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第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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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票人员指着车票空白的地方，又指指车门旁栏杆上的一个蓝色的盒子，好像是要说明什么。

他们讲英文时德语口音相当重，语句也不流利，语法也不对，叶恬慌得不行，完全搞不懂他们要说什么，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最后冲他们摆摆手，拿出手机想给丹尼尔打电话。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无助，彷徨，泪立刻顺着叶恬的脸颊流了下来。

那个女检票员看着流泪的孕妇叶恬，面露同情，又试图继续解释。所有的检票员都围了上来，每个人都试图说着什么。叶恬更加慌乱，两耳嗡嗡响，完全无法听到他们在说什么，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擦都擦不干净。

又拨了两遍丹尼尔的电话，还是不通。

这时，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走过来，跟检票员交流了几句，接着走到叶恬面前，用中文讲到，“你是中国人吗？”

天啊！中国人！中文！

哭得梨花带雨的叶恬抬起头，朦胧泪眼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忙不迭的连连点头。

男人看起来跟叶恬差不多大，声音很镇静，语气和蔼地问叶恬，“你是刚到德国吗？”

叶恬擦干眼泪，点头。

男人带着叶恬走到门口的蓝色盒子跟前儿，指指上面细长的开口处，拿着检票员递给他的票，指着票根处空白区域说，“是这个样子。你上车后呢，应该把这里空白的地方放到这个口里面，会自动打上时间和车的信息，这样票才算有效。”他的声音温和，慌乱激动的叶恬渐渐安静下来。

“可是我之前在我家上车的时候没有看到有人在这里打印啊！”叶恬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哦，那可能是他们买的天票，之前就打过时间了，也可能是月票或者学生票什么的，这些都不用打时间。”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说着叶恬就要把票放进去，“现在打可以吗？我今天第一次坐车，实在不知道这些事情。”

男人阻止她，“你稍等一下，我去替你问问。”

不知道男人跟检票员说了什么，检票员耸肩摊手，摇头表示不行。

男人让叶恬把她的护照拿出来交给检票员，女检票员拿出一张黄色的纸，对着护照在上面写着什么。

叶恬又开始忐忑不安。

男人走过来，冲叶恬微笑了一下，让她安心不少，“对不起，我替你解释了你第一次坐车，可是他们坚持要给你开单子。不过你不要害怕，就是罚钱而已。”

女检票员递过刚才填写的单子，男人接过来，指着上面的地址说，“你等新年后的第一个星期，就可以去下面这个地址，到时候你可以解释一下事情的经过。”

叶恬睁大眼睛看着单子，“这是哪里？要罚多少钱啊？”

男人指指身后，“就在市中心那里。我也不清楚要罚多少钱，听说是50欧。”

叶恬吓一跳，“这么多！”

男人露出同情的目光，“没办法，德国人就是这么严肃认真。好像法律上有规定这种情况是多少钱。不过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就一定要注意了。听说被查到几次后对签证都有影响。逃票其实也算触犯法律了。”

“可是我根本就没有逃票啊？我明明买了票了！”叶恬分辩道。说话间把票放进打印口，只听哒的一声，再拿票出来，上面已经打印好了日期和时间。

“哎！可是你没有打票，这也算逃票了！没关系，你现在知道了就好。”

车又经过一站，检票员纷纷下车。叶恬心有余悸地找了地方坐下，男人跟着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自然而然的，俩人聊了起来。叶恬得知男人叫杨正霖，是这里的留学生。叶恬万分感谢杨正霖今天的拔刀相助，一定要请他吃饭作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