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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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国送的首饰她一样也没用，全让他们收进库房了。杜云没资格左右公主的想法，只好就这么回去复命。晚上离王来看望虞姒，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小鸟一般飞奔向父亲，而是坐在妆镜前不肯转身，也不叫他。虞蓝昭走到她后面，通过镜子看见她眼睛里含着一包泪，才知道爱女在赌气。

“姒儿，怎么不理父王？又是谁惹你生气了？”虞蓝昭轻抚着她的肩膀，柔声哄她，让她转过身来说话，“告诉父王，父王帮你出气！”

也只有对虞姒和陶夫人他才有这份耐心，换别人敢对他用这种态度，不拖出去杖刑已经算他仁慈。

虞姒嘟着嘴，猛地转身，揪住离王的几根胡子，大叫道：“还找谁出气呢，就是父王惹我不高兴了！”

“疼疼疼、疼疼！”虞蓝昭从她手里抢救下自己的胡须，一脸懵地问，“怎么？你偷溜出宫这么大的事父王都不追究了，哪里又不如你的意了？你母亲罚你的，可不能赖父王身上。”

虞姒嘴一瘪，泪珠儿成串掉下来，离王见她哭，心疼得发慌，忙给她擦泪，柔声道：“都是父王不好，乖女莫哭，莫哭……你说，到底伤心什么？”

没等他说完，虞姒就“哇”的一下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无限委屈地控诉：“父王要把我拿去和亲，父王不要我了，呜呜呜！”

她这般不顾形象地嚎哭，哄都哄不住，简直像个无理取闹的三岁小孩，不过仍然是十分好看的，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厌烦。

虞蓝昭捧着虞姒的小脸，皱眉道：“为什么这么说？孤从未想过这种事，你怎么会这么想？”

虞姒止住哭，偏过头去，哽咽道：“就是外面那些宫人，他们都说燕国对我势在必得，拿我去换七座城，怎么看都是笔划算的大买卖。”

虞蓝昭倒抽一口冷气，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是哪个宫的宫人说的？”

她摇头：“我不知道。”

“傻孩子，你听见他们议论你，怎么不当场让太监拿下交给禁卫审问呢？”

“母亲说我们在宫里已经够惹人家眼红，让我不要太招摇，平时能忍的就忍忍得了。”虞姒吸吸鼻子，“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罚了这几个还有更多人，禁也禁不完。我就想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虞蓝昭一阵心酸，他对陶婳万分宠爱，想不到不但没让她肆意快活，反而如履薄冰，以致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己都不知道。

“当然是假的！让我知道是谁传谣，绝饶不了他！”虞蓝昭一拍妆台，又摸摸虞姒头发，爱怜地看着她，“你是孤的宝贝女儿，孤怎么舍得把你嫁那么远？

“可是大姐姐就嫁到祈国去了，一辈子也回来不了几次！”虞姒皱着眉毛，“父王也是很爱大姐姐的，怎么舍得把她嫁那么远？”

虞蓝昭无奈地解释：“你大姐是嫁到祈国当王后的，祈国依附于咱们，祈王不敢不对她好，况且祈王相貌堂堂，你大姐是自愿嫁过去的。不过呢……”他停顿一会儿，见虞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了笑，又说，“你明天及笄，确实到了可以嫁人的时候了。”

虞姒睁大眼睛，猛地一摇头：“我不！我都不认识他！”

离王啼笑皆非：“人还没定下来呢，你急什么？就算有了人选，定下婚约，你母亲还要留你两年才出嫁。别怕啊，父王一定给你选个最好的如意郎君！”

虞姒脸涨得通红，眼珠子转了几转，忽然说：“父王真疼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能让她高兴，就是一百件他也答应啊。

“父王答应我了就不许反悔！我要选我喜欢的人当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