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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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长蕴笑了一路，刚刚的场景让他连日来的烦闷心情一扫而光。

迫于债务危机，各位掌门骂了裴倾一遍又一遍，整个摘星楼bi过来bi过去，此起彼伏不曾停歇。

一场闹剧下来，裴倾赔了夫人又折兵，自己没脸不说，还被跟班激情辱骂了一顿。

最后薛明尘还让他们保证，说自此以后要在外面多说他小师弟的好话，还威胁要是五天之后小师弟的风评还跟以前一样，他就上门要债。

喜感之余，应长蕴还有些感动，从他来到这里开始，薛明尘是第一个无条件信任他，替他打抱不平的人。

原以为坐拥数座灵矿的大师兄会不好相处，没想到那股壕大哥的劲儿反而最让他感到亲切。

很快两人回到泊水堂，应长蕴衣袖一挥，灯火由外到内依次点燃。

应长蕴小心翼翼拿出一样东西，放在封遇秋手心：“这似乎是你们狐族首领的象征，今日我在法器铺子看见，便给你买回来了，你好生收着，等日后……再拿出来。”

封遇秋垂眸拨弄了下，繁复抽象的图腾，有棱角的地方全被打磨得圆润，有些地方还有摩擦样的斑驳，如果不是上面少了自己小时候玩耍弄出来的一块缺口，或许他也会以为这是真的。

他收拢手指，戒指的冰凉触感透过手心传来，他侧过头，憋了半天说出句：“多谢。”

假信物做旧的手法明显是行活，对于应长蕴这种没见过真品的人来说被骗很正常，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要眼前的人知晓这个事实。

画了一辈子画的应长蕴没想到，画有人造假，同样有收藏价值的狐族信物也是。

他觉得封遇秋别扭的样子很好玩儿，揶揄道：“怎么？刚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叫师尊，现在反倒叫不出口了？我懂了，是不是褚相瑜说我没给你个正式的身份，你一直惦记着，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所以从侧面暗示我？”

封遇秋半握的拳头猛然收紧，头偏得更凶了，他心里回答道我只是想找个借口留在九旋天，殊不知他现在反应更像是想法被戳破的恼怒。

应长蕴深知玩笑不能开得太过，适当逗一逗就好，他伸个懒腰，舒服得眼角渗出些泪花，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烨烨光辉。

“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日我要出去一趟，你不必跟着，自己练剑，或是去备选弟子的课堂旁听都可。”

封遇秋脱口而出：“你要去哪里？”

应长蕴讶道：“当然是要去做自己的事，你又不是三岁，难道还要我时刻守着你不成？”

封遇秋沉默片刻：“是。”

他转身欲走，身后却突然传出一阵声响，他回头一看，应长蕴正撑着桌子，右手扶着额头，似乎很不舒服。

“你怎么了？”封遇秋上前几步，忽的想起从法器铺子出来时，他好像就开始有这个症状了。

应长蕴摆摆手道：“无事，你那个信物光用灵石买不到，我抽了体内一半灵力给老板，他才同意卖给我。”

封遇秋登时怒火中烧，法器铺子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这东西是假的，他坑骗灵石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抽灵力？

要知道，灵力几乎等同于修士的另一半鲜血，很不容易养回来，那个黑心老板一开口就是一半，简直欺人太甚。

应长蕴推了推他：“九旋天灵气浓郁，我这儿也有三师兄给的药，过几天就没事了，你先回去，明日我走得早，就不叫你了。”

封遇秋被他请出门外，他在应长蕴房门口站了段时间，转身回到自己寝房。

他一进去，烛火便开始自燃，封遇秋拿出应长蕴送的东西，他似乎嫌太暗看不清，于是用了一张符纸，整个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那对护腕和他一贯穿的衣服很配，他戴上手，发现尺寸正合适，御风剑轻轻抖动了下，脱鞘而出，露出雪亮的剑身。

封遇秋一抬头便看见剑身上的倒影，他心头像被人猛地敲击一下，忙不迭移开目光，脱下护腕放回锦囊。

御风剑斜了斜剑柄，仿佛在疑惑是不是猜错了主人想法。

良久，它听见封遇秋说：“勉强还行。”

御风剑雀跃地绕着封遇秋转了两圈，心满意足地钻回剑鞘，优秀如它，果然和主人有超凡的默契！

第二日，在应长蕴出门不久，封遇秋也紧随其后前往仙市。

仙市法器铺子内，老板边看账本边把算盘打得嗒嗒响，沾沾自喜又骗到个人傻钱多的修士。

突然，外面响起一阵猛烈的拍门声，老板不耐烦地回了句：“今天休息！不开店！”

奈何外面的人毫无停止的打算，老板气愤地将算盘一甩：“要是你不买一万灵石以上的东西，看老子不找人扒了你的皮！”

他骂骂咧咧地开门，还没看清楚外边的人长什么样子，锋利的剑刃先横在他的脖颈处。

老板立刻举起双手：“冷静，客人冷静，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