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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一向不慌不忙,他站着翻来覆去的把信看了两遍,欣慰的笑了,施礼启奏道:“王爷,我大致猜了一下,总归是打着毓王的名义要在湖南敛财、得罪地方的意思。”“这些私产中有一些还是我新开的铺子,估计其他的也不一定属于毓王,估计假的也经不起检验;确实有些水平,不过这封信…不是我的字迹,也不可能是我写的。”
许康瀚根本不信,手肘搭在膝盖上,居高临下的叉坐在椅子上,身体前倾:“瘦金体的字迹人人会写,再者你在湖南的丝绸、布匹生意做的不错,这么做只有你一个渔利,还有什么否认的?”
花折四平八稳的将信递给了翼王,“第一,我没有这个胆量,第二,…”
第二点还没说出来,许康瀚已经冷笑着打断了他,讽刺道:“花公子,敢冒死回到王府,就已经是吃了狮子心、豹子胆,简直是胆包着身,还有什么你不敢的?”
许康瀚真要下恒心杀他,连翼王都拦不住。
花折摇了摇头:“王爷,第二,我不只不会写瘦金体,而且连这封信的内容都将将看懂,对其中与民争利的典故也不知道,更不可能写的出来,不信您可以问翼王殿下。”
许康轶拿着信,心里辗转反侧,面上却已经放松了下来,他看了花折一眼,将信放在桌面上:
“皇兄,这封信的水平奇高,层层递进,引经据典,什么拔葵去织、家人贩席、德高莫过利民全是不常见的典故。可花折连四书五经都读不下来,这封信不可能出自他手,他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挑拨王子间的纷争。”
“…”田长峰一皱眉头,冷冷的盯了花折一眼:“可能是花折授意,别人执笔而已。”
许康轶收起罕见的笑容,淡定道:“他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而且北疆军的军产我也没有说给他过。”
听到弟弟口中的袒护之意,泽亲王强压住怒火,没说过就不知道吗?如果有机会看到或者猜到算不算?“难道毓王会主动给他用自己的印章?既能知道北疆军的军产,还能摸到毓王的印章,除了花折还能是谁?”
泽亲王见许康轶冥顽不化,气的心砰砰乱跳,也不管现场还有田长峰,连环箭似的直言不讳道:“康轶,你也是经常做事的人,事情只有引起了合理的怀疑,绝少是空穴来风,多少都有根源。”
“此人三番五次的瓜田李下,几次出入毓王府,行踪成谜,不可能独善其身,留之何用?我知道你一向袒护手下,所以一直尊重着你,可你也应该以大局为重。”
许康轶有些无言以对,只抬首看着皇兄缄口不语。
泽亲王看明白了弟弟眼中的坚持,顾及到许康轶的颜面和想法,攥着拳头带着怒意起身,之后拂袖而去。
许康轶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折一眼,跟上了泽亲王。
只一眼便看得花折一身冷汗,看来许康轶是知道他在搞鬼了;泽亲王果然神通广大,竟然在千里之外的湖南把信截下来了。
泽亲王看着大步跟上来的许康轶,有看着一块顽石之感,两条长眉已经气的立了起来:“我知道你有些离不开他,他也确实医术高明,照顾周到,可是?唉,你这么庇护下来他更是有恃无恐,不知道下次再弄出什么罗烂,我看你还是压一压他吧,他除了你也是谁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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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情和家里称要去夏吾去做生意,她也确实要将丝绸茶叶卖到夏吾,再从夏吾收购药材回来。
一路疾行,过了黄门关便让付商先带着商队往夏吾去,她只带着胡梦生两人两骑直接奔向大楚的边境——虽然距离夏吾绕了近三百里,却和凌安之正在修烽火台的地方近一些。
西域夏季较短,适合建筑施工的时候不多,所以要抓紧时间。
烈日当空,凌安之也不嫌热,身穿军中轻薄草绿色便装扎条布腰带未披铠甲,吩咐兵士在上风头点上艾草熏走草原上这个季节最讨厌的吸血蚊虫,带着几百个光着膀子干活的安西军,正在检查修建了一半的烽火台的坚固程度。
——这是第一批建起来的烽火台,三十里一台,可以驻兵可以防守,最先建在了距离突厥最近的西北一处。
此地草场茂盛,经常有牧民往来放牧和小驼队往来运输,所以最开始看到远远的两个小点,凌安之也未在意。
两个小点直到距离仅几百米,凌安之才抬头喝水的空档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一口水差点没呛进去。
“余情?”
余情跟在嘴角偷偷咽着笑的凌安之身后,人模狗样的进了中军帐,顺手半拉下帐帘,一下子就扑进了凌安之怀里,伸手不是摸肩膀就是摸脸颊,一片声的问道:“天气这么热,你每天全在熬吗?看你额头都晒出汗了,看看你瘦了没?”
凌安之没想到余情能来,事先连通报一声也没有,军中严肃他不敢太过分,拉着她坐在帅案后的太师椅上,握着余情的手温柔捏了捏:“这么热的天,你怎么来了?幸亏这军营里全是公的,要不提前连个音儿都没有,还以为你是来捉奸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追文,感谢观看,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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