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凤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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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宫里……不好?”她要是想离开,他根本拦不住。冷芜月淡淡看他一眼,道:“哀家自然不会一气儿将这些都放手。但哀家希望在皇帝弱冠之前,可以将一切都收服掌内。”
皇帝默然,将手中的令牌放了回去,只一声不吭地饮茶。良久,他抬头:“此次能除去姜疏矣,拯救大元于水火……多谢……母后了。”
如果不是她的谋划,大元就已易主了。
回想冷芜月闯入近雀台那一日,她除了以最绝情的手段断了他的所有的幻想,还伏在他耳边说了一席话。她说,玥美人是挑拨你我的一枚饵,目的便是离间。而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当时沉浸在她的打击里,尚未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可等他冷静下来,便顺此一路查探,查到了那个玥美人的背后。
玥美人确实是有人故意送到他面前,还有那些不断刺激他反叛的人事,桩桩件件,都是要他深信一个事实:皇太后肮脏的真面目。
细想才知,一切都太巧了。背后布局的人将每一步都算得清清楚楚,引导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毁的深渊。
等他想明白,下意识便要去找皇太后说清楚,却又猛然想起从前和阿芜一同读书的事情,阿芜教他的反制之道……
他试探地又与皇太后起了几次冲突,直到最后将她囚禁在了坤翎宫,一切都按照他所猜想的发展。是了,皇太后要他演一场戏。
再后来,他便愈发能猜到皇太后心中所想,配合着将这一场戏演得天衣无缝,引姜疏矣咬了勾。
不得不说,很聪明。这是他必须承认的一点。
刚才她说他会恨一辈子的时候,他的心底不知该怎么回答。纵然已经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对了,可心底对她,终究不可能再像以前了。
他还是恨着她的。恨她当年花言巧语哄骗他,恨她私自舍了太子妃的位置,当了他的母妃……
永远不会原谅。
————
第二年,皇帝立后,举国欢庆。
冷芜月守在她的坤翎宫里,依旧好好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有时看看后宫的妃嫔们聊天,也消磨半日的时光。
至于今日迎进来的皇后,她也见过几面。那女子宛若江南的山水,秀婉端贤,一双眸子更是灵动,想来也能得皇帝的喜欢。
只是偶尔,她会想念如今已不知在何处的常平。她按约送了她出宫,可不过一个月,暗中派去保护她的人都被她给甩开,不知所踪。
总之,是在何处安安静静地生活罢,或许,还会训一只鸟儿。
皇帝现在对她的态度不算亲近,更多疏离。除了必要的请安,或是向她请教为君之道,便是一刻也不会在坤翎宫多呆。
皇帝很聪明,才十八便已是个贤明的君主,爱抚百姓,就是性格难测了点,对待百官的方式可怕了点。
不过这又何尝不是好事,至少他们都知道了上面坐着的皇帝已不是个他们可以拿捏的,相反要是不小心,就会被那个腹黑的皇帝列入黑名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隔一年,皇帝手中已接过去她大半的权势,估计再要不了半年,她就真的可以一身轻了。
冷芜月只要一想到可以轻轻松松地离开这个世界,甚至还能腾个几年的时间玩玩,倒也不错。
所以,二八看着那个认认真真地谋划着出宫玩的皇太后,默默地同情小皇帝。
果然,三个月后,知道冷芜月出宫玩去了皇帝几乎要从龙椅上跌下来:“你说什么?”
阿福吞了吞口水:“太后出宫云游去了。”
皇帝一道目光扫过来:“玩多久?”
“……好像是,等腊月了再回来。”
“……”可是现在才过二月啊!!!
皇帝无奈地扶住了额:“朕每日还要请安,后宫妃嫔也是,她如何能走?”
“太后留了颦儿姑姑在宫里,说……必要时可以顶替一下。”
皇帝皱起了眉,太阳穴隐隐作痛,“你不要告诉朕还就她一人?”怎么不带上颦儿去???
阿福心想,陛下还真是了解太后,便点了头。然后皇帝就一脸的一言难尽。
好吧,她聪明,她一人可挡万马千军!
