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心魔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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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少林派的武功，向来以经文要义藏之藏经阁，自是与他派不同。他所来之意，自更是与他人不同。宁飞远眼中思绪涌动，此刻笑道：“朴长老既然只为本派武功，若本派武功修炼得当，那除魔卫道，自然并无畏惧，那也是苍生有幸，百姓之福。”

朴游左笑道：“不敢，不敢。”说着，一摆手，“尔等既要前行，那老夫不送了。”说着，竟直接盘膝而坐，眼睛直视墙壁图画，再不言语。

众人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强求，几人抱了抱拳，道：“朴长老保重。”

那朴游左并未回话，眼睛仍直视墙壁，全身毫无动作。

众人叹了口气，绕过他向前而走。

走了不知多久，忽听莫岩顿住脚步，缓缓道：“也许朴长老所言，确实有理。”

众人怔了怔，顿住脚步，皆不由而同视线看向悟相。

悟相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莫施主，莫非你仍未放下？”

“放下？”莫岩冷笑，“此事何谈放下？若是你，你可能放下？”

悟相听了这话，回身看向莫岩，一字一字道：“我能。”

莫岩听了，微微一怔，似要反驳，最后仍是不再言语。

悟相看他那般样子，方道：“既然莫施主执意如此，那贫僧也不好拦阻，只是莫施主已非少林门下，若是随意习练少林武功，行走江湖，终究不妙，不如这样，你向西方一拜，算是拜了贫僧西天的师父，莫施主既是贫僧俗家师弟，那贫僧自然无话可说。”

莫岩两眼微张，瞪着他，忽然面向他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响头，便甩了衣袖站了起来，沉声道：“作古了的师父，我可不要，如今你便是我师父，我的行为，你更不便拦阻了。”

悟相终于露出苦笑，“你若是贫僧师弟，贫僧终究还是不便说话，但你若成了贫僧之徒，师命当不可违，你又何必……”

莫岩一听，更是瞪大了双眼，怒喝道：“和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头也磕了，拜师礼也拜了，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师父，但我说出去，也是一定要出去，你又能奈我何？”

悟相苦笑，终究无奈，“罢了，你执念颇深，既然拜贫僧为师，终究仍是少林弟子，为的是少林武艺发扬光大，既然如此，那你便出去罢。”

莫岩眉头皱紧，转了头，正要大踏步而行，便觉手上一人放了什么东西进去，他向旁边一看，便见鬼面露出温婉一笑，并非如鬼魅那般妖娆。

“珍重……”

莫岩深深看她一眼，握紧了手中的东西，这才向外走出，直至黑暗深处。

那手中多出之物，是一个荷包。

村中几年，她为他缝补之物，不下百件。但现今，只存这一件了。

众人目送他远去，不禁暗暗叹息，又继续向内而行。

忽听得一人一声惊叫，在空空的通道中，荡出一阵回音，随即了无沉寂。

众人一惊，鬼面更是脸色大变，因她听出，那声音是莫岩。

众人正要赶紧奔回，便见莫岩如火烧屁股一样，飞奔而回，指着身后，眼睛放空，嘴里发出嘎吱嘎吱断断续续的声音，“朴长老……朴长老……他……”说着，竟仰面躺倒，摔在地上，但仍未死，只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鬼面正要去扶他，却被孟尝止住。

“朴长老怎的了？”悟相赶紧问，莫岩却哪里说得出话来，忽然一跃而起，大笑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说着，一个纵身，又向来时的方向而去。

众人怔了一怔，还以为莫岩也中了毒，差点毙命，倒没料到，他还可说的出话，武功也并未失去。

鬼面刚要呼唤他，此刻也不由惊慌，“这是……这是……”

“这是什么？”众人赶紧问道。

又听得一人桀桀笑着，一个纵身而来，恍如只有一个影子。这几人中，只有几个眼力快的人，看到那人正是朴游左，不由赶紧叫喊。

那人却恍如未闻，大笑着，一边道：“曲池，天灵，好好好……不错不错……”又手舞足蹈着，不多时也消失在黑暗里。

众人怔愣，鬼面叹道：“果然，是心魔之毒。”

众人正要待问，什么是心魔之毒，却听秋笛笑道：“心魔之毒是么？大师兄你看，你心心念念青城派的武功，也在这墙壁之上呢。”

众人随他目光一看，那火光照射距离黑暗相接之处，果然有青城的壁画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