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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自背后搂住了许康轶:“走为上计,跟我去了夏吾国,到时候一切有我,届时缓以时日,为康轶找一块距离大楚近一些封地,当一个闲散王爷,到时候咱们每日里飞鹰走马,奏乐对弈,想想日子也能过的挺好。”许康轶把玩着花折花骨朵一样的指节:“嗯,到了你的地盘,换你说着算了,我这回算不算是去夏吾国给你当王妃了?”
花折春风一笑:“就胡说,康轶哪有屈于人下的道理?”
他轻轻咬着许康轶的耳朵,满意的看着耳朵变红变的透明,小声吹着气挑逗:“到时候,换你在我上边。”
许康轶一听浑身发麻,纵使是花折回避,可无论是毓王府还是小南楼,花折全是经历特殊;造成了花折对他有些患得患失,晚上睡梦中都是一定要把他拷在怀里反复确认才心安——
因此,花折对此事心有想法,挺在意的,好像有些总得找个点爬到他头上的意思,他也便听之任之的惯着他了,没想到?“怎么,花公子,放权了?”
花折皇祖母是个老政治家,将一切权利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当年他在国内的时候对他也是恩威并施,回国之后免不了先是韬光养晦,仰仗祖母的鼻息先过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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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年后开始,外界便风声鹤唳,余家在商界首当其冲,她多次进出黄门关和各省开始暗暗变卖家产,许康轶这棵大树也要被连根拔起,曾经树下的草坪更不可能独活了。
她这次入关,先是趁着早晨去见了许康轶,外界盛传许康轶已经抗旨不遵,她直觉性的反应过来此事和凌安之息息相关。
许康轶坦荡,对她倒不隐瞒,先是复述了他和凌安之聊天的内容。
言谈间流露出歉意,指间按着额头:“如果不是有我这个多灾多难的小哥哥,去年那位可能不会瞬间心死,弄的现在对你这么陌生。”
余情飒爽英姿的连连摆手,皱眉道:“小哥哥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们是血亲,打小一起长大的,如果连自小的情分都不顾,别人也不会相信我了,再说去年也是为了凌安之。不过他真的是说了不会帮你?”
许康轶点点头,靠在了椅背上:“他说纵使成功,也未必能自保,就算是自保了也不是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算了。”
余情不自觉的站了起来,直着眼睛望向窗外愣了一会:“小哥哥,我应该能劝得动他。”
许康轶一边懒洋洋的品茶,一边拧着眼眉疑惑,凌安之心志坚定,岂是那么容易劝得动的:“你怎么劝得动他?”
余情伸手调皮的刮了刮许康轶高挺的鼻梁:“我知道他想要的东西是什么。”
许康轶奇了:“你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还真有些不信,余情就不知道什么是含蓄,有了也早给了,还能有什么后手?
余情微笑着摇摇头,说话斩钉截铁:“我也没有,不过这不是楚肃宗许康乾特意送来了吗?”
余情自关内回来后,和凌安之像养伤的时候一样,相处一如既往。这日清晨看他出门,自然而然的打马跟在后边,之后陪着他越走越远。
初夏风景不错,凌安之反正无所事事,也没说什么,由着余情引着他在安西乱走,一路风景不错,竟然游逛了好几天。
昆仑山山下正是夏季,山下草场鸟语花香、莺飞草长,神女峰秀丽依旧、密林森森,塞外的突厥河奔流滚淌,和夏吾之间的三不管地带有牧民放牧,新修的烽火台间隔其间,看着说不出的心胸坦荡。
凌安之看着心情也还可以,他修养了一年多,健康已经基本全然恢复,嘴里叼着树叶,和余情餐风露宿,余情偶尔问下当年这里是怎么打下来的,凌安之有时候也回答,左右不过是些奇谋诡计,流汗流血。
几天在西部边界走了一圈,余情又带着他绕道了天山山口之前,这以前是突厥的领地,后来凌安之把这里变成了安西军的后院,将边界线也向外推了几百里,东部地区已经和北疆都护府接壤了。
浮生只养伤如此清闲,余情好似也平心静气的带着他从天山山口又回到了黄门关,住进了关下常住的客栈里过夜。
翌日上午,余情看凌安之梳洗完毕,背着双手一身英气衣裳又凑到了他的面前笑道:“三哥,西北边境的风景好看吗?”
凌安之想着余情就是想给他解解闷,随随便便的谢了她一句:“辛苦你了,又给我操了一回心。”
余情双手托腮,侧头一双含情目中笑有深意:“不辛苦,不过想着以后不是大楚的领地了,再不走走便看不到了。”
凌安之听到她话里有话,当即面色沉了下来:“你又想说什么?怎么不是大楚的领地了?”
余情放下双手,缓缓的走到他近前来:“三哥,我知道这是你当年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江山,不过,已经拱手让人了。”
凌安之抬手握住了她一侧的肩膀:“为什么?”
余情苦笑:“我刚从京城回来,国库太空,每年国库收入还不够四境军费,现在军费自筹又太难,根本养不起这么多兵,楚肃宗为了求得四邻平静,已经下令将防线全线收缩,边境很快便无兵把握,四境自然会被重新占领。”
凌安之盯着她。
余情继续说道:“北疆都护府泽亲王去世不到两年,小哥哥二百多万两的私产全充作了军费,已经花光了,北疆都护府可能也要稳不住了。楚肃宗巴不得北疆动荡好趁机重新洗牌,至于番俄是不是趁乱收复国土,许康乾觉得那国土本来就是打来的,根本不在乎。”
“楚肃宗已经马上要来缉拿翼王,小哥哥只能外逃至夏吾,边境线会全线收缩,安西边境,已经算是又回到了黄门关,所以,用不了一个月,三哥养病的昆仑山余脉,也回不去了。”
凌安之退回身,缓缓的坐到了桌边,再说话已经带着冷笑:“余情,你是专程来为你小哥哥当说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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