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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州战势如火,黄巾与朝廷军队拼杀正激烈壮怀,皇宫之中,中常侍赵忠、张让等,被称为“十常侍”的宦官首领,也经历了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
就在方才,天子将侍中张钧和豫州刺史王允的上书,出示给他们看。
侍中张钧上书直言:黄巾造反,全因十常侍乱政,杀之悬首示众以谢天下,则乱当自解。
王允上书中则说,在颍川败退的黄巾帐中,发现张让等与之勾结的书信。
赵忠和张让几乎立即意识到,天子对此并非全无怀疑,否则不?会将书信都拿给他们看。
于是,两人立即灵机一动,一句辩解都不说,带着剩下几个十常侍直接免冠去履,痛哭扣头请罪,并表示愿捐出全部家产以助军资。
他们又赌对了天子的心思。
走在离开北宫的道路上,十常侍之一的中常侍段珪恭维道,“今日,还是张常侍和大长秋反应敏捷,否则,我等俱死矣。”
大长秋赵忠有些得意道,“这世上,还有谁比咱更了解天子??那些士人只当解除党锢就能抖起来,殊不?知,天子最讨厌他们一天到晚跳得高,给他找麻烦。”
“别急着得意,”中常侍张让将头冠取下来,拿在手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党锢解除,会发生如今之事,岂不?是意料之中。”
“哼,”赵忠冷笑一声,“他们不过是仗着天子,如今要用他们平定?反贼,只要等一日,天下大定,这些家伙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再回去窝着。”
“你也知道,他们是仗着天子如今要用他们,他们自然也知道,这会儿他们就是说废话,天子也得忍耐听一听。”张让一抖官服,薄如蝉翼的纱衣便扬起波澜。
“那咱们就这么等着?”十常侍中又一个高望愤愤道,“这岂不?是太窝囊。”
“自然不能,”赵忠道,“我们既然能料理了吕强,自然也料理得他们,王子?师既然敢污蔑张常侍,想来张常侍如今定?然已有计策了吧。”
他冲张让皮笑肉不?笑的一扬头。
“大长秋这是什么话,”张让道,“王子?师现在是豫州刺史,正是紧要时候,你明知天子?此时不会动他,还撺掇我去碰,未免太失同僚之情?了吧?我等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我被天子?厌弃,让那些士大夫看到机会,你以为你还能独善其身?”
“那张常侍又?有什么主意?”赵忠道。
“你知我是颍川人,所以颍川的消息,的确比你们多晓得几分。”张让道,“王子?师碰不得,但颍川这些士人,天子恐怕未必会护着他们。”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便是。”
“我知道一个消息,颍川荀家那位神童,近来失踪了。”张让道,“在颍川反贼退败之时,他突然失踪,自然从贼去了。”
“就是作句读,造竹纸,得天子私下夸赞那个?”赵忠皱眉,“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他最恶太平道吗?”
这话,不?好编啊。
“谁知道真假?之前还说颍川太平道徒少,结果呢?”张让道,“颍川郡中还不?是有这么多太平道徒。听说,那反贼无法无天,禽兽不如,见城拔城,为何偏偏就过颍阴不入?”
那些士大夫不是最喜欢骂他们颠掉黑白吗?他就颠倒,又?如何。
“听闻荀氏在颍川颇有威望。”赵忠到底还是有些怕颍川士人,实?在名声太大了。
“他比当初张元节如何?张元节当初可算名满天下,一朝论罪,却只敢仓皇而逃。”张让成竹在胸,一弹长冠,“就算颍川士人果然愿意相助,这岂不?是更好,张元节所过之处,破家败门,连孔氏都不能幸免,何况颍川中人,比孔氏远不?如吧。”
“不?错,”赵忠道,“若颍川中人都出手相助,天子看见这些人都与他作对,说不定?再党锢个十年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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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彧将玄色官服收好,换了青色深衣絇履,上告父亲一声,便步行向?六叔荀绲家去。
颍川尚未完全平定?,但荀氏却已归高阳里。
黄巾过后,四处都需整理修缮,有的人家连围墙都被推倒,此时正当成荫之树木,也大抵被砍去烧柴,望不?到了。
这条前往伯父家的里道,也尚未填平。
许多叔伯堂兄们,在党锢解除后,被征辟出仕离开,如今高阳里的沉静,让他不?由回忆起幼时。
待到叔父门前,他整整衣衫,这才上前扣门。
为他开门的是自幼熟识的田伯,对着他勉强收起愁苦的表情,躬身请荀彧入内,“彧郎君,请进。”“彧自郡府归来,愿拜见叔父,还请田伯通秉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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