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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是会投胎的,生下来便已经什么都有,可能余生所缺的,只是心上人一个,可惜利益牵扯太大,这么多年来二人之间横亘了千沟万壑,勉强在一起要给凌安之招来杀身毁誉之祸。北疆之时,话已经说尽,所以不再触碰他那坚硬的底线,开始自我安慰,不能长相厮守,当个兄妹也挺好的,骨肉亲情可能更长久。
可此时此刻,这人却在她的面前,问她是不是点头。
瞬间一股温热的感觉充盈心脏,两行热泪不由自主的扑簌簌落了下来。
凌安之一看余情的样子,已明她心意,温情一笑:“情儿,三哥以后,就又有家了。”
他站在太原街护城河旁大树的树影下,低头缓缓的吻了下来,余情见他星眸半闭,心都醉了,不可置信和欣喜若狂同时涌上心头,她抬头迎合他不断深入反复琢磨的吻,双臂紧紧环上他紧窄的后腰。
太原虽然民风较为开放,但这种在夜色掩映下当众亲吻的也不多,凌安之沉醉的品绛唇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的几个半大小子打扰了:“这位大哥哥,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安之被像猴似的围观之后心下不爽,心下忘了他也是由小猴子长成了西北侯的事了,伸长臂一揽,把余情的脸伏在了自己胸前,用手背擦了擦嘴唇,陡然间换上了杀神在世的气势,目光如剑恶狠狠的瞪向几个小崽子。
他沉着嗓子,似有金石之音:“半夜三更的不回家,在外边和孤魂一样晃什么?!不怕碰上鬼吗?!”
几个小孩不知道刚才还深情款款的大哥哥为什么一瞬间凶神恶煞一般杀气腾腾,胆子最小的已经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有土色的嗷嗷哭了两嗓子,之后全连滚带爬的跑了。
余情看着几个小孩吓破了胆四散奔逃的背影,笑的伏在他怀里直不起腰:“你太坏了,大半夜的吓唬小孩子做什么?”
凌安之眼珠一撇,“从小教教他们不该看的不看!”
凌安之抬头看了看月亮,觉得时间还早,他想到了太原军的事,指腹的薄茧轻轻抚摸着余情的脸颊笑:“情儿,太原军的一个驻地离此处也不远,走一趟用不了一个时辰,去你家之前先陪我去太原军驻地看看?我想看看他们晚上警戒的怎么样。”
夜色幽暗,太原军围墙高耸,营区外种了不少大树遮掩,墙外每隔一百多米一个值夜的士兵,靠着墙拄着长刀歪歪扭扭的站着的算好的了,大多数全搬个凳子打着哈欠站岗,还有几个凑合在一起闲话家常的。
长夜漫漫,这站岗时光果然难打发,凌安之看了冷笑,拉着余情的手一边小声聊天一边转着心思想怎么收拾他们。
正在这盘算着,却看到墙外树影下站着一个胖子向他招手:“老弟,老弟!”
凌安之扭头望去,见这个胖子挺胸叠肚的穿着太原军的军服,竖着好许有五尺多,横着倒有三尺,皱眉道:“是喊我吗?”
那胖子在黑暗中嬉皮笑脸:“对,老弟,就是喊你,你过来一下?”
余情强憋住笑,她久居太原,一看那胖子的打扮就知道是太原军晚上值班的士兵,这管大帅喊老弟,以后可怎么混?
凌安之倒也听话,捏了捏她的手小声嘱咐了一句在这等一会,还真小步走过去了:“军爷,喊老弟过来什么事?”
胖子挺猥琐的双手作揖:“老弟,我看你带着小娘子闲逛,好像也没什么事,前边往左,拐角一两百米有一个晚上卖酱牛肉的铺子,劳烦你跑腿,帮大哥买两斤去?”
凌安之在月色暗影中稍显为难的摸了摸额头:“军爷,这么几步路,你自己不就行了吗?再说老弟是出来找点乐子,时间有限。”
胖子继续作揖,龇牙咧嘴的为难道:“老弟,我这穿着军装,过去铺子不好,我给你十五个大子,能买两斤半的牛肉,半斤给你跑腿,当喝花酒的填头,你腿长,用不了半柱香时间,行不?”
说着把手伸进怀里,还真摸出了十五个大子递给了凌安之。
胖子看不清楚凌安之,凌安之却看得清这个胖子,脖子上的肉一圈一圈的,隔着军服就能看到胖子凹下去的肚脐,他恨不得伸手掐住头和腿拧一拧,看能挤出多少肥油,他迟疑道:“那也行吧,军爷您贵姓?”
胖子蒋仲轩看他同意,大喜过望:“我姓蒋,你管我叫蒋哥就行,快去!”
和跑腿的老弟一起拐过了街角,余情即使不敢大声笑,还是笑的肚子疼:“老弟,我看到卖酱牛肉的铺子了,到时候分两个油纸包,别忘了你还饶了半斤。”
凌安之掂了掂手上的十五个大子,此起彼落一个不乱,在空中穿成了一个铜钱串:“我给他买个屁。”
余情偏头娇笑逗他:“那不是不讲信用。”
凌安之眼角余光一扫,看到还有一个铺子是卖药的,他眼眉一挑,随意一攥拳头把这十五个大子全拢在了手心里:“对,在情儿面前不能不讲信用,走,去前面药铺里给他加点佐料。”
余情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想使坏:“什么佐料?”这胖子虽然可恶,不过也不至于被毒死吧。
凌安之轻哼一声:“给他加点巴豆粉,让他好好拉拉肚子,正好减肥。”
凌“老弟”给蒋哥跑完了腿,夜已经越来越深,街上没什么人了,两个人半夜回到了余府,没走正门,余情告诉凌安之她的院落位置,引着他两个人直接翻墙进了余情自己的院子,顺窗户就翻进了屋里。
胡梦生正在院里练剑等着小姐回来,却发现余情从屋里走了出来,不禁非常诧异:“少主,这…我没看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余情心道要是你能抓到西北侯的影踪凌安之也不用混了,她吩咐道:“去把院子周围其他人支远点,没事不要靠近,你也是别离着太近。”
胡梦生打小跟着余情当侍卫,不知道他们家小姐又神神秘秘的搞什么事,反正余情自小就经常和她父母捉迷藏,一边抬腿打算去落实,一边不以为然的说道:“老爷又不在家,回来也没人向你逼婚,遮遮掩掩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屋里藏了男人呢。”
付商打理生意不能常伴左右,胡梦生是余情的侍卫长和心腹,以后和凌安之经常往来,这个事瞒不住他,余情又把他叫住,上下看了一眼他的身量,看的胡梦生直发毛,又吩咐道:“还有,取一件你的睡袍来,要你睡袍中最长的那件。”
胡梦生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小姐,你要男人的睡袍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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