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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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数不多的几次，都与他的生母有关。

毕竟血浓于水，哪怕那些人都在骂他的母亲是妖女，是生下他就与情夫私奔的□□，但那毕竟是他的母亲。

在其他人母慈子孝的画面里，对于尚未成熟的他而言，“母亲”二字，是无论怎么否定忽略，都还会在心底藏有一块无人可触的柔软。

只见她的话音刚落，少年原本冷漠的表情瞬间出现纰漏，尽管很快就被他掩饰了下去，但还是被一直观察他的林萱萱捕捉到了。

哼哼，看来她猜的没错。

说到底，这也还是个孩子。无论见过多少不堪与黑暗，也无论有多少人将他碰到云潭，纵使见过人间百态，内心却仍有一丝情丝无法斩断。

林萱萱完全能够理解徐天泽的感受，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她就有很强的代入感。

纵使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见过的女人，也尽管所有人都说那是一个绝情寡意的□□，可他却本能地想要相信她，相信一个曾辛苦怀胎十月也要把他生下来的人。

就好像，她的生父生母也在她记事前就离世了。那些心思各异的亲戚在扶养她的祖父母去世后，为了吃她这口独户，编纂了不少抹黑她父母不负责任才出意外的谎话，妄图借此拔高自己的形象，让林萱萱能乖乖跟自己走。

可林萱萱对这些话从来都嗤之以鼻，她始终相信父母对自己的爱，只是懒得与他们争辩罢了。

徐天泽也是这样，他甚至相信的比自己更加盲目。自己当时还有祖父母的讲述，能构建一个大致的父母轮廓。而他却是在周围所有人的抨击中，唯独相信那一点善。

小说里的徐天泽，少年时几次情绪波动，都是在这种信任差点被外界打破的时候，那种矛盾的痛。

这时候还没有发展到众人追捧喜爱的他，只是一个坚强的小孩。每一次对母亲产生怀疑否认的时候，都让他痛苦万分，就好像难得向上天淘到的一点的爱，都被戳穿只是妄想。

但林萱萱知道结局，她知道男主这份心底这份看似与世界叛逆的“愚蠢”，其实有多正确。

因为他的母亲，的确和世界上其他的母亲一样，都将所有的母爱给了他。

“其实你也会想她，对吗？”

“师姐想多了，你恐怕不知道我们家的事。我为什么会为了她……”

他强装冷淡，好像要把眼底翻涌的情绪压下去。

“你不用着急否认，”林萱萱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没花什么功夫就让他定在了原地。“我全都能理解。”

“……什么意思？”

徐天泽抬起眼看着她，眼底难得露出一丝脆弱的迷茫。

“因为我就是这样。”

林萱萱勾了勾唇，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

“虽然我从未见过我的父母，却总是幻想他们是天底下最爱我的人，甚至还在每一个我害怕的黑夜，幻想他们会哼着歌谣哄我入睡，像别人口中的‘全天下的父母’一样。”

他的瞳孔微张，看向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情绪。

“哪怕我从未见过他们，哪怕……别人都说他们狠心把我遗弃了，可我还是控制不住地那样去幻想。”

她笑着撩起耳梢垂落的发丝，眉眼清明地看着已经愣了许久的他。“会不会很蠢？”

“……”

仿佛心灵被直直击中的他，缓缓抬起眼，凝视着她漂亮的杏眼，沉默了许久。

终于，他摇了摇头。

“不，不会。”

他第一次将心底这一块窟窿向别人展示，没想到这世间居然也有人能感同身受。

没想到，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