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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请留步。”若情叫住冀临霄。

冀临霄停步,转身朝她施了个礼:“姑娘,你喊本……喊我有什么事?”

“公子是来找织艳姐的?”

“是。”

“织艳姐病重,不能见客。”

冀临霄皱了皱眉,问道:“她何时生的病,病的严重吗,可有看过郎中?”

若情说:“听说织艳姐从昨晚回来,就生了大病。妈妈为她请过郎中,适才也喝了些汤药。”

冀临霄语调有些沉重:“知道了。”说罢又要走,却又被若情叫住。

“公子,你和织艳姐熟吗?”若情问。

冀临霄本想说不熟,但想到他们连夫妻之实都有了,再说不熟,岂不是对她的不负责,便说:“熟识。”

若情忙道:“奴家想请问公子一事,公子知不知道,织艳姐最近这大半个月都做什么去了?她总是晚上出去,快打烊了才回来,最近几天更是直接白天都不在了。”

冀临霄当然不会知道夏舞雩的行踪,也觉得这个若情十分奇怪,有疑问大可直接去问夏舞雩,问他能有什么用。

然而,敏锐的洞察力让冀临霄注意到若情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照她所言,夏舞雩最近几天不在软红阁的原因,应该是去教坊司排练了,这说得通。但之前那大半个月,她又做什么去了?定不该是从那时就去教坊司吧,那时郑长宁又未曾倒下。

再一想,不过就是出去的频繁而已,说不定是逛街、会友,他何必多心,都这会儿了怎还用怀疑的态度对她。

冀临霄也不想和若情浪费时间了,朝她施礼,无言走至夏舞雩的房门前,轻轻推门进去。

若情望着他,眼底突地一深,乍现出嫉恨的暗光。

夏舞雩的房间里飘荡着浓郁的熏香,不是她熏衣用的香方,而是夹杂了沉香、蜀椒、白芍的药香,还有淡淡的鱼腥草的气味。

她病的严不严重?

冀临霄心里是忐忑的,他尽量无声的靠近内室,小心撩起芙蓉帐,坐在床头,望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一看见她的样子,他就知道她病的不轻。她闭着眼,眉心痛苦的微拧,额头泌一层虚汗,双颊潮红,嘴唇呈现褐色的干裂。冀临霄轻挽袖口,小心探上她的额头,掌心下滚烫的温度,煞是心惊。

她烧得很厉害,虚弱的像是一张薄纸。

冀临霄只觉得心中的某个地方有点酸,有点涩,还一阵阵的揪疼。

视线触及她抓着褥子的手,抓得凄厉,他由着心疼的情绪膨胀,小心将她的五指掰开,把这冰凉无骨的小手包在温热的手中,默默坐在床边看她。

没过多时,房门被推开,打扮成小厮的应长安走进来,端着汤药和勺子。

两人视线一对上,应长安就眸光邪佞,眼带煞气,道:“你就是那个欺负了她的混蛋御史?”

冀临霄眉骨皱起。

应长安端着托盘子走来,尖酸道:“人模狗样的,什么玩意儿!”

冀临霄甚是不悦,冷冷道:“本官面前,有理说理,不要侮辱人格。”

应长安反唇相讥:“人格?你他娘的还有人格?”

“请注意言辞!”

“哥骂的就是你!不要脸的混蛋!”

冀临霄脸色极为难看:“大胆刁民——”

“刁民你妹!”

“真是世风日下——”

“日.你大爷!”

冀临霄气得真想将应长安拿住,押送大牢。

应长安重重哼一声,指着夏舞雩道:“你以为她病成这样是谁害的!你他娘的光顾自己爽了,都不知道完事了给她披件大衣吗!昨晚上回来就不行了,到夜里烧得吓死个人!就她现在这病情,没个十天半月都缓不过来,把女人折磨成这样,你他娘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本官……”冀临霄语结,尽管应长安的言词太难听,但不能否认,的确是他把夏舞雩弄成这样的。

“哥告诉你,要不是看你口碑还行,哥早一拳头挥你脸上了!就你这种混蛋,就得往死里揍!揍到你长记性为止!”

“应长安……”

他话音落下时,忽然听见床上夏舞雩气若游丝的呢喃。

夏舞雩颤抖着干裂的唇瓣,说道:“你太吵了,把药放这儿,出去吧……我有话和御史大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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