些,力气也大些,这也成不给家里写信的借口了?
凌安之一伸手就捏住了凌霄的下巴,端着凌霄的脸左右端详了半天,把凌霄看的直发毛:“你确实大了,还劝我娶亲,我看你也别给我当亲兵了,我做主,你娶了凌忱,直接给我当妹夫如何?”
凌霄像被针扎了似的,这都哪跟哪,怎么扯到他身上了,他一下子就坐直了,用手指着乱点鸳鸯谱的凌安之,急的都不知道先说哪一句的嚷嚷:“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你个光棍子管好你自己的事,事先和你说明白了,我的事我自己做主,你不能擅作主张。”
凌安之眉头一皱,思绪到上次喝花酒被梅绛雪抓了的事来,眼睛骨碌一转,变换个位置和凌霄面对面的坐在了床上,贱贱的笑道:
“你是惯会照顾人的,性子又好还有本事,凌忱看上你也算是正常;我要是娶亲,都喜欢你这样的,不过你是个男子,我是实在下不去口。对了,上次听云轩的小主子们说你是人间极品,胸腹的肌肉硬的她们捏都捏不动,真的假的?给我摸摸,先替我妹妹检查一下。”说着就开始动手动脚。
凌霄听到这种调戏,瞠目结舌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脸都红了,浑身血流开始在血管里沙沙的加速,有心按住凌安之的手,又感觉这样显得做作小气,只能任由凌安之上下其手在衣襟里捏了半天。
半晌才长叹了一口气,仰天长啸道:“好祖宗,你别搁这我寻开心了!窝边草你就别啃了,我看你是上次肋条骨好了就忘了疼。我在王府里就是个下人,刚才大小姐的事万万不可再提。对了,我来还想告诉你,家信中说老王爷前些天向圣上辞官告老还乡了,皇上还赐了一件长岁衣。”
好像凌霄确实对凌忱的事比较紧张,浑身肌肉紧绷着说出“不同意”三个大字。
凌安之占到了便宜,一双爪子也老实了下来,继续往凌霄大腿上一躺,想了一会才张嘴:“你的事还是自己做主,没有逼迫你的道理。老家伙年纪也大了,年轻的时候也受了不少伤,老是每年朝中八个月,回乡四个月老骨头要折腾散架子了,告老还乡也就是这两年,长岁衣是怎么回事?”
凌霄嘴角一歪,扯出一个假笑:“皇上演戏演的比你还好,痛哭流涕,拿出一匹写的全是寿字的布,说凌河王今年六十二岁,先用半匹做一件冬衣穿着,等再过三十八年,一百岁的时候,再把剩下的做一件衣服,一百岁寿辰的时候再穿。”
凌安之半晌没有说话,他久在江湖行走,知道人心难以测量,有时候越特意表现什么,就表示越在意什么。
比如前一阵子的刘心隐向花折询问了一两个时辰殿下的身体用药状况,过于刻意,一下子就引起了花折的疑心。
凌河王是朝中资历老的武将,皇上重文轻武全全天下皆知,表现的对凌河王这么爱重做什么?不过他想到凌河王前些日子在军中对他的大耳光和窝心脚,实在是想到了就窝心。凌安之想到这里,也不再深究,他抓起凌霄的一只手:“听你亲兵说,你现在关起门来弹琴弹的有模有样了?我还没听过,你拿琴来,给我弹一首?之后等夜深了,咱们偷着出去给二哥烧点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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