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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理性里知道许康轶是用话挑他,可感性里有些压不住心头的恼火:“今日如何,当初又怎样?我总归不能沦落到还要和后宫佳丽争宠,反正如今对陛下也没什么用了,干脆放了我去编一套万民医典。”许康轶笑道:“这是要舍我去了?”
花折傲气地抬起头:“如今天下定了,我也自去寻几个美人,来一个裙下忘忧才好。”
许康轶看花折这故意赌气的样子:“你敢?”
花折偏着头不再看他,哼了一口气道:“我有什么不敢?你要是恼怒,这不是心口窝小南楼,再来一下就是了。”
“嘶…”看来这花折也不是全没有脾气,好像说着说着真有些恼了。
不过想想也是,许康轶这么多年呆在男人堆里,花折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身边能蜂飞蝶舞到眼花缭乱的程度。
花折有点火气的眸子偷偷扫到许康轶带着丝戏谑笑意的目光,气焰不自觉的掉了一半。
烛台再亮,许康轶也看不清花折的脸,他忍不住一边摩挲着一边眯着眼睛仔细看:“铭卓,我好像很少看到你生气。”
花折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带了些火气:“我…不是故意的。”
许康轶轻轻吻他的额头唇角,说出的话好像风轻云淡,盲眼看不清,倒显得深不见底的一片深情:“铭卓,你赌气的样子,挺好看的,以后有什么委屈想法,别忍着;别人送来了你看着不舒服,直接打发去郊区宅子种地算了。”
花折喉结一滚:“亏你想得出来,如此千娇百媚的美人,送到郊区宅子种地太不怜香惜玉了吧。”
许康轶面色执着,双手全搭在了花折的肩膀上,和他四目相对:“什么四万佳丽、无尚权势也抵不过我的铭卓一根手指头;把你留在大楚就是为了两情朝朝暮暮、长相厮守;记住,我就是你的康轶,打也打得,骂也骂得。”
花折额头靠在他肩膀上,扯了好几次唇角终于露出个笑容,有点不好意思了:“康轶,我知道你会怎样做,我就是…”
——就是已经爬到了许康轶头上去,被惯得越来越上天了,看准了许康轶的意思,还是忍不住试探他,拿点许康轶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的旧事辖制他。
许康轶贴在他耳边,轻笑道:“铭卓,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如何?”
花折觉得之前确实小看了许康轶,外表严肃内里闷骚,多钟情的话随心表达,从不脸红,他把二人之间拉开点距离直视许康轶的眸子:“当真?”
许康轶罕见调皮的挑起了凤眼的眼角:“看我的铭卓愿意不愿意了?”
许康轶心中盘算着怎么才能让他和花折更自在些,不过后宫规矩森严,总不能太离经叛道,估计还是要细细图来:“铭卓,你刚才说,想编一本万民医典?”
——花折这些年精读了医书无数,不仅大楚的千年医学沉淀、连邻国的医术也已经尽数学来,非常清楚的知道所有药物的药性,编一本医典确实造福万民。
花折点头:“我和余情商量了这个事情,觉得可行,当时研究典藏书籍的医官和书官全都在,再加上现在太医院的力量,汇编个两三年,可能要编几千册左右,应该能够成事。”
许康轶突然想到宫闱佳丽的事来,他登基之后没踏足过后宫,平时在宫中也全是睡在御书房,不过最近几天确实让内务府清点了后宫,将后宫名册、年纪、出身、籍贯和亲属关系做了个统计,今天下午才报上来。
想起这份名单许康轶便觉得荒诞,手不经意的拍着自己膝盖,声音透漏着一丝鄙视和匪夷所思:
“铭卓,我父皇和二阴毒确实荒唐,后宫佳丽四万人,贪多嚼不烂,要我看和动物也差不多,这么多美人当花看也够看一阵子了,怎么宠幸得过来?这几天我就要处理这个事,到时候别弄得宫里那么多眼睛,我想让你陪我溜溜御花园都不行。”
许康轶第二天晚上留宿在宫中御书房,还真发生了一件惊悚的事——
他晚上独自在书房就寝,却找不到水晶镜了。
内监们战战兢兢,额头吓冒汗了:“陛下,奴婢马上去拿备用的来。”
许康轶也不让身边伺候的内监们找了,挥手让他们出去:“我先就寝,明天早晨找来就行。”
夜里万籁俱寂,陛下休息,连宫内树上的鸣叫的夜蝉,也被侍卫们用网兜捉了去。
书房外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映出四只穿着软鞋的脚来,静悄悄的像猫一样落在地上,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看月白色斜襟宫服的打扮,是伺候御书房的女官,她们两个人脚步轻的像幽灵一样,就飘进了卧室门口。
许康轶未关窗,晚风吹得下了一半的床帐微微而动,他一身深蓝色寝衣,耳朵动了一动,之后困得不行,翻了一个身,脸朝里继续睡。
两名女官互相看了一眼,彼此壮胆似的点点头,咽了一口口水,从怀中掏出了——一条系了样式特殊扣子的绳索?
一切静悄悄的,她们是曾经废帝许康乾身边的女官,是二阴毒宠幸过的美人,可谁成想新皇帝如此歹毒,没给二哥留一条活路?她们觉得非死无以报效先皇,舍得一身剐,当刺客想杀驾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蟹蟹小老板们追文,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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