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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识到了婉恬的不对劲。
康泰小区的初遇，面对捕魂官的无惧，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带入幻境，李烬全当这些是她能力强。可现在，她竟然叫出了捕魂官的名字。
她之前说李烬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什么呢？
到底有什么。
婉恬似乎听了李烬的话，伸手就朝那牢笼一甩。她说的没错，虽然这是幻境，可这是她的领地。
只见那牢笼飞速缩小，那些柱状的虚影开始膨胀，三个分散逃避的人又被迫聚到一起。电脑屏幕里窜出无数黑雾朝里面冲去，不仅如刀片一样划过，还带着不同的声音。
划过舅舅脸颊的那道黑雾说：“我们是你的金主，你得给我们唱歌。”
随之越来越多。
“唱什么歌，开摄像头吧。”
“动一下，带个兔耳朵。”
“给我们跳支舞吧，给你送礼物。”
“不是吧，这点要求也达不成？”
“一个超火，穿个短裙，来不来？”
……
在这些一串串对话中，李烬捕捉到了共同点，这是婉恬直播时的所有“要求性”弹幕。
婉恬的母亲被这些“言语”划伤多处，此时正倒在地上疼得痛不欲生。婉恬架着胳膊欣赏着这一幕，似乎事不关己。
李烬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把藏在小指的金线伸了出去，可任凭百般试探，但对方是虚影，线根本无法触碰到她。
“你快把你的至亲杀了。”他提醒道。
“别搞小动作，”婉恬向后挪动了一点，“我没让血蛭去把他们吸干已经是仁慈了。网络是把坏人的保护伞，这些话曾经让我有多痛，我就要让他们全都感受一遍。”
李烬本来着急，可他看到姜回悄无声息地往牢笼那边走，莫名有了点安心。
他说：“是你自己选择做主播的。”
婉恬脸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要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讨好屏幕那端的猥琐男人呢？”
姜回结了个符，把牢笼里的三个人护住。
李烬在婉恬说话的空隙里瞥了一眼，他不信她可以做到这么毫无纰漏。脑海里飞速闪过遇到婉恬前后的所有画面。
然后成功抓住了一帧。
李烬随意道：“那杨海呢？”
杨海从头到尾都没参与婉恬的幻境，这只能证明原主要么在逃避，要么就是把这些藏了起来。
她不敢面对。
她在这件事上占不了上风。
婉恬一听这个名字，那种“兹拉”的接触不良突然反复了几次，她似乎情绪是真的有点失控了。一直维持着笑容的脸也露出一些僵硬，嘴角放了下去。
她几乎是在故作镇定，恶狠狠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死了啊。被我连夜用钢钉钉在了玻璃上。”
李烬：“他有妻子，可他把你的照片放在了办公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
“他那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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