他拂了拂手,示意阿福不必再说,便继续批他的折子去了。可批到一半,阿福都以为他真要将此事揭过了,他又来一句:“派朕的暗卫前去秘密寻找太后,务必护太后周全……至于她想要玩多久,随她。”
阿福微微一愣,连连点头:“奴才这就去办。”他转身走出了紫銮殿,心底总觉得怪怪的。
陛下不是不喜欢太后离宫吗?怎么又随太后去?
这……阿福突然就想起来,陛下幼时,太后好像也曾笑着拂了拂手,道:“随他。”至于具体是何事,他倒是想不起来了。
嗯——还是快快让人前去保护太后安全要紧。
可没过多久,有暗卫回来禀告,说太后的行踪是发现了,可就是——找不着太后的人……
皇帝闻言微微颔首,却未有太过吃惊的反应:“你们自然寻不见她。”
暗卫:……那属下保护个啥???
“你们就顺着行踪去罢。若太后真有难,自然会去寻你们。”
暗卫:!!!太后还能知道我们在哪?
随后,暗卫便一直在冷芜月行踪附近徘徊了数月,直到腊月将近,冷芜月便突然出现了他们身边,道:“回宫。”
暗卫:!!!太后真神了啊啊啊。
而如此,在接下来的两年乃是常态。等她再一次离了宫又回来,皇帝都忍不住了,挑了眉问:“母后倒是逍遥自在。”
冷芜月答:“随处走走。”
“……那这次怎的不等腊月再回来?”
冷芜月懒懒地吃了一颗葡萄,不紧不慢答道:“回来看我孙儿。”皇后不是刚生了小皇子吗?
皇帝微微一愣,心底一抹异样的情绪闪过,随即又恢复了常色,转开话题:“再过几月,朕便弱冠了。”
冷芜月早就掐算好了时日,点了点头表示知晓。随即,她吐了嘴里的葡萄籽,拿帕子擦了擦唇角:“哀家有一事相求。”
皇帝微微有些惊讶,一挑眉:“母后请说。”
“赐哀家迁居汤泉宫,如何?”汤泉宫乃是修在皇城外的一座行宫,只要去了那,便是完完全全与皇城撇清了关系。
“……为了更方便地出宫?”
“是。”
皇帝蹙眉,还欲说什么,到嘴边却只剩了一句:“好。”
走便走罢,反正他也留不住她。只是,她若尚在宫中,他还能以请安的名义来看看她,若是去了汤泉宫,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了。
他知道,这些年冷芜月离宫,一来是不想再被皇宫拘束着,而来,是要他彻底忘了她。只要不是日日见到,心底的那一分感情自然会淡。
还真是不着痕迹,又狠心。
可皇帝怎么也不会想到的是,冷芜月自迁居汤泉宫不过一年,便走了。
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难得地在逗着两岁的小皇子。他看到来人神情哀伤,心便一揪。下一秒,他便听到了人报丧:太后薨了。
他一怔。
然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不自禁间红了眼,一咬牙:“为什么不早早来通传!”怎么会,她才二十七岁,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怎么可能!
他握紧了拳,用力地锤在了案桌上,将小皇子都吓哭了。
“去汤泉宫。”
众人喏喏,连忙前去备车架。可皇帝却又起身,让人将他的马牵来。随即,阿福都没来及拦,皇帝便策马出了皇城,直奔汤泉宫而去。
那是他见她的最后一面了。
可即使他那般狼狈地去见她,她还是什么都没给他留下。翩然而至,又翩然而去,独留他一人而已。
——
听颦儿说,太后走得很安详。甚至在最后的日子里,还时常与她聊起初进宫的那两年。
有小太子,有常平,淮定王世子。常平的隼儿,还有她种的那一株牡丹。
太后薨逝的消息放出来,整个大元朝都陷入了悲伤之中。举国守丧七日,斋戒一年,以表追悼。他们永远不会忘记,是皇太后,将他们从深渊的边缘拉了回来。
而皇帝,自从汤泉宫回来,依旧如常地操持了太后的葬礼,如常地打理朝中政务。只是有的时候,会有宫人看到皇帝陛下一人行至坤翎宫,一呆便是半日。
大抵,是在思念故去了皇太后罢。
——《留凤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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