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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之在右手位起身,直接下跪谢罪:“我是社稷军大帅,左右不过是因为我治军不严,教导不到,难辞其咎,不过三军出征在即,真打了军棍恐怕影响了众位军士性命,得不偿失。但是活罪难逃,我今晚自己去祠堂院内跪一夜,以示惩戒。”
许康轶:“…”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花折站起来了:“不可,外面冷雨一直未停,这么浇上一夜铁打的也受不了,万一大帅受了凉再生病如何是好?万万使不得。”
凌安之双目如电:“统帅怕病,三军兄弟就不怕死吗?犯了错误没有惩罚,只会让三军将士寒心。”
元捷唯唯诺诺:“可是这个事情只有在座的各位知道,别人不晓得,我们全不说,不就行了吗?”
说完元捷就后悔了,因为看到凌安之冲他冷笑了一下:“犯了错误还借着军官的身份欲盖弥彰,你和我一起出去跪着吧。”
“…”
许康轶正要说话,左右不过是谁做的错事谁承担结果罢了,他自当了翼西郡王那天起就不要脸到震惊朝野了,打板子还是罚跪他倒全不在意。
花折看了许康轶一眼,他叹了口气起身:“此事因我而起,翼王殿下确实身体禁不住军棍和冷雨,我替王爷受罚吧。”
又看了凌安之一眼:“正好也随时照顾着大帅的身体些,别凉了病了。”
许康轶倒是认罪认罚,说的坦坦荡荡:“大帅罚我,理所应当,既然是上下一条军令,就不能搞特殊,和大家一起罚跪,也算清醒一下。”
楚玉丰一掂量自己在京城带兵抢粮,也是一根支棱在脑袋上的小辫子,凌安之前一阵子是看他在潼关受伤未愈,没倒出手来收拾他,此时罚跪也不算重,憋红了脸喃喃的道:“我…日前也触犯了军法,这次和大帅花折等人一起受罚吧。”
凌合燕揪着楚玉丰不放,对他阴阳怪气:“哎,楚将军,要不我再站你旁边给你打着伞吧,那不就罚的更轻点了?”
“…”
本来许康轶以为,罚几个为首的人跪一跪,也就算是过关了,可谁成想,只要随着他去过太原的全都吃了锅烙,裴星元、元捷等人更不必说。
罚跪的地方也选好了,凌安之带着众人来到了烛光摇曳的军中祠堂。许康轶只知道军中祠堂是祭奠军中亡灵的地方,但是他鲜少涉足。
而今看来,只见祠堂庄严肃穆、巍峨沧桑,祠堂大堂挑高到了近五六米,上等的花梨木全打造成三米长一米宽的牌匾,林立悲怆的分为数层摆在香火不断的供案上。
牌匾两部分内容构成,右侧为尊,供奉的是阵亡将士的名单,社稷军出征以来,死亡将士甚多,尤其潼关一役,便阵亡了两万左右,木刻的牌匾林立,曾经鲜活的生命,而今只化作牌匾上刻下的一个名字。
左侧就是森严的军法,条分缕析的刻在上边。
凌安之带着许康轶,语重心长:“王爷,你之前为国为民,敢冒险,也敢牺牲,我也敬佩;但是如今数十万社稷军的性命前程和你一人息息相关,你是三军之首,是社稷军的龙筋,一旦有损所有人全要连坐了。”
许康轶心道,但是之前的话,下次省略了就行。
凌安之抬头看军法:“我带你来此,不是为了以军中亡灵震慑你,打仗就要死人,虽然昨日并肩作战的兄弟,今日就有可能变成名字刻上去,但是统帅就是要控制住情绪,王爷血热,是对的,可是心得冷,不能随意愤怒和悲伤。”
凌安之放慢了语速:“我只是让王爷知道,军法人人遵守,阵亡将士才算是死于敌手,而不是死在自己人手里。这样士兵才对统帅信任,阵亡兄弟的愤怒才会转化成战斗力。如果不遵守规则,三军将士无所适从,从一块铁板到一盘散沙,可能只在一个月之间。”
许康轶最爱惜属下生命,平日里谨小慎微,禁不住有些脸红。
凌安之:“我治军不严,教导不到,自会跪在祠堂院中谢罪;事情因花折而起,他觉得在太原已经事成,精神懈怠,只带了两个人陷入重围,受罚也少不得他;左右相昀和代雪渊未及时提醒,裴星元和元捷不劝阻王爷,一起受罚;楚玉丰能认识自己错处,那也和我等一起跪着吧。”
更让他脸红的在后边:“王爷,你确实禁不住一夜的冷雨,我等属下在院中,面向祠堂而跪。王爷你就跪在门内,面向我们吧,互相也有个监督,免得谁罚跪的时候还能睡着。”
“…”一听说的就是他,许康轶确实在天牢大狱和命悬一线的时候全能睡着,可面对众将而跪还是太丢人了吧:“凌帅,我面对军法吧。”
“不行。”凌安之拒绝的斩钉截铁,知道许康轶心理素质好到震惊朝野,当年景阳帝在朝堂上打了他五十廷仗,许康轶都不觉得颜面有损,所以真打了军棍也是白打,没什么惩罚效果,弄不好还觉得是六十军棍换了花折一条小命,当成合算的交易。
所以还是要对症下药,知道许康轶爱惜手下生命,先让他看看祠堂;知道许康轶一辈子遵守规则,再给说说规则的重要;最后再让他看着一起连坐的这些忠臣,就不信还敢有荒唐的下次。
许康轶:“…”一听就是专门要治他的,这个凌安之,惯会抓住小辫子,入心入骨的收拾别人,还连带的收拾了一下楚玉丰。
武夫们常年在军中吃苦,在军中冒雨训练是常有的事,早就炼成了金刚不坏之身,跪了一夜也未见太大的不适。
可花折打小金尊玉贵的长大,遭不了罪,冷雨中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脸色惨白,许康轶看他这样,不过一是军法森严,二来花折当日就带了两个人,确实该罚。
许康轶不知道花折私下存粮,不知道为什么花折只带了两个人,以为他就是悠哉游荡惯了。可是凌安之心知肚明,花折在太原藏着地下粮仓的地点,藏粮几百万石。花折应该是不想引人耳目,担心粮仓被发现了不仅己方损失,而且还会资敌,可不看一眼又不放心,所以才闯了祸。
——花折果然是四瞎子捡来的活宝。
天光放亮,众位将领全都摇摇晃晃的起来了,膝盖关节全木了,像是不会回弯了似的,一个个灰溜溜的回去暖身收拾。花折咬着牙坚持,尽量不露痛苦之色,脑海中过着太原粮仓、后勤、还有太原城内义军的事,等跪到临近清晨,已经是半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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